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內鬼？團隊？
袁忘手機震動，袁忘看了一眼，沒有顯示電話號碼，袁忘接電話：「喂！哈嘍！磨細磨細！」
對方聲音略微蒼老：「熄火，把車鑰匙放到修車間花圃上。」
袁忘道：「小金，熄火，把車鑰匙給我。」
小金照做，袁忘接著電話，走到修車間門口，將鑰匙舉高，慢慢放在花圃上。
對方道：「小子，這次算扯平。你敢再說對我家人不利的話，我會把你家人全部殺光。」
袁忘哈哈一笑：「那你需要耐心，因為我得先有家人才行。」
「留在原地。」對方掛斷電話。
一分鐘后，一輛灰色轎車從展廳左邊旮旯角落開了出來。一名戴著棒球帽和太陽鏡，滿臉灰白色鬍鬚渣的男子開車從小金駕駛的汽車附近開過。交匯車時，男子轉頭和小金對視一眼，開車而過上了支道，開向山頂路。
小金右手拿槍，緊張無比，沒錯，這人就是零號，尋找多年無果的零號。目送汽車上了山頂路，小金才醒悟過來，撥打電話聯繫歐警。袁忘走回來看著汽車消失，沒有進行追擊。獵物暴露在獵人面前後，唯一的結局就是被獵殺。區別在於獵物在被獵殺前能存活多久，能反殺幾名獵人而已。更不用說還有不講武德的獵人。
零號死定了！
三人順利的解救了被綁架的秦嵐、葉夜和司機，順利到袁忘都懷疑是不是真的，狠狠捏了秦嵐臉兩下，痛的秦嵐叫出來才確定，真的很順利。
不過，這個順利是有原因的。
因為綁架葉夜和秦嵐的人根本不是零號，而是瑪蘇。瑪蘇才是紫羅蘭。今天秦嵐帶上葉夜要去的地方是辛恩城，位於荷蘭最南部的一個海濱小城，是瑪蘇診斷精神分裂后被調派到的地方。
瑪蘇在辛恩的工作很輕鬆和悠閑，工作任務是救護距離沙灘五海里內的求助者。平時沒事可以自己開船在海上兜風，是一份很適合療養的工作。在這裡工作三年後，瑪蘇通過了精神檢查，回到了阿姆斯特丹。
秦嵐去辛恩目的是檢查瑪蘇遺留在辛恩的私人物品、工作日記，以尋找指證瑪蘇的證據。考慮到瑪蘇的工作電腦和私人舊電腦被現在工作人員放到倉庫，秦嵐就帶上了葉夜。在秦嵐看來，今天晚上就可以回到阿姆斯特丹。
可是秦嵐沒想到瑪蘇很在意神探秦的身份，一直盯著他，在得知秦嵐和辛恩工作人員聯繫之後就起了殺心。
瑪蘇事先聯繫了司機，司機選擇配合警察工作，在瑪蘇的計劃下，司機以檢查車輛為借口，把車開到支線，瑪蘇隨後到達。
瑪蘇一下車就掏槍讓秦嵐和葉夜離開車輛，壞人死於話多，瞎比比了一會後，瑪蘇被零號給幹掉。
秦嵐三人不清楚零號是搭乘便車，還是躲藏在瑪蘇汽車後備箱，或者是瞬間轉移到達。反正零號出現了，爽快的出現在瑪蘇身後，並且扭斷了她的脖子。
零號是來找葉夜，因為葉夜追擊到他兒子和他的遊戲，並且還在追擊IP地址。零號給了葉夜兩個選擇，一是死，二是刪除所有追蹤數據。秦嵐作為偵探，多嘴的問了一句，你是怎麼知道葉夜的工作進度？秦嵐被打了一頓。秦嵐讀出了零號真實目的，那就是在葉夜清除數據之後殺人滅口。
因此秦嵐也勇敢了一回，制止葉夜舉動，無懼面對零號槍口。零號見無法立刻解決這件事，就將三人捆綁送上瑪蘇的車，用助燃劑燒了秦嵐他們乘坐的汽車。
零號在山頂路廢棄的4S店成功逼迫葉夜清除了數據，準備滅口時，秦嵐和零號打起了嘴炮，希望能放過他們。用的方法和袁忘類似，你殺了我們，我們的朋友會殺了你們家人。就在零號猶豫不決之時，袁忘他們追到了這裡。
這次綁架並非零號的計劃，秦嵐猜測，零號目標只有葉夜一個人。但是零號不希望葉夜死亡，因為葉夜死亡之後，必然有人接手葉夜的工作。在葉夜即將被瑪蘇殺害時，零號被迫救助葉夜。
零號並不在乎葉夜通過IP鎖定自己位置，而是擔心自己兒子因為包庇罪而入獄。包庇罪不是因為零號兒子和零號之間的通訊，而是因為兒子為通緝犯零號提供了一定的物資與信息的幫助。葉夜能通過入侵遊戲伺服器方式，將這些信息全部挖出來。
不過，問題還在。零號怎麼到達現場？不，不是這個問題，這個問題有多種解釋，也不重要。問題在零號怎麼會知道葉夜的工作內容和工作進展？知情者為除袁忘和趙霧之外的所有偵獵社成員，還有葉晚娘、秦嵐與兩位歐警。在這些人中有人給零號通風報信。
首當其衝的嫌疑犯是葉晚娘，葉晚娘在CA工作十五年，恰巧是零號為CA效力的時間。其次是歐警之一老萬，為打擊恐份在歐洲的行動，老萬曾經作為歐警特別聯絡員，在CA歐洲分部工作了半年。老萬很可能與零號認識。
第三位嫌疑人：小金。小金竟然是零號兒子的高中同學，小金與大家工作多日，始終沒有說明這一點。
第四位嫌疑人：秦嵐，秦嵐的老師查理和零號認識。
除偵獵社工作人員之外，其他四名可能知情者，或多或少都和零號存在可能的關係。
這些信息是葉夜回來第三天，在偵獵社內部會議中說明的。內部會議與會者只有三人，葉夜、柳飛煙和袁忘。
在此期間，秦嵐因為大破紫羅蘭案，著實風光了一把，甚至接受了本地媒體在黃金時間播出的專訪。從自己接案開始，懷疑，尋找線索。以瑪蘇挾持他們，被秦嵐勇敢反殺為結局。秦嵐略過了與零號有關的人和事。這是歐警的要求。相比零號，紫羅蘭就是一位乖寶寶。
在紫羅蘭死亡，白毛艾克無跡可尋之時，各大獵人公司都盯上了最大也是最後的一塊肥肉：零號。無論是因為高達300萬歐元的賞金，還是因為公司聲譽與獵人名譽，大家對零號都勢在必得。
……
秦嵐和葉晚娘不知道自己成為懷疑對象，他們並沒有離開酒店。秦嵐雖然識破紫羅蘭就是瑪蘇，但並沒有結束工作。秦嵐要找到瑪蘇殺人的原因，最重要是找到三名失蹤的曾經嫌疑犯，即使到了現在，秦嵐還沒有排除瑪蘇和某人合謀殺人的可能。
三人小會議在酒店的柳飛煙和葉夜所住的套房中舉行。
袁忘：「零號具備很強的偵查與反偵查能力，我相信他還具備很好的專業水準。要抓零號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到內鬼，這四人無論誰是內鬼，我們都有辦法說服他改邪歸正，協助我們抓捕零號。」
柳飛煙電話震動，接電話后，道：「一個小時前，星星獵人公司兩名外勤在鹿特丹遇襲身亡。兩名獵人登門拜訪了零號的妻子與兒子，在門口交談了大約兩分鐘后離開。他們開車回鹿特丹的賓館時，前往一家快餐店吃晚飯。一人被捅死在廁所，另外一人被捅死在座位上。桌子上放了一張紙，上面寫：這只是警告。」
柳飛煙：「最少有五家獵人公司轉移到了鹿特丹，對零號的家人展開了監視行動。我認為零號在近期還要大開殺戒。」
葉夜道：「零號是不是有點太過份了？他好像很極端。」
「自信點，去掉好像兩個字。」袁忘道：「他的兒子自認為魅力高，和朋友打賭，調戲別人的女朋友，才導致對方報復，造成了永久性性別殘疾。零號就此殺了七個人，廢了四個人。換位思考，我不會這麼狠毒。零號在CA工作最少20年，從事的都是黑暗工作，我相信這多少影響了他的三觀。」
柳飛煙問：「這是好事嗎？」
袁忘搖頭：「不，壞事。他躲了三年，警方查不到他任何線索。一來說明他已經習慣了這種躲藏生活，二來說明他具備常人沒有的意志。三來說明他擁有藏匿的資源。最直接有效的手段是威脅或者攻擊他的家人，然後等待他自己找上門。但歐警不會讓我們這麼干，再者我認為我們防不住他的暗殺。」
柳飛煙點頭：「找出內鬼是最安全，最有效抓捕零號的辦法。四名嫌疑人的名單還需要擴大嗎？」
嫌疑人：葉晚娘、老萬、小金和秦嵐。
袁忘想了一會，問：「葉夜？有可能存在技術性入侵嗎？」
葉夜思考一會：「你想說什麼？」
袁忘道：「會不會是CA干涉我們抓捕零號呢？CA有能力監視你的電腦，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葉夜點頭：「CA可以做到。」
柳飛煙道：「袁忘，八家獵人公司都在追擊零號，CA要秘密監視八名駭客，需要動用相當大的人力。CA不可能從官方角度庇護零號。你是不是不太願意將四人列為嫌疑人？」
袁忘打開冰箱，拿水扔給葉夜和柳飛煙，自己拿了一罐湯力水：「我相信秦嵐是無辜的，他的性格不屑做內鬼，除非葉晚娘求他。但是他能做的事，葉晚娘也能做到。小金雖然和零號兒子是同學，但葉夜查他們這幾年根本沒有聯繫，和小金搭檔一天後，我認為小金經驗不足，不足以成為內鬼而不被我們察覺。」
袁忘：「最大的嫌疑人是老萬和晚娘。老毒曾經暗示過我，晚娘雖然在編製上脫離了CA，但是在有需要時候，晚娘也會幫CA辦點事。因此CA對晚娘是非常不錯的。其次是老萬，老萬看起來有幾分迷糊，實則眼睛很亮。他似乎什麼都不管，就是來混薪水的，但他什麼事都很清楚。」
柳飛煙：「如果葉晚娘是內鬼，零號為什麼會綁架秦嵐？」
袁忘：「可以反過來想，為什麼秦嵐他們沒死？零號要找的人是葉夜，他殺了瑪蘇，為什麼不殺司機和秦嵐呢？」
柳飛煙明白了，袁忘內心偏向葉晚娘是內鬼。讓柳飛煙欣慰的是，即使袁忘尊敬葉晚娘，但在理智上沒有幫葉晚娘開脫。
袁忘：「我不好意思訛晚娘，老萬應該是佘旭洲一個級別的老狐狸，我沒有自信能套他的話。所以我琢磨有沒有其他可能。」
柳飛煙笑：「袁忘，你是打不過人家，就想換個對手是不是？」
袁忘自己也笑：「是這樣。」
葉夜很認真道：「其他可能也是有的，就是袁忘說的CA。我之前查詢零號資料，葉晚娘似乎是無意的透露給我一些額外的信息。她說類似零號這樣的特工，都有一個成熟的，配合多年的團隊在背後支援他。這個團隊也許不是專門支援零號，但零號的任務肯定是由這個團隊支援。會不會這個團隊的成員會不會也在歐洲退休呢？」
葉夜道：「八家公司的疑問我也可以答案。作為世界第一駭客，名義上的第一駭客總是更容易受人關注。」
袁忘問：「團隊？」
葉夜：「我猜的。」
袁忘：「這好像解釋了這三年來為什麼零號能躲藏這麼深的原因，這也解釋了為什麼零號能跟著葉夜你出城的原因。這也解釋了為什麼零號這種老式特工會想到用遊戲和兒子交流的原因。那麻煩了，如果沒有內鬼，我們要面對的是零號團隊，我不建議和這類非人團隊過不去。」
柳飛煙沉思片刻：「我想和葉晚娘聊一聊。」
袁忘：「飛煙，我們已經拿下紫羅蘭。零號實在太危險，我建議就此收手。」這本應該是柳飛煙的台詞。
柳飛煙不滿：「你搶我台詞。」
袁忘哈哈一笑：「還你，還你，小氣鬼。」
柳飛煙不屑送個白眼，正色道：「在零號存在團隊的可能情況下，我本應該讓偵獵社退出抓捕行動。但是我們放棄，其他獵人公司不會放棄。在數名獵人遇害情況下，有可能讓部分人退縮，但也可能讓部分人充滿同仇敵愾的憤怒。接下去可能會死很多人。我打算先和葉晚娘談一談，然後再做決定。即使要撤出零號的抓捕工作，我也會把自己獲得的信息全部告知其他獵人公司。希望能減少抓捕的傷亡。」
袁忘點頭：「我同意，我約她吃早飯。」
柳飛煙：「我來談，我出面表示我代表偵獵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