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9章 正面接觸
陳聰的擔心不無道理,秦初年雖然是郭書記一手提拔起來的,但時過境遷,郭書記又沒和秦初年天天在一起,秦初年心裡在想什麼,郭書記壓根就不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如果冒然去找他談話,很有可能會打草驚蛇。
郭書記道:「既然這樣,那就再等等吧。陳聰,你的主要任務是生產基地的籌建,對這樣的事,就讓庄菲去搞吧。」
陳聰看出來了,郭書記對這件事的積極性不高,甚至說是一點積極性也沒有。老郭同志身上的優點突出,但他的缺點也同樣突出,老郭同志是不怎麼嫉惡如仇的,他在官場摸爬滾打多年,深深懂得,嫉惡如仇,在很多時候是不解決任何問題的,反而會使自己徒增煩惱。比如他對待李岳就是這樣,種種跡象已經表明,李岳就是一個腐敗分子,而且李岳和尹琴勾搭成奸的事,老郭也是知道的,但他只是訓斥警告李岳一頓,並沒有採取實質性的懲治措施。這也充分說明了老郭同志不是嫉惡如仇的人。
陳聰也預感到他這次和郭書記的談話可能毫無收穫,可他還是寄希望自己能說動他,但現在看來,陳聰寄予老郭的希望破滅了。陳聰只好悻悻而回。
看著陳聰離去的背影,老郭心中很是慚愧,他不是不想管這件事,而是他感到無能為力。如果袁龍辰背後只有一個周躍順,老郭同志根本就不怕。但袁龍辰背後除了一個周躍順,還有個王則如,尤其是袁龍辰的岳父,那可是省委副書記啊,雖然已經退休了,但虎威仍在。
老郭同志擔任市長的時候,他感覺自己是很有能力的。因此,朱書記初來乍到的時候,他是很不服朱書記的。但在他擔任市委書記這個職務后,他感覺自己有些力不從心,這也讓他清醒地認識到自己的能力和朱書記相比,遠遠不是一個檔次的。他現在的想法,就是平穩地干到退休,徹底脫離這個讓他又喜又怒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官場。
陳聰啊,你還太年輕,有些人是碰不得的,那些握有更大權力的人,整人不是簡單地懲罰一下而已,而是往死里整。他們可以動用法律武器,名正言順地將對手置於死地,還不承擔任何法律責任。老郭同志想起來就感到后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即使得過且過,也比翻船好的多。
這就是老郭現在的心態。
陳聰對老郭的這種心態也是把握的極其準確,這也讓陳聰清醒地認識到,什麼事該和老郭說,什麼事不能和老郭說。
在陳聰的授意下,大蝦被秦瓚秘密聘請為反貪局的編外偵探,秦瓚給大蝦開出了極高的薪酬,月薪是兩萬。按理說,反貪局是個清水衙門,但卻富得流油,這要感謝大貪特貪的老貪王衡作,這傢伙是太會鼓搗錢了,由於他被抓的太過突然,藏在小金庫里的錢還沒來得及處理,全部都留給了秦瓚。秦瓚上任之後,首先就是清理的小金庫,把小金庫的幾百萬全部都充實到會計賬目中,但這筆錢可以由反貪局充當辦案經費。給大蝦的薪酬,就是從這裡出的。
陳聰和秦瓚給大蝦下達的任務是秘密跟蹤秦初年和王伯利。
在等待中,又過去了兩個月,秦瓚那邊毫無進展,但陳聰主導下的三個工程,大柵欄美食街和拙政園美食街以及生產基地都已經初具規模。
此時已經進入冬季,踏著G市所下的第一場雪,陳聰來到了市水利公司進行考察調研。分管水利工作的是何樹鵬,分管電力工作的是王升賀。陳聰雖然不分管水利工作,但由於他是常務副市長,他是有權力過問水利工作的。
陳聰這次之所以突然來水利公司進行考察調研,是因為大蝦秘密跟蹤了秦初年和王伯利兩個月,竟然一無所獲。秦初年身為市水利公司的老總,應酬肯定少不了,但他基本上都是把應酬放在了中午。中午有應酬的時候,他基本都是帶上王伯利。下午下班后,秦初年基本上都是雷打不動地回家,王伯利有時候在下午下班后也有些酒場參加,但也不多。他在水利公司內部可以號稱太上皇,但在外人看來,他已經沒有了職務,是個毫無用處的廢物,也不再像以前有那麼多人巴結討好他了。
介於大蝦秘密跟蹤的一無所獲,陳聰決定正面接觸秦初年,根據具體情況再見機行事。
陳聰此次前來考察調研很是突然,他就帶了廖水一個人。
陳聰帶著廖水徑直走進了秦初年的辦公室,秦初年提著公文包正準備出去,在門口碰上了陳聰。
「陳副市長,你怎麼來了?」秦初年很是吃驚。
「秦總,難道我就不能來嗎?」陳聰笑著道。
「能來,您當然能來了,只是我沒有想到,陳副市長,請進!」秦初年吃驚過後,倒是也很熱情。
陳聰帶著廖水進屋落座之後,秦初年親自動手沏茶。
「陳副市長,您這次來有什麼指示?」
「我今天路過這裡,就想過來看看。畢竟那場特大暴雨給我們敲響了警鐘啊,現在已經是冬季了,正好是徹底整頓全市水利排水系統的最佳時機,秦總,你可不要錯過這個最佳時機,免得來年雨季的時候,讓咱們市重蹈覆轍啊。」
「請陳副市長放心,我一直在主抓這件事,您來的時候,我正準備去幾個施工現場看看呢。」
「我看這樣吧,秦總,你通知一下公司的領導班子成員,再叫上幾個排水系統維修小組的組長,咱們召開個座談會,我也好全面了解一下情況。」
「好,我這就照辦。」
秦初年立即讓辦公室主任通知幾個維修小組的組長馬上趕到公司會議室參加會議,他則是親自通知公司的其他領導成員。
趁這個空當,陳聰起身朝廁所走去。
陳聰進了廁所打了個逛就立即出來,順著走廊慢步朝前走去。越過了秦初年的辦公室,又朝前走了七八米,陳聰豁然看到了蹲在辦公室的王伯利。
此時的王伯利正靠在高背椅上在閉目養神,雖然他辦公室的門大開著,但他卻沒有發現陳聰。
陳聰輕步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