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1章 狗血

魍魎的效忠，讓葉長安也感覺有些出乎意料。

畢竟，魍魎乃是只差一步就能夠突破到星輪境的高手，曾經在星空中那也是有著赫赫凶名的人。

可沒想到，他竟然真的被唬住了。

葉長安搖搖頭，輕聲一笑，「通往星空的入口在哪裡？」

魍魎一愣，「你不是從通道口進來的嗎？」

葉長安咧嘴一笑，「我可沒進來，我一直都在九靈界啊。」

魍魎：(⊙⊙)

「你··什麼意思？」

魍魎滿臉驚駭：「我怎麼聽不明白？」

葉長安笑了，「這話說出來有些不好意思，或許會讓你有些懷疑人生，不過，出於誠信和坦率，我也不想騙你，我··其實··那啥？」

「啥？」

葉長安咳嗽一聲，「其實我剛才只是和你開個玩笑，我不是什麼天人族的人，我是在忽悠你？」

「開玩笑？」

魍魎的聲音都變了腔調，氣得渾身發抖，咬牙切齒道：

「開玩笑？小子，你找死！」

見魍魎身上黑氣升騰，儼然是要出手的樣子，葉長安忙開口提醒，「別忘了，你已經發誓效忠於我，星空誓約不容違背，你要真的不想活了，那我也自認倒霉。」

魍魎氣得牙都快咬碎了，「無恥！卑鄙！不要臉！」

葉長安：「哦~」

「那啥，咱們現在也算是一條船上的了，你放心，今後咱們就當朋友處，呵呵。」

葉長安笑著笑著，目光就變得冷烈起來。

誆騙魍魎這件事情，葉長安沒有半分負罪感。

魍魎躲在這裡，還裝什麼天道意志的化身，顯然是圖謀不軌，葉長安可不會有負罪感。

「別想太多，這件事情已經沒有回頭的餘地了。」

葉長安輕聲一笑，「回答我的問題，通道口在哪裡？」

魍魎冷哼一聲，顯然還沒有從這個讓自己崩潰的事實中清醒過來，「想知道通道入口，你自己去找啊？」

葉長安眉頭一皺，「你確定要違背自己的誓言？」

魍魎身子一顫。

作為星空中的強大存在，他對於星空誓約的可怕程度再了解不過。

別說是他，就算是那些強大的星輪境高手，都無法違背星空誓約。

一旦違背，將會受到整個星空的排斥，將無法吸收星空力量，無法在星空生存，會被星空直接抹殺。

換句話說，一旦違背了星空獸誓言，將會在短短三年之內，化作純凈的能量，就連存留過的痕迹都會被抹掉。

能夠在天橋之中『苟』這麼久，就足以說明魍魎為了活命什麼都做得出來，這時候，他不得不逼著自己鎮定下來。

眼前這個『弱雞』就是自己效忠的對象，這一點已經成為了定局。

他最好不要讓我去做什麼事情，他不是要去星空嗎？不是要我留在這裡嗎？

魍魎在心裡冷笑，星空中的危險豈是那麼容易度過的，連仙帝都不是，還敢妄想去星空，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最好是死在星空中，被星空規則碾碎，那樣，自己效忠他的誓約，就相當於直接不存在了。

想到這裡，魍魎笑了。

「這大殿的確是天道意志所化，通道就在這裡，不過你要想好，以你現在的修為，去了星空那就是死路一條，想好了的話，我可以帶你去。」

葉長安點點頭，『嗯』了一聲。

魍魎心裡狂喜，就是這樣，大膽地去吧，死在星空中吧。

剛要轉身帶路，卻聽到葉長安不急不緩道：

「看樣子你已經認識到了自己的處境，我很感激你的提醒，既然星空這麼危險，我就先不去了，出口在哪，你帶我離開這裡吧。」

魍魎：(⊙﹏⊙)

「你··不是要去星空嗎？」

葉長安擺擺手，「不急，我還年輕呢，等什麼時候覺得差不多了，再去也不遲。」

葉長安都快笑哭了，魍魎心裡是怎麼想的，葉長安不用猜也能夠知道十之八九，不就是希望自己死在星空中嗎，這樣一來，自己和他之間的誓約，也就相當於不存在。

葉長安這樣說，不過是為了噁心魍魎一把。

魍魎真的急了，「星空中有強大的星空力量，可以讓你快速提升修為，將來別說是仙帝，就算是虛神境，真神境，星輪境，你能夠成為至尊的，我一看你就知道你可以的，你要相信自己啊！」

葉長安臉上的笑容終於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可以冰封萬里的寒意。

「魍魎，我希望你能夠意識到自己現在的處境！」

葉長安的聲音里沒有絲毫感情，「你是很強大，可··那又怎樣？」

「我從一個普通人走到現在，並不是依靠誰的效忠，換句話說，有沒有你，我的路都在那裡，它是危險還是平坦，都不會因為你而改變！」

葉長安無情道：

「你還差一步成為星輪境，可那又怎樣，我有那個自信，我一定能夠成為星輪境，甚至是至尊！」

葉長安滿臉堅定，擲地有聲：

「你不願意效忠我也無所謂，反正你立下了誓約不得違背我的要求，不過，我並不指望你能夠幫我什麼，現在，告訴我通往星空的入口，還有關於天橋的一切訊息，再送我離開天橋，從此之後，不得對我和身邊的朋友、親人有任何不軌舉動。」

「只要你做到這些，以後你大可忘掉自己發誓效忠於我，我也不需要你這樣的追隨者，換句話說，你厲害歸你厲害，可你還入不了我的眼。」

葉長安這幾句話說得很狂。

可狂有狂的資本。

自己的情況自己清楚，要論天賦，葉長安自認為不會輸給星空中那些天才，雖然目前還沒有去往星空。

要論氣運，葉長安只想來一句『呵呵』，這麼多年了，自己的氣運好到讓自己無奈，這題無解。

似乎是被葉長安說話時候的自信震驚到了，魍魎竟然沉默了下來。

這一沉默，就是好長的時間。

良久，魍魎沉沉地嘆了一口氣，神色複雜地看向葉長安：

「你··好像他啊。」

「他是誰？」

魍魎沒有回答葉長安的話，反倒是自顧自低聲喃喃：

「我永遠都忘不了，他被幾名至尊圍攻的時候，那不急不緩的語氣，那淡然的神色，那舉手投足間透露出來的強大自信，那無人可以匹敵的實力，他太強了！」

葉長安再次皺眉，「你是說，天人族那個少族長？」

這一次，魍魎終於抬起頭來，狠狠點頭，「你別說，你長得和他還真的有些像，雖說當年我只是在外圍，並沒有看清楚他的面容，可他的身形和你真的很像，可你不是他，你永遠也成不了他。」

「你可以是舉世無雙的天才，可你絕對比不過他！」

「你可以氣運絕佳，可你比不過他。」

「總而言之，沒人能夠比過他。」

葉長安笑了，「他要是真的這麼厲害，誰又能夠殺得了他？真是可笑。」

「他不是被殺死的！」

魍魎很是肯定地點點頭，「他是自己選擇了一條不歸路。」

葉長安：「？？」

「你永遠無法想象他的強大，」魍魎目光里充滿了崇敬，「如果可以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不會選擇對天人族出手，我甚至願意在他手下當一名陣前小卒。」

我很多時候都在想，如果真的有一天，天人族找到了我，要殺我，我也希望是死在他手下，雖然他已經不在了。

葉長安還從來沒見過一個人對另外一個人的崇拜能夠達到這樣瘋狂的地步。

同時，天人族那名少族長，也讓葉長安越發感興趣起來。

「那你知道他是怎麼死的嗎？」

魍魎搖搖頭，「我不清楚，或許只有那些至尊知道吧，不過，當時我逃命的時候，好像感覺到星空發生了巨大變故，你不知道那種恐怖，就好像··」

魍魎的聲音忽然頓住，忍不住身子一顫，「你永遠無法想象，就好像整個星空都要炸裂，星空中的所有人，所有的一切，都會化為虛無！」

「沒有任何人能夠在那樣的情況下活下來！」

「後來呢？」葉長安趕緊追問。

「後來··」

「我記不清楚了，我只記得，當時有一個女人哭喊的聲音響起，喊的好像是··」

「是什麼？」

「我給你學一學。」

魍魎咳嗽兩聲，揉了揉嗓子，學女人的強調哭喊出聲：

「不要！不要啊！我不要你死！」

葉長安：「···」

別說，魍魎學得還真像。

「當時我聽到她喊了這麼一句，然後就感覺到那位少族長的氣勢又強大了幾分，可下一瞬間，我就聽到那個女人的哭泣聲響徹了大半個星空。」

葉長安站在一名聽故事的人的角度，自動忽略了這句話里的誇張成分。

「總之，那位少族長的氣息忽然就消失了，然後，星空的動蕩就戛然而止，那種劇烈的危機感就沒有了。」

「當時沒人顧得上我，我直接就逃跑了。」

話匣子一旦被打開，就再也難以關上，不用葉長安開口詢問，魍魎就繼續道：

「我逃走了之後不久，天人族就發出了絞殺令，要將當日對天人族出手的所有人斬盡殺絕。」

「沒過多久，我認識的人就一個個莫名其妙消失，我知道，一定是天人族出手了！」

魍魎臉上滿是恐懼，聲音也顫抖起來，「我運氣好，一直沒有被天人族找到，後來又發現了這個世界，就躲在了這裡。」

「這裡的大道意志很薄弱，根本阻攔不了我。」

魍魎緩緩道：

「我就悄無聲息地裝成了大道意志化身，一旦有人來到這裡，就讓他們效忠於我，這樣一來，就會有大量的信仰力量灌注到我身上，也能讓我和這個世界的氣息融為一體，加大天人族找到我的難度。」

葉長安目光一凜，「這麼說，當年九靈界分為上下兩界，也是你搗的鬼？」

魍魎沒有否認，點點頭，「這個世界太弱了，那些污濁的能量不利於我保持最佳狀態。」

「所以，我把稍微好一點的修士集中起來，讓他們在上界生活，這樣一來，我接受到的信仰，都是高端的、大氣的、上檔次的！」

葉長安已經無力吐槽。

本以為會是多麼了不得的大秘密，沒想到，真相竟然會是這麼的出乎意料、這麼的··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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