第223章 谷石談話
「醫院有什麼好去的,才剛回來就去醫院,你不會是在南宮尋樂那裡,傷到了吧。」唐寺雨說道,目光看著顧興河,慢慢往下移,然後突然停住。
「吃飯也堵不住你的嘴,吃你的魚。」趙欽箐夾了一條魚給她。
「天天吃魚,能不能換一個菜。」唐寺雨唉聲嘆氣。
「這得問顧興河。」趙欽箐道。
「我怎麼了?這魚和我有什麼關係?」顧興河一頭的霧水,自己才剛剛回來。
「自從你給爸買了車,買了漁具,還給錢給他釣魚,現在他是起的早,睡的晚,眼睛一睜就出去釣魚,中午都不帶回家吃飯的。」趙欽箐說道。
「還有,不管他釣到多少魚,都全部拿回家,你們家冰箱放不下了,我家還一冰箱。」唐寺雨也說道。
難怪沒見趙振國,原來釣魚還沒回來。
「我下次說說他。」顧興河道。
孫曼玉走了以後,趙振國就把顧興河當成靠山,顧興河又是一味的對他好。
搞的現在,趙振國連女兒的話都不聽了。
還真只有顧興河能降住他。
吃飯的時候,大家故意聊著一點開心的事,其樂融融。
但是該面對的還是得面對的。
四人一起去醫院。
「我們去醫院到底是幹嘛?上個醫院還神神秘秘的。」唐寺雨問道。
直到了醫院門口,顧興河才說出來,「孫曼玉找到了。」
趙欽箐一怔,瞳孔瞬間放大,臉色僵硬發白,心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唐寺雨也能聽懂顧興河話里的意思,如果孫曼玉只是生病,或者是受了點傷。
剛剛吃飯的時候,大可以說出來。
遮遮掩掩不說,那隻能是……很不好的消息。
車剛停好。
孔昊過來開車門,然後在顧興河耳邊小聲說道:「已經確定是孫曼玉,但是埋地里太久了,表面基本都腐爛了,我讓人緊急修復了一下,只能做出一張完整的臉,但不能碰,一碰就會塌陷下去。」
顧興河點了點頭,「你在前面帶路。」
然後拉起了趙欽箐的手,這個時候,顧興河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能這樣無言的給她一絲溫暖。
走進電梯,然後按了負二層。
醫院的地下,一般都是太平間,這是三歲小孩都知道的。
趙欽箐抓著顧興河的手,用力到發青。
太平間的中間,有一張床,孫曼玉就躺在上面,蓋著白布,就只漏出一個頭來。
「媽!」
趙欽箐終於忍不住了,眼裡如雨落下,想要衝過去。
顧興河一把抱住她,不至於讓她撲上去。
「你聽我說,媽死了快一個月了,現在不能碰,只能這麼看著。」顧興河說道。
「你放開我,我求求你放開我,我想好好看媽一眼。」趙欽箐哀求道。
顧興河不能放開手,要是她見到孫曼玉現在真實的遺體,只會更傷心。
就只能這麼看著。
趙欽箐怎麼也沒想到,上一次吵架,是兩人最後一面,也是最後一次對話。
如果時間能倒流,絕對不會和她對吵。
但時間不可能倒流。
唐寺雨也是流著眼淚,站到了一邊,更是心疼閨蜜,她最能明白,沒有母親的感覺是什麼樣子。
就算孫曼玉以前再不堪,她都深深羨慕著。
因為她是有媽的孩子。
趙欽箐哭了很久很久,整個太平間,都充斥著她的悲鳴。
才稍微冷靜一點。
「媽是怎麼死的?」趙欽箐問道。
「杜鼎殺的。」顧興河回道。
「杜鼎?」趙欽箐眼睛一片通紅,這個人她沒見過,但是聽說過,侯建是他殺的,孫曼玉也是他殺的。
兩位親人,都死在了他的手上。
「幫我。」趙欽箐渾身軟了下去,倒在了顧興河的懷裡,她現在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求顧興河給她報仇。
「我在江南遇見了他,就是從他嘴裡得知這一切的,他已經被我殺了,我親手所殺。」顧興河說道。
趙欽箐和唐寺雨都是一怔。
「你說什麼?」趙欽箐問道。
「你親手殺了他?」唐寺雨問道。
李冬一捂臉,「和凡夫俗子溝通真難。」
對於普通人來說,殺人這種事簡直想都不敢想,哪怕是為了報仇,也不能殺人。
只能依靠法律,不然就成了殺人犯。
現在顧興河殺了杜鼎,那他不就成了殺人犯?
「我用了一點手段,你們知道,這個世界,有了錢再有了權,就可以為所欲為,我有錢,南宮尋樂有錢有權,我們聯手辦的,不會有事,這事也沒人知道。」顧興河解釋道。
「真沒人知道?」趙欽箐問道。
「南宮尋樂真的靠的住嗎?她不會把你出賣吧?」唐寺雨擔心道。
殺人可不是小事,這是要判死刑的。
再多的錢也沒用。
「你們就放心吧,尋樂姐姐要是靠不住,這個世界就沒人靠的住了。」李冬說道。
真是太天真了。
顧興河殺杜鼎,帝主都不會管,還有誰敢管。
直到趙欽箐徹底冷靜下來,顧興河才讓她和孫曼玉的遺體告一個別,單獨的說上幾句話。
過了好一會。
趙欽箐才從太平間出來,眼睛紅腫,看來又大哭了一場。
突然失去至親,誰都忍不住,她能這麼快恢復過來,已經不容易了。
「葬禮就不要操辦了,安排好後事,讓媽入土為安吧。」趙欽箐說道。
一來孫曼玉的葬禮沒有必要大辦,二來孫曼玉是被人謀殺的,而且顧興河還手刃了兇手。
也是怕出意外。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人死了,再豪華,再風光,死人也感覺不到。
就他們這幾個人。
運送到火葬場,火化之後,就埋到了通城的墓園裡。
顧興河陪同趙欽箐在孫曼玉的墓碑之前,站立了很久,半夜才回到家裡。
「爸那裡,我明天去說,睡覺吧。」顧興河說道。
趙欽箐點了點頭。
這一晚上,她連續做了幾個噩夢,有時候是夢見孫曼玉,又有時候,是夢到顧興河被抓。
顧興河感覺是該好好考慮一下了,既然自己的目標已經明確,要在江湖這條路上走到底。
那她遲早也要面對世界的真相。
再瞞下去,又能瞞多久?
秘密太多,也影響夫妻之間的感情。
但也得找一個合適的機會。
第二天。
顧興河告訴了趙振國的死訊,以及後事。
「埋哪裡了?我想去看看她。」趙振國問道,眉目間有些傷感,畢竟是幾十年的夫妻。
就算過的不幸福,但也有感情在裡面。
顧興河告訴了他地址,趙振國就一個人去了。
顧興河送趙欽箐去公司,然後回來,在山腰的時候,谷石突然叫住了他。
「上車,去家裡談。」顧興河說道。
兩人來到別墅。
「前天晚上發生的事,我知道。」谷石說道。
「那你說說,你都看到什麼了?」顧興河問道。
「傳說變成真實。」谷石回道。
「所以呢?」顧興河繼續問道。
「你和他們也是同一種人吧,這樣的力量下,再大的蠻力,也不過是一堆會動的肉,我根本沒能力保護你和你的家。」谷石說道。
「你想不幹了?」顧興河驚訝道。
谷石連忙搖頭,「不是,我是想問,你招我來,真的只是為了看書嗎?」
顧興河一笑,「你應該還有問題,一起問了吧。」
「還有,我妹妹現在也給你打工,然後變的很神秘,最近更是消失不見了。」谷石繼續說道。
「我先回答你第二個問題吧,關於你妹妹,沒錯,現在已經變成我這樣的人了,因為她工作特殊,所以要保持神秘感。」顧興河說道。
「那我呢?」谷石激動的問道,他的眼光中,有十分的迫切,他也想成為這樣的人。
顧興河揮手,「你先坐下。」
谷石安分的坐了下來。
「我記得你曾經說過,你的武功是跟著幾個老班子學的,其中還一個人,會使用內力,但因為怕你惹禍上身,所以沒教你。」顧興河說道。
谷石點了點頭,「是。」
「那就巧了,我和他的意見一致,我認為你學了以後,也會惹禍上身,所以我不能教你,我請你回來,就是為了做好護衛工作,同時為了培養你的氣質,因為你得經常跟在我身後,出入各種高端場所,你得看很多的書。」顧興河淡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