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第142章
不可能吧?柳貝貝張張嘴還是沒有說出去這句話,比起錢朵兒她其實更相信她媽說的。
老太太伸手摸摸小嬰兒的屁股,乾乾的,就把手拿出來,坐在床邊上順手把晒乾的尿布疊好。柳貝貝生產的日子不能算是多好,二月的天還有些冷,部隊跟老家不一樣,又沒有炕。老太太怕她受涼,找了四五個輸液瓶出來,灌上熱水,塞她被窩裡。
嬰兒還小,用尿布的話晚上來回換容易冷,老太太就用深色的棉布縫了一個口袋,裡面裝上沙土,捂的熱熱的,放在裡面。今天由於請客,這才給小寶貝改用的尿布。
老太太收拾好尿布,看了閨女一眼,接著說道:「這人啊,哪有一點不變的,人家為她男人著想很正常。再說給禮錢的事,很簡單啊,她生兒子你生閨女唄。我前幾天去後勤領菜,聽見幾個軍嫂嘀咕她呢,說她逢人就炫耀自己兒子,尤其是家裡閨女多的。」
柳貝貝還是不敢相信,她媽嘴裡的這個人真的是她認識的錢朵兒?
這個時候,衛樂正拿著一個深藍色的口袋進來了。「再聊什麼?」然後他伸出手把口袋給老太太看看,說道,「媽,您看我弄這些沙土成嗎?」口袋並不大,比小嬰兒長一點,裡面被他裝了一半沙土。
老太太伸手摸了摸,暖呼呼的,點點頭說道:「這個溫度就成,等半夜要是怕孩子冷,就把輸液瓶放在下面暖一暖。這要是在咱老家哪裡用得著這麼麻煩,火炕一燒一晚上都不用管。」
在柳老太的幫助下,親手爸媽給孩子換好衣裳,放進口袋裡。老太太抖了抖裡面的沙土,這樣孩子不管是尿還是拉都不會佔身上,早上起來換下很乾凈。
趁著衛樂正在,柳貝貝問道:「錢朵兒的那個男人都跟你們說啥了?」
衛樂正楞了一下,隨後說道:「他啊?」衛樂正沉思一下還是說道,「我看你這段時間跟錢朵兒關係遠了,怎麼會想到讓他們來?」
自從錢朵兒生了兒子,柳貝貝就跟那邊疏遠了,這事衛樂正都看在眼裡的,再說昨晚兩人商量了,說好的今天不請錢朵兒來的。誰知道人家居然來了,他又不好趕,只能招待著。
按理講,以錢朵兒跟柳貝貝的關係,她應該早早上面來才對,就比如當初的柳貝貝,在錢朵兒生完孩子第二天就去了。可是錢朵兒今天才是第一天來,還趕在那個時候。
柳貝貝嘆了口氣,不高興的說道:「咱倆又不是沒商量過,我是那種背著你喊別人的人嗎?她今天進來我還一頭霧水呢,當時腦子都懵了,還以為是你給喊來的呢。」
衛樂正看看柳貝貝在看看老太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感情人家是不請自來啊。他再想想最近發生的事情,恍然大悟。
於是,他跟柳貝貝說道:「正好你也要坐月子,咱以後遠著他們一些吧。」
柳貝貝疑惑的看著他,衛樂正解釋道:「最近有傳言說他們那個營要競爭教導員,三選一,我打聽了一下其中一個人能力比較出眾,是有力的競爭對手,剩下那個據說有點背景,三個人只有他平平無奇。你說他這個時候來是為了什麼?咱們跟他別看分屬不同的團,你看以前的朱大頭就知道了,有人好辦事。也許,他並不是想要要求我們做什麼,可只要他放出去這個信號,別人在刷他的時候就會考慮很多。哪怕不會離開選擇他,至少也會給他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
衛樂正沒說,他自己是極其反感這種行為的,他這樣分明就是不信任部隊,把部隊當成什麼地方了。再說論能力也有比他強的,明知道自己選不上,還在這個節骨眼上跑來,明眼人都知道啥意思。難怪上次開會隔壁團的營長問他跟王遠航什麼關係。
衛樂正還記得,他當時就愣住了,來了一句,王遠航是誰,就聽見幾個人的悶笑聲。現在他明白了,感情人家一直在外面說跟他關係匪淺啊。今天來只怕是坐實關係的吧。
衛樂正這人向來公私分明的,別說一個王遠航,就是柳國昌他都沒走過後門,甚至在訓練的時候還比別人嚴厲。就這,搞得每次休假,柳國昌那小子都來跟柳貝貝告狀。
柳貝貝聽了衛樂正的解釋,緊皺眉頭,她說道:「當初只不過是看著大家都是同事,又是一個地方來的,這才走得近些。後來她懷孕了,我倆慢慢就遠了,只是一下子也不好太過疏遠,就這麼不冷不熱的處著。現在既然知道她家打的是這個心思,下次她要是再來,我就跟她說清楚。」
就沖著她還禮給一塊,柳貝貝也不打算跟她交往了。你說你家又不是真的窮,你要是真的拿不出來,等大家都走了再拿不行嗎?那時候沒人看到,面子上也好看,當著眾人的面,說著別嫌少,幾個意思?
要不是日子特殊,柳貝貝當場就想卷她。
衛樂正還想說別因為他的工作影響她姐妹情,柳貝貝當下就把錢朵兒給禮錢的事情說了出來。這下衛樂正也不好說什麼了。
前幾天都是老太太在這屋陪著閨女睡的,順便教給她怎麼看小孩,現在倆夫妻學的差不多了,衛樂正就讓丈母娘回去睡了,晚上他來守著。
老太太走後,柳貝貝好奇的問道:「你咋進來睡了,你們男人不都說啥月子里污穢么?白天我聽她們幾個說了,月子里就沒有一個男人會睡這屋的。」
她可沒忘記,那幾個人進來的時候首先打量屋子的擺設,然後才是看的孩子,尤其是尤鳳美,還隱晦的問了句晚上誰陪著她,當聽見她說是她媽的時候,尤鳳美明顯漏出滿意的神色。接著幾個女人就說起自己月子里,男人的表現。
表現好的,也就是給你那個尿布,表現不好的,一個月都不會進屋一次。後來,她偷偷問了韓麥芽為啥,韓麥芽說的很隱晦,只說了嫌棄臟。再想想老家的女人,那個時候她就懂了。當時她心裡還偷偷罵過幾個人來著,甚至想著,要是衛樂正敢一個月不進屋,讓她媽伺候一個月,她絕對翻臉。
好在衛樂正沒讓她失望,偶爾有空了也會抱抱孩子,學習給孩子換尿布之類的。
衛樂正脫了衣服,往裡面一躺,奇怪的說道:「我的房間我不在這睡去哪睡啊?」他側過身用手撐著頭說道,「以前我大哥家生孩子的時候,家裡還有保姆伺候,什麼事都輪不上他來管。現在咱家這個情況已經夠委屈你了,我在不管都甩手給你,像話嗎?」
柳貝貝,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家裡有保姆之類的就可以放手不管?
好想錘他怎麼辦?
這樣想著,柳貝貝拿過他的手臂,在上面咬了一口。別說,很硬,跟石頭一樣。柳貝貝泄氣的又扔下了。
衛樂正低低的笑了出來,他伸手拉了拉柳貝貝的胳膊,說道:「趁著孩子這會兒不鬧,你也睡會兒吧。咱媽不是說了,月子里要多休息。」
柳貝貝順勢躺下,兩人中間夾著個小嬰兒。柳貝貝看著孩子睡得香甜,嘴角控制不住的笑了出來。她說道:「你說給她取個什麼名字好呢?」
衛樂正伸手戳了一下閨女的小臉,被柳貝貝啪的一下打了下來,柳貝貝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也不在意。
良久,他才說道:「就叫平安。」這是衛樂正早就想好的名字,衛平安,也是他心裡的期望,他就是想一家人都平平安安的,比什麼都強。而且這個名字,男孩女孩都合適。
衛平安,平安。柳貝貝嘴裡反覆念著這兩個字,最後滿意的點點頭。確實啊,只要在乎的人都平平安安的,比什麼都強。
坐月子是件很無聊的事情,柳貝貝苦熬一個月,終於憋不住了。月子里有她媽柳老太出面給她擋了不少事情,其中就包括錢朵兒的。
王遠航去參加了她閨女的滿月宴,這個時期第二天就傳開了,例會的時候,有人就問起衛樂正,衛樂正還是回了兩個字不熟,並且還說了,兩人的妻子只不過是來自同一個地方,以前恰好做了兩年同事而已,自從王遠航的妻子懷孕,兩人就很少在一起了。
混到營長位置的,哪個不是人精子,衛樂正一說,人家就明白了。感情是王遠航自己往臉上貼金一頭熱啊,人家這邊根本就不接茬。想想也是啊,要是真的關係很好,怎麼沒見他們一起吃過飯喝過酒。
比起王遠航當然還是衛樂正的話更可信,後來就有人在王遠航再一次提起衛樂正的時候,懟了他,說人家衛營長都說了,跟你不熟。
為了這個,錢朵兒當晚就找了過來,不過被老太太堵住了,沒讓人進門。老太太說的在理啊,人家閨女坐月子呢,你這氣沖沖的來想幹啥,找茬啊。
兩人就這樣算是撕破了臉,沒了來往。不過柳貝貝也不在意,她現在全部心神都放在孩子身上,哪裡還有工夫管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