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8章 沒臉求你幫忙
陸曦文在被m國的警察控制起來后,也反應過來自己怕是被設計了,可他也知道,即便是重來一次,他依然會那麼做。
即便他再對陸漫漫恨其不爭,那也是他的親妹妹,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再跳一次火坑,所以,只能來,等著他的是個局。
陸漫漫卻還糊塗著,剛才發生的那一切對她來說太突然,也太震驚,以至於她腦子裡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應對,直到封少卿被醫院抬走、陸曦文被抓走,她才著急忙慌的給家裡打電話求救。
也是在凌晨,陸彥東聽到手機響,心裡就是咯噔一聲,再一看是女兒的號碼,就更不安了,果然,接起來就先聽到哭聲,「嗚嗚嗚,爸,您和媽快來……」
「漫漫,說清楚,發生什麼事兒了?」陸彥東顧不上安撫,焦灼的催問,「你在哪兒?你哥呢?」
「哥被抓走了,嗚嗚,爸,您快來吧,我怕,我現在不知道怎麼辦了,嗚嗚……」陸漫漫無措的坐在警局門口崩潰大哭。
「你說什麼?什麼叫你哥被抓走了?你哥犯什麼事兒?啊?你說啊,別光哭啊,哭有什麼用?」陸彥東又氣又急,嗓門拔高。
程雪晴被他吵醒,一臉煩躁,「大清早的這是怎麼了?」
陸彥東沒理會她,聽著那頭斷斷續續的說完,咬牙回了句「我這就坐最近的一班飛機去,我去之前,你別再添亂了,回酒店等著!」
「爸……」
陸彥東已經不想再聽她說話,掛斷後,一時間只覺得心力交瘁,轉頭對著還不解的程雪晴道,「收拾一下,我們去m國。」
「誰出事了?」程雪晴冷著臉問。
陸彥東一邊發信息讓秘書定飛機票,一邊煩悶的道,「是曦文,說是被抓了,漫漫慌了神,催著我們過去解決。」
「什麼?」程雪晴不敢置信的問,「曦文被抓?為什麼?」
陸彥東揉著太陽穴,頭疼的簡單解釋了一遍,「大概就是這樣,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等過去后再詳細問吧。」
程雪晴惱火的錘了下床,「曦文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衝動了?那兒是m國,不是帝都,最講人權和法律的地方,被人抓了這種把柄,官司要怎麼打?對方又是封少卿,他會同意和解嗎?」
「你該訓的人不是曦文,是漫漫,這得虧是親生的,不然,這種女兒我都不想要了,你說她這是什麼腦子啊?以前看不清,可以說是封少卿城府深,但後來出了那樣的事兒,她難道還不知道封少卿的真面目?都被坑過一回了,居然還能再被利用,簡直就是蠢到家了!」陸彥東怒不可遏,「曦文是被她連累了。」
程雪晴也煩的想揍女兒一頓,但對兒子也有幾分失望,「曦文難道不了解封少卿是個什麼人?明知道是人家挖的坑,他還往裡跳,也是蠢……」
「他不跳還能如何?那是漫漫,他的親妹妹,他就是再惱恨,也不能見死不救啊!」
「你沖我嚷什麼?是,漫漫是我一手培養的,你就是覺得漫漫變成這副樣子全是我的責任了唄?」
「難道不是?」陸彥東冷笑,「你覺得你們程家會教養女兒,教養出來的女兒要心計有心計,要手段有手段,足以當得起任何名門世家的主母夫人,可結果呢?漫漫只學了個不倫不類,如此也就罷了,還連累了咱全家都成了個笑話!」
「陸彥東,你有沒有良心?你以前可不是這麼說的,你……」
「是,我以前確實以為漫漫被你教育的不錯,雖說心計手腕不夠,但能跟夭夭玩到一塊兒,最起碼說明她眼明心亮,是個寬厚的孩子,可誰知?那些不過都是假象!」陸彥東吼完,不等程雪晴反擊,又頹喪的道,「我也有錯,我不該貪圖省心,把女兒都推給你管,我以為管好兒子就行了,畢竟兒子才是繼承人,是一個家族的依靠,可現在我才知道,女兒教不好,也會毀了一個家。」
程雪晴盯著他,眼睛充血,一字一字的問,「陸彥東,你是不是後悔娶我了?」
陸彥東深深看她一眼,沒說話,起身去了浴室。
半響后,程雪晴尖叫一聲,把床上的東西全仍在了地上。
還沒去m國,倆人就先吵了一架,坐上飛機,直到降落,都在冷戰中,讓隨行的秘書保鏢倍感壓力。
到了m國后,倆個人也是分頭行動,一邊聯繫律師,一邊去醫院打探情況,看是否有和解的可能。
一番忙碌下來,發現事情比他們想象的要複雜的多。
陸曦文身上最少面臨著三個罪名,私闖民宅,故意傷人,這兩條,都有監控在,沒有絲毫懸念,第三項是最嚴重的,在陸曦文的車裡發現了違禁品,不過關於這點,陸曦文沒有認。
陸彥東來之前,還抱著一絲僥倖,可跑了這幾天,才意識到問題的棘手和嚴重性,請的律師也非常不樂觀,至於封少卿那兒,壓根就沒見到人,對方只派了律師來,不同意私了,一切都走法律程序。
程雪晴硬著頭皮又找娘家人幫忙,可封家如今的情況也很複雜,封少乾大病初癒,壓根不管封少卿的事兒,闞靜小產,還在休養,費了好大勁,聯繫上了封慶和,得到的回答,比起律師說的稍委婉些,若只打架還有的商量,但牽扯到違禁品,他也無可奈何了。
陸漫漫哭著說她去求封少卿,被陸彥東忍無可忍的打了一巴掌,指著她鼻子罵,「你現在唯一能幫的忙,就是別再添亂!」
隨後,他讓保鏢把陸漫漫給關了起來,怕她再出去惹事。
程雪晴這回沒說什麼,等只剩下兩人後,她道,「我們能找的人都找了,可誰都說沒辦法,你的意思呢?難道真看著曦文坐牢?背著那麼個名聲,就是等放出來了,這輩子也毀了啊!」
陸彥東狠狠吸了口煙,破釜沉舟的道,「如今只有一個辦法了。」
「是什麼?」其實,程雪晴心裡是知道的,只是她不願意去面對。
「找夭夭幫忙。」陸彥東也不願意啊,他實在是覺得沒臉跟人家提,但為了兒子,他還沒有別的路可走了。
程雪晴不甘心的道,「不一定非得找她,你跟葉繼宏也行啊,蔣朕是他女婿,還能不聽岳父的話?」
陸彥東搖頭,「繼宏不行,出了靜姝那檔子事兒,他自覺對不起夭夭和蔣朕,哪好意思再給他們添亂?聽我的,想救曦文,就只能找夭夭。」
「那你找她,我開不了口。」
陸彥東嘆了聲,「沒指望你。」
葉桃夭接到他打來的電話時,一點都不意外,她沒有在第一時間出手,一來是相信蔣朕的安排,二來也是避嫌,三嘛,就是覺得陸彥東和程雪晴已經趕去m國處理了,也沒說讓她幫忙,她再摻和,名不正言不順的,說不定還會讓程雪晴心裡不痛快,這才一直按捺著等事情的進展。
電話接通,倆人寒暄了幾句,陸彥東就說道陸曦文這事兒上,「夭夭,你聽說了吧?唉,漫漫簡直太糊塗了,吃過一回虧了還不長腦子,同樣的跟頭栽了兩次,這次還把曦文給坑進去了,我真恨不得打死她啊……」
「那她現在能看清封少卿的真面目了嗎?」
「應該是能了吧?算了,咱們不說她,能不能都不重要了,我已經把她關起來了,眼下要緊的是曦文,他被抓了,被起訴了好幾個罪名,我想私了,可封少卿拒不見我,我找人打聽了,他身上都是些皮外傷,最嚴重的就是胳膊,被曦文用花瓶砸了條口子,律師說,這種情況完全可以賠錢了事,可他顯然是想算計曦文進去,我,我實在沒辦法了,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曦文這輩子毀了啊……」陸彥東說著說著,聲音哽咽起來,不是為了博同情演戲,而是真的悲從中來,心力交瘁。
葉桃夭寬慰了幾句,遲疑著問,「曦文哥車裡的違禁品,是怎麼回事兒?」
陸彥東情緒激動的道,「那都是陷害,是曦文身邊的保鏢出了問題,但,現在還沒有證據,不知道是誰幹的,但肯定不是曦文,夭夭,曦文是什麼人,你還能不清楚嗎?他怎麼可能會碰那些危險的東西?」
「沒碰就好,那現在,您是想讓我幫著聯繫封家和解?」
「不瞞你說啊,夭夭,你程姨已經託人聯繫帝都封家了,可他們也不同意啊,明明是封少卿挖的坑,我們卻還成了沒理求情的那個,你說,這都叫什麼事兒?夭夭,叔真是走投無路了,才厚著臉皮來求你幫忙,不管最後是個什麼結果,叔都感激你,你能幫就幫,不能幫叔也理解……」
「陸叔叔,您不用這樣兒……」聽到他的語氣放的這麼低,葉桃夭也覺得心酸起來,「我們兩家這麼多年的情分在,曦文哥跟我親哥也沒什麼兩樣,他遇上麻煩了,我幫他還不是應該的嗎?」
是不是客氣話,陸彥東一聽就能分辨出來,此刻,知道人家是真心實意的這麼說,他就越發的無地自容,「夭夭,叔沒臉啊,想想以前辦的那些事兒,我就……」
葉桃夭笑著打斷,「都過去了,陸叔叔,咱們都往前看,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再說,當年若沒有您的仗義相助,也沒有現在的葉家,您沒有對不起誰。」
「夭夭啊……」
「好了,陸叔叔,先不跟您說了,我去找蔣朕商量下,看這件事怎麼辦才好,一有消息就告訴您。」
說完,她就掛了。
蔣朕切好了水果,用簽子叉了一塊喂到她嘴邊,「你真的沒點怨懟啊?當初,葉家有困難,他可是袖手旁觀的。」
「那種情況下,他幫是情分,不幫是本分,雖說我爸有些失落,但也知道不能強求別人付出的,至於我……」葉桃夭笑笑,「我本來就對他們沒報多少期待,也就無所謂怨懟,就如這次,我想幫曦文哥,也沒指望他們感激我,不過是求個問心無愧罷了,畢竟,一起長大的情分是不摻假、也不摻雜利益的,我很珍惜。」
蔣朕聽完,輕哼了聲,「他陸曦文這輩子最大的幸運就是認識了你,當然,最大的不幸,也是認識了你。」
葉桃夭好笑的嗔他一眼,「你就別說風涼話了,快幫我想想辦法,到底怎麼救他出來。」
「很簡單,我去找封少卿談條件唄,那個瘋子不就等著我去找他了?」利用陸漫漫算計陸曦文進去,不過是封少卿為跟他過招弄得籌碼,他不出面,陸彥東和程雪晴在m國再折騰也沒用。
要是這麼說起來,陸曦文也算是被他連累了。
葉桃夭自然也早就想到了,「你覺得他會提什麼條件?總不至於讓你幫他除去封少乾,為他掃平前路吧?」
「不會,他知道,陸曦文還沒那個份量,若是我沒料錯,他應該會跟上次一樣玩換人的套路,用陸曦文來換杜瑤。」
「換杜瑤?」葉桃夭訝異的問,「他換杜瑤去做什麼?杜瑤現在身上已經沒多少利用價值了吧?」
「誰說沒有?可以賣杜蘅一個人情,他知道我在用杜瑤釣杜蘅現身,杜蘅不方便出手,他就當那把刀了唄,如今,他能指望的也就是杜蘅的支持了,杜蘅也有那個實力幫他,他自是不願放過這樣的機會。」
「可杜瑤對杜蘅來說,有那麼重要嗎?」真有那麼重要,怎麼也不見杜蘅來救人?
蔣朕想了想,很中肯的道,「重要,雖說到不了讓杜蘅肯為她拚命的地步,但用利益交換的份量還是夠的……」頓了下,他才又沉聲道,「當年,他詐死時,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就是,讓我好好替他照顧杜瑤,足見,他是疼愛這個妹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