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1章 治花柳病

「你若是繼續阻攔，丫頭一定會良心難安！」程裕安解釋。

珂兒綳著一張小臉，「奴婢不管什麼良心不良心，只小姐安好，小殿下安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程裕安深目看了她一眼。

這珂兒倒是忠心耿耿。

珂兒看向眀筠，「小姐，您就聽奴婢的勸，別管這事兒了！咱們上船，馬上就能回到京都。估摸著到京都的時候，表少爺與許小姐也快要大婚了。」

眀筠還在猶豫。

程裕安閉口不言。

珂兒一眨不眨的盯著眀筠，想了想，竟是真的沖向了江邊。

「珂兒！」眀筠聲音尖利的喊道。

程裕安見狀，屈指向著珂兒彈出一道內力，神情激動的珂兒瞬間僵住。

眀筠鬆了口氣，走到珂兒的面前，語氣異常沉重的說道：「珂兒，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可是，我無法去違背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

她喜歡隨性而為，無論做任何事情。

「小姐！」

豆大的淚水自珂兒的眼中滾落下來，珂兒哭的好不傷心。

「暗鷹，你帶著珂兒先回船上。」眀筠吩咐。

暗鷹頷首，說了一句「珂兒姑娘，失禮了」，帶著珂兒幾個提縱便是回到了船上。

眀筠又與程裕安回到了剛剛的醫館。

大夫見他們回來，有一瞬的愣怔。

「夫人還有事兒？」

「春芳院在哪個方向？」

大夫看著眀筠的眼神兒極其複雜，「夫人，這花柳病可是非常棘手的病症！搞不好，你都會被傳染上！」

「我不怕！」

大夫搖搖頭，只能如實告訴他們地址。

看著他們漸行漸遠的身影，大夫捻著鬍鬚，感嘆：「心善之事，也要量力而為！」

徒弟忙不迭的遞上一杯茶：「師傅莫要擔心，各人有各人的命，說不定這位夫人還真的是個醫術高明的！」

剛剛他們進來的時候他就看出來了，這些人氣度不凡，雍容優雅的氣質渾然天成。

保不齊是哪裡來的大人物！

眀筠按著剛剛大夫所說的地址，輕鬆找到了春芳院。

春媽媽見到程裕安，兩眼冒星星，可當目光移到了眀筠的身上時，竟是露出了費解神色。

「敢問二位有什麼事情？」

眀筠笑答：「這裡是否有一位叫做慶元的姑娘？」

春媽媽看著眀筠的眼神兒更加的古怪，「敢問您是……」

「我來幫她診病！」

春媽媽的表情異常的古怪，約莫一分鐘，她方才僵硬的扯出一抹笑。

「這位夫人，這裡可沒有一個叫慶元的。」

眀筠擰眉，研判的盯著春媽媽看了好一會兒。

她的目光異常的灼灼，宛若探照燈一般，春媽媽只覺得渾身每一根汗毛都倒豎了起來，一顆心惴惴難安。

程裕安眸光暗沉下來，聲線也壓得很低：「這慶元姑娘身邊的小丫環可是跑了好幾家醫館，想來整個鎮上無人不知！你現在卻睜眼說瞎話的跟我們說沒有，你以為我們會相信嗎？」

他每多說一個字，春媽媽那顆本來就高高懸起的心就如同卡槽了似的，慢慢下沉，再重新提起來。

反覆數次，她額頭上的汗水越來越多。

眀筠也不著急，給足了春媽媽考慮的時間。

春媽媽嘆了一口氣，「對，慶元也是個苦命的。」

眀筠表情淡淡，「那她現在在哪裡？」

她有種感覺，慶元早已經被送出了春芳院。

果不然！

「她病得太嚴重，您也知道，咱們也是……」

話沒有說完，便被程裕安一記凌厲的眼刀子橫過去，話悉數吞咽回去。

「誰跟你是咱們？」程裕安綳著嘴角，聲音沉沉。

「對，您二位怎麼可能會跟奴家這樣身份低賤的人等同而語？」

「春媽媽，請儘快告訴我究竟慶元姑娘在哪裡！」

眀筠揚了聲線的同時，一雙眼睛眼尾也揚了起來，自有一種不怒自威之態。

春媽媽在對上她那雙幽深如同寒潭深淵一般的眼睛時，倏然一驚，「我已經命人將她送走了！」

眀筠眉心皺的更深。

這麼看，剛剛慶元身邊的小丫環之所以這般著急，應該就是因為春媽媽將她們趕了出來。

「地址！」眀筠從齒縫間咬出兩個冷冽的字眼。

春媽媽說了一個地方，眀筠看向程裕安，兩人步履匆匆的離開。

打聽了一下，兩人來到破廟。

就要進去，程裕安拉住她的手腕。

眀筠扭頭，「裕安，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不過，既然已經來了，總不好就這樣離開！」

程裕安縱容她的一切，支持她做出的任何決定，但是，現在，他竟有些擔心起來。

「放心。」她拍了拍他的手背，眸眼之中儘是掩不住的自信華彩。

程裕安沉了呼吸，「罷了。」

聽到說話聲，小丫環跑出來，她一眼就認出了眀筠。

「這位夫人，您不就是醫館里的那位夫人嗎？」

眀筠看著她哭紅的一雙眼睛，心中輕嘆一聲：「我剛剛來的路上，已經買了一些藥材，你拿著去熬藥，一會兒先幫慶元姑娘擦一下。」

小丫環接過程裕安手中的幾大包藥材，淚水再度簌簌滾落。

「好了！」

程裕安此刻是真的不知道眀筠打算用什麼來幫慶元治療花柳病這種傳染性堪比瘟疫的疾病。

「你難道忘記了火鳳？」

「火鳳乃是解毒的良藥，可是之前不是已經……」

「紅蓮幫馨月解了鬼靈花之毒后，便將火鳳好好的養了起來，並且，她還製作了幾粒解毒丹藥。」

「你的意思是，火鳳不僅僅可以解鬼靈花之毒，解掉世間各種毒，還能夠治療花柳病？」

「我也不知道！在現代，最好用的還是青霉素，不過，這種東西，提取麻煩，如果是夏天的話，倒是可以試一試。現在的氣候不適合！」

而她剛剛遙遙睇了一眼，慶元的情況比較嚴重。

等到夏天，她提取出青霉素，恐怕早就死了數個來回了。

所以，她想要用火鳳來試一試！

程裕安點頭，「丫頭，果然心善如同菩薩。」

「我也不是心善，只是覺得，既然碰上了，那麼便是緣分，如果我不去做，自然無法原諒自己！」

程裕安握了一下她的手。

很快，小丫環便端著一大盆葯湯回來。

「夫人，只要幫姑娘擦身子就行嗎？」

眀筠點點頭，「這些藥水可以起到消炎的作用。」

「好。」小丫環將木盆放下，跪在地上，沖眀筠磕頭。

眀筠又從袖子里拿出了一個瓷瓶，「這裡是最好的金創葯，你自己包紮一下額頭。」

全程，她只是說，小丫環倒也算是機靈，一一照做，有模有樣。

幫慶元擦了身子后，眀筠讓她幫慶元服下了火鳳製作的解毒丹藥。

慶元幽幽睜開眼睛，正好對上眀筠那雙如同天穹燦星一般的眼睛，不由有些恍惚。

「我是看到了菩薩嗎？」

小丫環忙不迭的回答：「姑娘，這位夫人心地善良，所有的大夫都不肯給咱們醫治，她竟是主動登門。」

眀筠對小丫環說道：「每隔一個時辰，幫她用藥水擦一下身子，注意通風，你也要注意點兒，一定要用艾葉洗手。」

小丫環重重點頭。

「夫人，您明天還會來嗎？」

「自然！」

小丫環再度跪在地上，「這位夫人，奴婢謝謝您出手相救，來世做牛做馬，一定會報答夫人的救命之恩。」

「你對慶元姑娘倒是忠心。」

「因為慶元姑娘對奴婢有恩。」

眀筠的好奇心被挑了起來，「是怎樣的恩情？能跟我說一下嗎？」

小丫環將一切簡明扼要的說給眀筠聽，眀筠聽后，臉色越發的陰沉。

在她扭頭看向程裕安的時候，程裕安就已經知道了眀筠下一步想要做什麼。

這個惡霸胡耀權簡直就是為非作歹，若非慶元，真的就會禍害兩個無辜的女子。

兩人離開破廟之後，眀筠讓暗鷹給慶元她們送了些木炭，吃穿之物，小丫環哭成了淚人。

慶元亦是紅了眼睛。

「如果能夠好起來，我一定會吃齋念佛，為這位夫人祈福一生。」

「姑娘，我也會吃齋念佛！」

……

眀筠與程裕安出現在胡府的時候，胡府管家剛剛送走一位大夫。

「還真的是狗眼看人低！聽說是給慶元診治，便是各種推諉，給這種惡霸診治，便是上趕著，也不怕會被傳染！」

程裕安扭頭，用力握了一下她的手。

「莫要動怒，當心動了胎氣。」

眀筠臉色沉沉，「走。」

「你就打算這樣堂而皇之的走進去？」

「難道你想偷偷溜進去？」

「這恐怕不太好！」程裕安挑了一下眉尾。

兩人剛剛準備進去，便被門口的家丁攔住。

「你們是什麼人？」

「來給你家少爺診病的！」眀筠回答。

家丁將眀筠和程裕安上下打量了一番，怎麼都不像是大夫，便是沒好氣的斥責：「你們當我們胡府是撿銀子的地方不成？」

眀筠臉色極冷，聲音同樣冷的宛若數九的寒冬，可以將人凍成冰雕。

「你若是耽誤了事情，當心你家少爺直接將你廢了！」

家丁一臉駭然，剛剛管家可才送走一位大夫，這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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