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0章 這次真的完了
是啊,杜蘅到底圖什麼啊?杜瑤百思不得其解,甚至,她在知道這個消息時,第一反應並不是驚喜,而是驚怒和怨懟,如果沒有十年前的那場變故,她大哥跟蔣朕就依然是最好的朋友,而她也會順理成章的嫁給蔣朕,蔣家和杜家更不會走到如今反目成仇的地步,可沒有如果,一切的一切,都毀在她大哥意外死亡上。
然而現在,有人說,她大哥當年沒死,那過去的十年算什麼?陰謀還是個笑話?
她的質問,讓吵的正凶的倆人都停了下來,杜斯年撇開臉,跌坐在椅子里平復呼吸,齊悅想解釋什麼,卻又不知道從哪兒說起。
見狀,杜瑤心裡更恨,「說啊,大哥是不是真的沒死?現在整個帝都的人都知道了,你們還要瞞著我到什麼時候?」
齊悅心疼女兒,脫口而出,「是,你大哥沒死……」
「閉嘴!」杜斯年沖她吼著。
齊悅慘笑,「瑤瑤說的對,你還想瞞著她到什麼時候?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了,你以為,阿蘅的事還能當成個秘密?」
杜斯年咬牙切齒的道,「你個傻娘們,那是蔣朕的詭計,目的是想把咱一家一網打盡,你眼瞎看不出來啊?」
齊悅茫然的搖著頭,脫力的癱在沙發上,「是不是詭計都無所謂了,反正,瞞不住了,我也早就不想瞞了,我的兒子明明是天之驕子,為什麼要隱姓埋名的活著?人不人、鬼不鬼,連家人都不能見,圖什麼啊?」
「跟你說不清楚……」杜斯年迴避著,一副懶得解釋的模樣。
杜瑤受不了了,聲音尖銳的的嘶吼「那你就說清楚啊,到底圖什麼?」
「瑤瑤……」
「爸,您別再把我和媽當傻子哄了行嗎?」杜瑤憤憤的瞪著他,「別的事情,您不願說,我願意當個聾子,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可大哥這件事我過不去,他既然還活著,為什麼說他死了?」
杜斯年煩躁又不安,顫著手摸出一根煙點上,狠狠吸了幾口,才讓自己稍稍找回幾分冷靜,「是,你大哥的確還活著,可對外,只能說他死了……」
「為什麼?」杜瑤不甘又不解的質問。
杜斯年焦灼的低吼,「不然呢?你哥的葬禮都辦了,還能說他死而復生?上面會怎麼看待咱家?別忘了,你哥是以什麼身份下葬的,杜衡這個名字早就刻在了烈士墓碑上,永遠都抹不掉了!」
「您的意思是,即便他還活著,也得當成他死了?」杜瑤不敢置信的問。
「對,只有這一種結果,所以你倆給我記住了,之後甭管誰來找你們問話,你們都dei一口咬死了,杜衡死了,當初送進火化爐里的人就是杜衡,網上得說法是別有用心的造謠!」
齊悅捂著嘴,淚流滿面。
杜瑤還是不明白,「為什麼?你們到底是,在打什麼主意?我哥當時明明受了重傷,醫生都說救不活了,五哥也在場的,你們到底瞞著我們策劃了什麼陰謀?」
杜斯年冷笑,「陰謀?你真想知道?」
杜瑤哪怕心裡慌慌的,卻還是點點頭,「我想知道,我不想再當個傻子了……」
「陰謀就是,你哥不想永遠活在蔣朕的光環之下,可他又不管如何努力都無法超越,這成了他的心病,隨著年齡增大,心病也越來越嚴重,折磨的他寢食難安,偏偏在外面,他還要跟自己嫉妒的人裝成好兄弟,呵,時間長了,你哥能不崩潰?他怕有一天裝不下去,怕自己瘋了會做些什麼被蔣朕發現,真有那麼一天,蔣朕絕對容不下他,與其這樣,還不如主動出擊……」
杜瑤聽懂了,一臉的難以置信,「我哥真是瘋了,他就算再嫉妒五哥,也不該以身犯險,用自己當成攻擊的籌碼啊?五哥是被他的死擊垮了,可他呢?活著跟死了一樣,他還有什麼?只能像陰溝里得老鼠一樣東躲西藏的活著,那還算是個人嗎?」
「嗚嗚……」齊悅痛哭出聲,肝腸寸斷。
杜斯年也目露哀傷,「你不懂,比起這樣,你哥更受不了被蔣朕壓著出不了頭,他只能出此下策。」
「那您呢?你就願意?你就不攔著?大哥可一直是你的驕傲啊,杜家還得靠他撐著,你怎麼就……」
「我攔不住!」杜斯年捶著桌子,「你哥有多執拗你還不清楚?他決定的事,誰攔也沒用,!」
「那你們是怎麼瞞天過海的?」杜瑤用力會想著當年的場景,怎麼都找不到懷疑的破綻。
杜斯年道,「當時,你哥的確受了重傷,只是還到不了死的程度,他用了暫時能停止呼吸和心跳的藥物,騙過了醫生和蔣朕,等到活化的時候,用另外一個人的屍體代替了他,之後,他就被送出國了,這些年,再沒回來,連我,都不知道他現在在哪兒。」
「那活化的時候,工作人員就沒發現異常?」
「能發現什麼異常?屍體封在專門的袋子里,又是我親手送過去的,還能出錯?」
杜瑤搖著頭,還是一臉恍惚,感覺像是做了個噩夢,「這太匪夷所思了,也太可笑了,我和媽這些年的痛苦算什麼呢?我哥這麼詐死又有什麼意義?五哥是被擊垮了,可他呢?也永遠都沒有機會實現他自己的抱負了,白白給別人做了嫁衣,他這是圖什麼?他真傻,真是傻透了……」
杜斯年眼眸閃了閃,「總之,你們咬死了,阿衡死了,誰問都是這個答案。」
「我就是想不通,想不通他這是圖什麼?嫉妒就能讓他這麼瘋狂嗎?」
齊悅這時忽然想到了什麼,也顧不上哭了,死死盯著杜斯年問,「阿衡因為嫉妒蔣朕做了傻事,可你不是個衝動的人,他就算瘋狂崩潰了,可你不該也糊塗了,阿衡可是你一手培養的兒子,就算你還有個備胎,但有我在,他就甭想繼承杜家,你倒是跟我說說,你當時是圖什麼?」
杜斯年心裡一凜,眼神警惕起來,「我能圖什麼?我是拗不過阿衡,才配合他,我沒了兒子,我也痛心……」
「不對!」齊悅越想越不對勁,「你可不是這種會跟子女妥協的慈父,要是沒有對你有利的好處,你會配合阿衡?對你來說,阿衡詐死,我最痛苦,可你的損失最大,你怎麼可能同意他的計劃?肯定是你有利可圖!」
「胡說八道!」杜斯年惱羞成怒,「我能有什麼利可圖?我當時是升了兩級,可那也是上頭有所補償,把阿衡得功勞補在了我頭上,難道我就為了那點好處願意失去一個優秀的繼承人?我還沒那麼蠢!」
是啊,杜斯年沒這麼蠢!齊悅一時間也茫然不解,她就像是走進了一個死胡同,被困在裡面找不到出口。
杜瑤忽然問,「五哥怎麼知道的?他既然敢捅出來,就一定會有證據,到時候,我跟罵咬死不承認也沒用。」
杜斯年對此一點不慌,「他能有什麼證據?什麼證據也沒用,除非把你哥找出來,跟我和你媽做親子鑒定,否則,什麼證據都只是猜測。」
「可若是別人信了呢?」
「別人也不是傻子,都過去十年了,他能拿出的證據無非就是活化時,我沒讓他去,他猜是那時候動了手腳,當時得工作人員給他出了個證明,證明當時燒了的人骨灰里有塊鋼板,而你哥沒骨折過,這裡存了問題,但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焚燒爐里每天又不是只處理一具屍體,也許是上一個人留下的,這誰說的清楚?你以為屍體燒了后,所有的骨灰都給家屬帶走嗎?只有那麼一捧而已。」
杜瑤卻覺得,如果真是蔣朕出手,不會這麼破綻百出,定有讓人相信的籌碼在。
果然,沒多久,網上就爆出杜衡沒死得多證據來,倒是如杜斯年猜測的那樣,一張是證明焚燒后的骨灰里有鋼板的證明,一張是杜衡在出事前不久的檢查報告單,證明他身體健康沒有做過骨折手術,從側面說明,當時被推進火化爐里的人根本就不是杜衡!
「看吧,他就就這點本事了……」杜斯年暗暗鬆了一口氣,語氣輕蔑。
然而,他還沒得意完,網上就又爆出,不止有物證,還有人證。
「人證?會是誰?」杜瑤喃喃問,「還有誰知道?」
杜斯年下意識的道,「連你和你媽都瞞著,沒有別人知道了……」
「那人證是誰?」杜瑤皺眉。
齊悅忽然想到了什麼,咬牙切齒的道,「是不是梅影那個賤人和那個野種?」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杜斯年大聲喝斥,「阿衡這麼重要的事,我怎麼可能跟他倆說?」
齊悅恨恨的問,「那不然呢?你身邊除了他們,還有我不知道的所謂親人?你還在外面養了誰?」
「越說越離譜!」杜斯年毫不心虛,「不信你可以去查,這些年除了梅影,我問心無愧!」
齊悅冷笑,剛要說什麼,就聽杜瑤不敢置信的問,「爸,你居然還有一個私生女?闞靜?闞靜是誰?」
這次,杜斯年臉色大變!
齊悅如遭雷擊,之前想不通的事情忽然就都明白了,闞靜,她知道是誰,難怪能捨得犧牲兒子,難怪願意為別人做嫁衣,原來那個別人也不是外人,是他女婿。
「杜斯年,我跟你拼了,啊啊……」
本就狼藉的書房很快就像是被狂風驟雨席捲過,廝打的倆人也都見了血,直到上面有電話打進來,齊悅才停了手,杜斯年接了電話后,整個人像是沒了魂魄,「完了,這次真的完了……」
別的證據都能咬死不認,可闞靜,一張親子鑒定書,他不認也得認。
龍湖苑,葉桃夭刷著網上的評論,頭也不抬的道,「這下子,杜斯年再也翻不了身了吧?不說十年前的事兒,只作風不正,就能讓他被請去喝茶,他這些年攢的好名聲算是毀於一旦了。」
「要不是顧及杜若,把他再爆出來,能把杜斯年摁得更死!還是便宜他了,還有封少乾,那貨管會推卸責任,肯定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這次頂多讓他丟點臉面,卻傷不到根本。」蔣朕有些不甘,「還是能用的證據太少了,封少卿去了國外,行蹤十分小心,到現在都沒漏出什麼馬腳,抓不到杜衡,就沒辦法徹底扳倒這些人。」
「能停職審查也是好的,以後他再想蹦噠也沒資本了。」葉桃夭對此結果還是滿意的,「就是不知道會不連累到你,畢竟動靜鬧的有點大,這種事爆出來,誰臉上也不好看。」
「不好看也得給我憋著,誰叫我是最委屈的那個?我說什麼了嗎?」蔣朕哼了聲,見她似笑非笑的,才又道,「放心吧,很快這些帖子和評論就會被屏蔽了。」
葉桃夭也是這麼想的,倒不失落,只好奇的問,「你說現在杜家,會不會打成一鍋粥了?」
蔣朕勾起唇角,「這才是開始,以後還有的他們煎熬的,還有封家,我讓他們惶惶不安,把欠了我的都給我還回來。」
正說著,杜若得電話打進來,蔣朕瞥了眼,開了外放音。
「杜斯年真的還有一個私生女?」
蔣朕道,「沒錯,我不是連名字都說了?你不知道闞靜是誰?」
「我知道,是封少卿的妻子,但我不知道,你是怎麼知道的?」杜若想不通,闞靜好像跟杜衡一樣大,那麼多年前的事,是怎麼查出來的?
「我說,是我隨便猜的,你信嗎?」
「……」
「你不信我也沒辦法,因為我真是隨便猜的,但親子鑒定書卻是我找人做的,千真萬確,恭喜你,還有一個姐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