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 誰說我感動了?
「表哥,你這樣就很沒勁了!」眀筠給了齊衡一個大大的白眼。
齊衡聳聳肩,「我正常的問,有什麼問題嗎?」
「馨月,你莫要被他影響,你說,你是幫我,還是幫他?」眀筠拉著許馨月的手,傻兮兮的問。
許馨月顰眉,揉著眼睛。
「怎麼了?」齊衡一臉擔憂,急忙追問。
「好像迷眼了。」許馨月神色異常的痛苦。
齊衡眸中的擔憂之色更濃,他幫許馨月查看眼睛,眀筠則笑著搖搖頭離開。
任何錚錚鐵漢在面對自己喜歡的女人時,都會變成暖男。
明明許馨月就是不想回答她剛剛的問題,假裝迷眼,他都看不出來。
最後看了一眼親昵的兩人,眀筠悄然無聲的上了船。
許馨月發現眀筠離開了,忙不迭的提醒齊衡。
兩人的目光落在已經上了船的眀筠臉上,不約而同的向前走了幾步。
「表哥,表嫂,你們就回去吧,我會照顧好自己!還有,你們大婚的時候,我一定會趕回來!」眀筠沖兩人招招手。
「眀筠,一路順風!」齊衡攬著許馨月的肩膀,低聲對許馨月說道:「又不是再也見不到,莫哭。」
許馨月抬眸,橫了他一眼,「你若是不難受,怎麼會紅了眼睛?」
齊衡:「……」
隨著船夫一聲「起航」,船隊緩緩駛離岸邊。
直到再也看不到岸邊的風景,眀筠依舊還是沒有見到程裕安前來送別,不免失落。
珂兒為眀筠抱不平。
這若是不知道,他沒有來送別也就算了,可現在這算怎麼回事兒?
眀筠神色懨懨的嘆了一口氣,進了船艙。
剛剛進去,一股熟悉的氣息隨著呼吸快速的佔據了肺腑,她眉心擰了一下。
「你怎麼來了?」
程裕安抬眸,聲音清潤的問:「不願意?」
「不是,很驚訝。」
雖然她很努力的保持平靜,但是,胸膛之中的那顆心還是飛速跳動著,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會蹦出喉嚨。
程裕安給她倒了一杯茶,「本來是不打算跟著的,想要給你最大程度的自由,但是,我終究還是不放心!正好父皇也想要跟海國正式商定通商事宜。」
眀筠接過他推過來的那杯茶,茶杯的溫度順著掌心快速的躥至心房,順著根根血管流淌而過,熨貼著身上的每一個細胞。
「小姐——」
珂兒怕眀筠會難過,找到了雷歐,想要跟眀筠一同去外面下棋,怎料,推門進來,看到程裕安時,整個人倏然一驚。
「太子殿下?」
她激動不已,呼吸越發的紊亂,「奴婢就知道太子殿下怎麼可能捨得小姐一個人跑去海國呢?」
眀筠一直努力壓抑著的淚水竟是因為她這句話而潸然滾落,她懊惱的橫過去一眼,「珂兒,你還不出去?」
珂兒笑意盈盈的說道:「奴婢這就出去,不打攪您二位。」
她說罷,關上房門,快速退了出去。
程裕安深目看著她,抬手幫她拭去臉上沾著的晶瑩淚珠。
「哭什麼?」
「你怎麼就知道我是哭了?」眀筠嗡聲嗡氣的嗔了一句。
程裕安嘴角上揚,「感動了?」
「你做什麼了,就能感動我?」
知道她牙尖嘴利,程裕安也不欲再跟她說下去,幫她擦掉了臉上的淚水之後,便拿了筆墨紙硯,開始勾勾畫畫。
眀筠一臉好奇,湊上前去。
「你在做什麼?」
「在想海上通商的一些事情。」程裕安頭眼未抬。
眀筠一眨不眨的盯著,時不時會提出自己的想法。
他與她商量著,氣氛倒是和睦。
船艙里,雷歐實在是受不了珂兒的臭棋。
「珂兒姑娘,你這棋藝也著實太差勁兒了,還沒有走幾步,便讓我都給吃掉了!」
珂兒剜了雷歐一眼,「那我們換別的。」
「哦?」
「我們玩五子棋!」珂兒將所有的棋子重新放到棋盒裡,拿起一粒白子,落在棋盤之上。
「何為五子棋?」雷歐問。
珂兒與他簡單說了一下五子棋的玩法,雷歐聽得雲里霧裡。
「這是我家小姐發明的,比圍棋還要考驗人的智商。」
雷歐試著跟她玩了兩把,珂兒自然贏得輕鬆,眉目間也多了一抹沾沾自喜。
然,從第三把開始,珂兒就一直輸。
她懊惱的盯著雷歐,有些著急。越是著急,越是亂了方寸,而方寸大亂的直接後果就是,慘敗無疑。
「不跟你玩了。」珂兒將棋子丟在棋盒裡,氣的一張小臉漲成了豬肝色。
雷歐輕眨眼睛,看著珂兒的眼神兒充滿興味。
「你這是輸不起嗎?」
珂兒的暴脾氣豁然躥高,「你說誰輸不起?」
「難道不是嗎?」雷歐抱臂,笑著打趣。
「再來。」
雷歐看著她那咬牙切齒的樣兒,嘴角噙著抹深邃笑意。
在珂兒又僥倖贏了一局之後,她的自信心又悉數回來。
兩人你來我往數回,有贏有輸,珂兒實在是累了,便道:「先吃點兒東西,之後再跟你好好玩。」
她拿了一塊點心,囫圇塞到了嘴巴里,兩頰鼓鼓的,宛若一隻可愛的倉鼠。
雷歐抬手,長長的手指向著她的嘴角緩緩靠近。
珂兒的呼吸越發的紊亂,眼睜睜瞅著他的手指就要碰到她的嘴角,趕忙伸手,沒好氣的拂開。
「嘶——」
雷歐是真的沒有想到珂兒這樣柔柔弱弱的小姑娘,竟然會有這樣大的力氣。
「你怎麼了?」
珂兒剛剛碰在他的指骨上,她自己的手也挺疼。
「沒什麼。」雷歐回答。
「你剛剛想要做什麼?」珂兒又變成了一臉的怒容。
「不做什麼,就是你的嘴角沾著點心的碎屑,想要幫你擦掉罷了。」
珂兒眨了眨眼,「是嗎?」
「你以為我想要做什麼?」雷歐沒好氣的問,順勢揉了揉手指。
珂兒一臉赧然,「誰讓你做的事情,讓人會想多呢!」
雷歐眉角狠狠的抽跳了兩下,「聽你這意思,所有的問題都在我?是我不該好心的幫你擦掉嘴角的點心屑?」
「難道不是嗎?」珂兒抻著脖子,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雷歐笑著點點頭,「你們南國女子是不是都這樣的得理不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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