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卑鄙的手段

張綉率領騎兵一路衝殺，將衝車周圍的曹軍殺散：「拆了它！」張綉繼續向前衝擊，為身後破壞衝車的士卒贏得時間。

這衝車早的極為堅固，刀砍斧剁竟然沒有傷到分毫，衝車之上的那層牛皮上扎滿了厚厚的一層箭矢，就像一個刺蝟，騎兵們無從下手。

「笨蛋！放火！」

幾個騎兵撿起地上的火把，在牛皮之上來回的燃燒。依然沒有絲毫的效果。張綉大急，曹軍太多，如果不能速戰速決，等曹軍將自己圍住，恐怕就很難殺出去了。張綉奮力一槍刺透衝車的木板，大喊一聲，往上一挑。將衝車的半邊完全揭開。衝車之內的士兵大驚失色。

「燒！」

衝車外面的牛皮經過特殊處理，為的就是防止火燒。而裡面就沒有這個保障了。幾十根火把扔進去，首先著火的是那些操縱衝車的士兵。他們渾身起火大呼小叫，卻無路可逃。幾十具燃燒的士兵將衝車內的部件全部引燃。

滾滾濃煙升起。張綉大喜：「撤！不可戀戰！」燒了曹軍的衝車，飛豹營的騎兵調轉馬頭，在張繡的帶領下殺出曹軍大陣，衝進葭萌關。

「廢物！」司馬懿大罵一聲。可他依然沒有放棄，依然催促士兵繼續攻擊。曹軍士卒捨生忘死，用上千人的生命，趟過了關前百十步的距離，來到城下。一架架的登城梯搭在城牆之上，士兵們口含鋼刀開始攀登。

姜維大叫：「扔！」

巨大的石塊，一抱粗的巨木從城上扔下來，中者非傷既死，就算砸中登城梯，也是攔腰折斷。梯子上的士兵，大叫這跌落關下，摔個半死。滾油、沸水，總之那些能用到，能想到的東西全都往下招呼，不給曹軍任何喘息的機會。

此戰從天微亮，一直打到太陽落山。曹軍始終沒能爬上城牆，馬忠的射聲營和高順、姜維的守城士兵，以及張繡的騎兵相互配合，殺死殺傷曹軍過萬。葭萌關下擺滿了一層的屍體。諸葛亮微微搖頭。聽到撤退的鑼聲，眾軍士這才鬆了口氣，潮水一般的退去。

李輝站在城樓上大聲喊道：「司馬懿，你看！」

司馬懿和司馬孚急忙轉身。就見葭萌關的城頭上一人五花大綁，被扔了下來。李輝喊道：「你今天進攻的很好，讓我們經受了很大的打擊，這是給你的警告！」

那人沒有喊叫。轉眼間「砰！」的一聲掉在地上，激起一陣塵土。司馬孚大叫：「是昭兒！二哥！是昭兒！」司馬懿渾身顫抖，臉色漲的通紅，咬牙切齒。在馬上晃了兩晃，一頭栽倒在地。

「二哥！二哥！」司馬孚急忙下馬，一把抱起司馬懿，兩行眼淚順著臉頰流下。司馬懿慢慢的睜開眼睛：「將昭兒的屍首要回來！」司馬孚重重的點點頭。

李輝並沒有為難司馬司，將司馬昭的屍體還給了他。司馬昭是司馬懿最鍾愛的兒子，竟然就這麼死了，司馬懿一病不起。曹軍上下士氣低落，一蹶不振。

曹休找到陳群：「先生，看來司馬懿拿不下漢中，我們不如現在帶著軍隊會長安，也算給陛下有個交代！」

陳群道：「不要著急，司馬懿在軍中有些威望，我們現在就有，未必有人聽，再打一次敗仗，或許就好辦的多！」

「可萬一，陛下將咱們的家眷也……」曹休雖然是曹氏宗親，總歸是旁支，現在沒有聽到曹睿抓他家眷的事情，如果事情再拖下去，難免不會發生不好的結果。

陳群搖搖頭：「曹將軍放心，陛下心胸寬廣，是個明事理的人，只要我們對陛下忠心耿耿，陛下也絕不會辜負我們！「

曹休問道：「為了以防萬一，我們要不要現在就去聯絡一些將軍，等到下次司馬懿戰敗，我們也好從中取事！」

「此計甚好！將軍立刻去辦！」陳群點頭同意。

司馬懿看著兒子的屍體，伸手輕輕撫摸。司馬昭還是那麼的年輕，朝氣蓬破，也是司馬懿的孩子中最像司馬懿的一個。他想著日後繼承大業的任務就要交到司馬昭的手裡，可如今卻成了白髮人送黑髮人。

「二哥！還是想想我們接下來怎麼辦？」司馬孚扶起司馬懿：「師兒還在李輝手中，如果我們再和李輝打一場，李輝定然也會將師兒也……」

「李輝這個卑鄙小人！我絕不會放過他！」司馬懿咬牙切齒：「擊鼓聚將，我要再攻葭萌關！」

「二哥！三思呀！如果師兒有個三長兩短，咱們司馬家可就……」司馬孚說道。

「你以為我們不打，李輝就會放過師兒嗎？」司馬懿反問道：「昭兒是被他們先射殺之後，才從城上扔下來，師兒恐怕也已經遭了毒手！即便沒有，我也要替昭兒報仇！」

「大都督三思！」陳群突然走了進來：「大都督三思，此戰我曹軍損失慘重，而蜀軍卻是毫髮無傷，難道大都督就沒有看出諸葛亮的用意？我已派人打探清楚，諸葛亮和李輝已經私下達成協議，互不進攻，李輝也答應已經打進益州的徐晃撤出江州！」

「真有此事？」司馬孚問道，陳群點點頭。司馬孚對司馬懿道：「二哥，我們被諸葛亮騙了，他就是想借李輝之手滅了我們，等我們兩家兩敗俱傷之時，諸葛亮突然出兵，既能趕走李輝也能消滅我們，獨佔漢中！」

司馬懿看著陳群：「這些事情，先生是從哪裡聽來的？」

陳群一笑：「來源不重要，重要的是事情，倘若我說的是事實，大都督難道真的甘心為諸葛亮賣命，如果大都督不信，下次征戰，可讓蜀軍打頭陣，看諸葛亮如何說！」

又過了三天，魏蜀大軍又開到葭萌關下。雙方列陣完畢，司馬懿就對諸葛亮道：「上次我曹軍攻城，損失慘重，如今士氣全無，已無戰力，這次丞相可否出兵打頭陣？」

諸葛亮一笑：「應當應當！不過這次我和李輝已經約定斗將，如果司馬都督有興趣也可派人出戰！」

「二哥！」司馬孚笑聲叫了司馬懿一聲。司馬懿急忙擺手，制止了司馬孚，呵呵一笑：「蜀漢大將眾多，當年五虎將，現在只剩老將嚴顏，而李輝手下人才濟濟，自己更是天下少有的猛將，難道丞相就不怕將蜀漢的最後大將折損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