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嘩然
關星月坐在高台上，雖然和別人交涉著發布會事宜，眼睛卻始終盯著休息室方向。
看到關衍出來她先鬆了一口氣，再看到緊隨其後的蕭蕎時又神色一冷。
蕭蕎注意到她刻著刀子的視線，轉過來沖她挑釁一笑夠坐到了最前邊的位置上。
和關衍隔的不遠卻也不近。
關星月一口銀牙幾乎咬碎，她沖著自己的保鏢勾了勾手指頭示意他附耳過來：
「盯緊了蕭蕎，如果她在發布會期間做出什麼舉動，一定把她扔出去，不要讓她有任何機會做出什麼，明白嗎？」
關星月覺得蕭蕎可能會在媒體面前說出四年前的事，雖然她沒有任何證據，但只要有心人能拿捏這個新聞，她很可能會被抵制。
蕭蕎怎麼會不知道她的打算，那個保鏢一眼看過來她就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還不是讓人看著她？
她可沒有那麼低級，直接找出來講沒有證據的事實，而且她代表的是GA集團，不管做出任何舉動都會被冠上GA的名號。
所以，她要做的事，關星月一定猜不到。
兩人你來我往的挑釁眼神關衍沒有看到，他撐著腦袋閉目養神，心裡卻一陣煩躁。
發布會開始。
講台正中間的關星月像公主一樣，鎂光燈的焦點是她淺淺淡淡的笑，璀璨又有氣質。
表面的平靜壓不住她內心得忐忑，她時刻擔心著蕭蕎會站起來打斷她。
直到她開始介紹防護程序的性能和安全性。
蕭蕎拿出了自己隨身帶著的筆記本電腦，打開后迅速找到了關星月所在的網路。
手指噼里啪啦在鍵盤上翻飛。
成了。
幾分鐘后，蕭蕎唇角勾出一抹笑，手指輕輕敲了一下delete鍵。
「噼噼啪啪！」
多媒體上正在講解的防護程序屏幕忽的一黑，發布會現場頓時一靜，所有人都不明所以的看向關星月。
關星月也是一臉愕然。
怎麼回事？
她忽的福至心靈，轉頭去看第一排坐著的蕭蕎，正看到她腿上放著的筆記本電腦。
兩人視線對上的剎那。
蕭蕎眉峰一挑，滿滿都是挑釁，手指在鍵盤上又敲了幾下，黑色的大屏幕忽的亮了起來。
血紅的四個字漸漸浮現。
不過爾爾。
這是稀疏平常的四個字，可剛才關星月才自信盎然的介紹自己的防護程序是超前的安全，絕對不會有任何黑客可以攻破，她相信這個程序將會取代所有防護程序。
結果，短短几分鐘就被打臉，看起來似乎沒有任何的掙扎。
簡直是壓倒性的羞辱。
關星月腦袋嗡嗡作響，渾身僵硬的動彈不得，眼睛直勾勾盯著蕭蕎。
這次發布會完了。
就在滿堂嘩然時，大屏幕上又緩緩出現了一排字。
「毫無挑戰性——復仇之矛。」
更大的轟動聲。
「天吶，竟然是復仇之矛！」
「復仇之矛是誰？」有人難免不知道問一句，結果被當成白痴一樣看了一眼。
「這個人你都不知道，復仇之矛是最近兩年忽然出現信息安全神人，據說沒有他攻克不了的牆，反之，也沒人能攻克她的牆，當然，這都是傳說。」
「這個復仇之矛很神秘的，沒人知道是男是女，多大了，沒想到居然在這裡看到他的攻克現場！不過，這個關星月不都說四年前她的那個防護程序驚為天人嗎，怎麼這麼輕鬆就被……」
眾人心裡的疑惑也是一樣的。
關衍聽到討論聲抬眸，只一眼就知道這是蕭蕎的手筆，她比四年前更厲害了。
他沒辦法掩飾自己眼底的欣賞。
蕭蕎在他的目光中起身，以GA代表人的身份開口：
「看來這個發布會舉辦的不是時候，這個防護程序也不是那麼的出眾，四年前拿了全球網路信息安全大賽的冠軍，別是黑幕的吧？」
她毫不掩飾自己的嘲諷。
關星月的臉被打了一下又一下。
但是她沒辦法開口反駁，因為事實就擺在眼前。
「一定是出了什麼問題，這裡……」
關星月急著想補救，蕭蕎卻不給她機會，打斷她的說話後轉身：
「自詡全球最強，這可以理解，只不過希望大家能夠有自知之明，對自己的防護程序慎之又慎，我們擔負的是全球人的信息安全和隱私。
而不是只顧著自己的名聲，對於關星月小姐的防護程序，我們希望她拿回去重新鑽研。」
面對著鏡頭，蕭蕎不卑不亢，極其有信服力。
她身後關星月已經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說完，蕭蕎頷首後轉身離開。
她率先出去了，別的人也紛紛跟著離開了。
蕭蕎說的話他們也贊成，畢竟是信息安全防護程序發布會，卻出了這麼大的紕漏。
這下關星月完了。
關星月自己也知道完了，但她卻沒有完全死心，抓著手指狠狠錘了錘桌子，抬頭一看，關衍已經不知所蹤。
同一時間，關衍已經追上了蕭蕎。
她招手準備叫計程車，卻被關衍扯住了手腕，一路拖進了自己的車裡。
「嘭！」的一聲被壓在車椅上。
蕭蕎兩手被抓住舉高放到頭頂。
關衍抵住她的腦袋：「我們的話還沒說完。」
「我們沒什麼好說的，關衍你如果再對我這麼糾纏不休的，我不介意提前對你親愛的妹妹下手。」
關衍冷笑：「你不是已經動手了？」
「這算什麼，只不過是告訴她，她是個廢物這樣的事實，不輕不重的，好戲還在後頭呢。」
儘管她表面做出一副不在意的樣子，卻還是覺得自己現在的姿勢太過於羞恥。
弓著身子，好像任人採擷的花骨朵，無能又無助的一個姿勢，簡直羞於見人。
「放開。」
關衍心裡一動，眸子帶出一絲柔意。
「砰砰砰！」
車門被人狠狠砸響。
兩人回頭，這才看到關星月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那裡，眼睛赤紅，死死盯著兩人。
關衍擰眉。
蕭蕎藉機推開他，打開車門跳下去，看也不看關星月，邁腳準備離開。
不料卻被關星月叫住了。
「你給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