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八章 寶座

第六百九十八章 寶座

「秦國國君在此,誰敢造次!」

不多時,待秦國國君同自家女兒互相傾吐完相思之情之後,秦國大批軍隊當即佔領了南越皇宮的各處。

在刀劍的威脅下,手忙腳亂的宮人們只得紛紛跪了下來,如今南越朝野無人掌權,似乎也只有對眼前的歹人低首哈腰這一個法子才能求得生存了。

瞧著泱泱大國的子民跪在自己的面前,戰戰兢兢,素來心理扭曲的秦國國君終於在此刻找到了桀驁的理由,他欣慰地瞧著眼下這方羸弱的生靈,心底夷悅至極,倍感滿足。

屠戮,沒錯,如今在秦國國君腦海中顯現的也就只有這二字了。

能肆意屠戮大國之人,這是小國天子慰藉之所在。

忽而,他的目光聚集在下頭一個毫不安分之人的身上,但見那奴僕雖是低著首,卻仍舊四處觀望著,似乎是在希求什麼援兵抵此。可觀望了許久,後頭仍舊不見任何奮起反抗的大臣在得知消息之後的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哦?看來有人是還不服我們秦國的統治啊?既如此,你便先行去見閻王爺吧。」

話音淡然地落下,秦國國君同時使了一個眼色,但見適才那還四處觀望著的宮人登時便人首落地,猩紅四濺周遭。

「啊!」

瞧見如此慘惻之景,那些本就膽小的宮女們當即疾呼了起來,眼淚水不停從眼眶內下墜。

這一聲聲疾呼之音傳來,秦國國君心裡頭竟格外的快意,他緊接著便吩咐手下之人將在場者一一殺害,而且是一個一個的殺,他要仔細地享受這此起彼伏的夷悅之音,更要玩味欣賞著諸人臉孔上那臨死前絕望到谷底的掙扎之意。

手起刀落,隨著那一刀刀落下,秦國國君的心底實在暢快之際,而他身旁的秦惜文卻麻木地觀望著眼下慘惻的一切,並無憐惜之意,也無嘲諷之味。畢竟她真正想要的只是奪取南越的江山,而非屠戮一些無辜之人。

「父皇,您在此殺人有什麼樂子?不如我們趕緊登上那皇位,徹底佔領了高台吧。」

秦惜文已然迫不及待了,如今南越宮內外皆被秦國士兵佔領,宮內無人敢造次,而宮外那群手無寸刃的百姓們則更是只能活活接受著被屠戮的厄運了。

此時此刻,南越正遭受著敵人的血洗,無論是宮內還是宮外。

「惜文,你不必著急,人都殺光了,還愁這江山不是我們的嗎?」

秦國國君悠然適意,滿面充斥著一切盡在掌握中的胸有成竹的神色。

秦惜文不再言語了,適才那一瞬間的不忍心不知為何竟煙消雲散,只要能將這江山佔為己有,那殺掉些南越的官吏與過往侍候陌蜮銜的僕人又有何不可呢?儘管無辜的百姓亦要遭殃,可這一切又與她秦惜文有何干係呢?

思緒及此,女子的心底竟油然而生起一抹同自家父皇一般的快意。

不久之後,待屠戮膩了,秦國國君則帶領著自己的軍隊以及女兒來到了陌蜮銜過往上朝的地方。那令人無盡嚮往的大國君主之位如今正明晃晃地擱置在不遠處,此處的奢華與富貴確實勝過秦國宮廷不止零星半點。

這一刻,嫉恨與快意在秦國國君的胸口悄然蔓延,憑何陌蜮銜年紀輕輕便能坐上大國天子的寶座?而自己年紀一把卻只能在彈丸之地統領小國寡民呢?

秦國國君不甘,忽而急踏著腳下那踉蹌老朽的步履匆匆奔向了自己那渴念已久的寶座,此刻的他毫不顧及國君形象,只希冀能儘快觸及到那大國的芬芳。

那金燦燦的寶座啊!此刻便要屬於朕了!

強烈的歡欣在秦國國君的內心激蕩,然而下一刻,當他即將便能登頂的時刻,卻有一令諸人猝不及防的震顫之事降臨了。

眼下,竟乍然顯現出陌蜮銜的影子!而那影子此刻正穿著一身龍袍,端正地坐於那被秦國國君渴念已久的寶座之上!雙目嚴冷,不怒自威,還是那張令秦國國君深惡痛絕著的威嚇面孔!

這一刻,秦國國君忽地止了步,身軀猛然因為驚駭一踉蹌,他好似見了鬼,瞳孔激烈地閃爍在衰老的眼眶內。

「這……這……」

老頭兒以為乃自己眼花,且也認定那上頭的人乃是陌蜮銜的幻影,便趕忙往後瞧了瞧,結果後頭之人同自己那震顫的面色疾呼毫無二致,他的心瞬時一緊。

不!不可能!陌蜮銜不是死了嗎?他明明死了啊!可朕眼下的究竟是什麼?不是他的幻影難不成……難不成是他化身厲鬼來尋朕復仇了嗎?

諸多疑問從老頭兒的心間劃過,他的身軀不由顫慄起來,目光再度徐徐轉了回去,直至對上陌蜮銜那張似有似無的臉孔。

此時,老頭兒所瞧見的乃是一張鮮活的不能再鮮活,甚至朝著他揚起一抹詭異笑意的真實面孔,而再三確認過後,他登時篤定此乃陌蜮銜本人無疑!

而下頭的秦惜文在瞧見陌蜮銜時,亦是瞠目結舌,心底更是百味雜陳,愛與恨在這一刻交相融合,她不敢相信自己所瞧見的,卻又同時恨透了自己所瞧見的,而這恨意之中卻還夾雜著濃郁的愛意,抑或說是那被仇恨掩蓋著的愛意再度因陌蜮銜那張絕美的臉孔洶湧歸來了。

「秦國國君,您這是作甚呢?一把年紀了,怎的還像個孩子般莽頭莽腦?難不成是在惦記著朕身下的寶座?可惜啊,這寶座是朕的,自始至終也不是你的,你的妄念皆被朕看穿,這一輩子你也只能呆在你那彈丸之地耀武揚威了。」

陌蜮銜流露出桀驁的一面,骨子裡頭透露出的貴氣與威嚴恰是秦國國君最痛恨也最妒忌的點。

至此,這老頭兒仍舊不敢相信眼下的身形乃是血肉之軀,他多麼希望這只是一抹瞬即消逝的幻影啊!

「嗯?怎的不說話?難不成秦國國君以為朕是冤魂不散,飄了回來找你尋仇的嗎?」

矜貴又狠毒的嗓音暗含著譏誚,陌蜮銜的目光徐徐在下頭諸人那張張震顫的面孔上打量著,尤其是在秦惜文的臉孔上停留最久。

「淑妃娘娘,適才朕聽聞您肚裡的孩子被人害了?不知您如今是否還執拗地認為這是朕同你的孩子?」

此言一出,秦惜文那張本被愛意與震顫裹挾著的臉孔當即幻化為痛恨與慍怒,但見她面目獰惡,尖聲嘶吼起來。

「陌蜮銜!你這個畜生!你就是個畜生!虧我如此待你,你竟尋了旁的男人來玷辱我!你這種惡人根本不配為人君主!」

女子的話好似正合乎陌蜮銜的心意,在瞧見秦惜文暴動的一面時,陌蜮銜袒露出了最真誠亦是最輕鬆的笑意。

「淑妃娘娘,哦,不,朕如今應該喚你為七公主了,您終於幡然醒悟,不再糾纏著朕了,朕深感欣慰啊。沒錯,你早就應該痛恨朕了,何必要拿你那不值當的愛意活活折磨自己呢?到頭來還不是你一人受盡了委屈,你痛恨朕才是朕最想要的,畢竟朕從來愛的也不是你,現如今朕終於能同自己心愛的女子永久地在一起了,朕簡直覺得來路一片光明啊!」

天子快意難當,而下頭的秦惜文竟又變起了臉。在得知陌蜮銜即將便要拒絕拋棄自己時,秦惜文再度恢復了往日乞求愛意的卑微模樣,那模樣實在令人哀憐與惋惜,更為令人厭棄。

但見女子淚眼模糊,陡然跪了下來。

「陛下!陛下!臣妾做錯了!臣妾當真做錯了啊!您不要拋下臣妾,臣妾依舊願意侍奉您左右,無論您從前對臣妾做了什麼,臣妾都願意原諒您啊!」

「笑話!原諒朕?那朕豈不是還要謝謝淑妃娘娘的寬宏大量?」

「陛下,臣妾是愛您的,您不必謝臣妾,臣妾只希望您莫要拋下臣妾便好!」

此時,陌蜮銜真當有些哭笑不得了。秦惜文如今所展露的愚蠢模樣實在令男子厭棄,儘管再愛一人,卻也不至將自己的尊嚴踐踏到如此地步,無論男女,皆厭棄胡攪蠻纏。

「秦惜文,朕不想同你廢話,瞧瞧你如今的模樣,哪有一個公主的尊貴?你對得起你的母國嗎?盡跑出來丟人現眼!」

「陛下!臣妾究竟是為了何人?還不是因為臣妾愛您才這樣嗎?如若您也愛臣妾的話,臣妾至於淪落到今日嗎?陌蜮銜!你的良心何在啊!」

秦惜文的情緒又一次變動了起來,在瞧見陌蜮銜之後她體內那瘋狂的種子便愈發恣肆起來,它們被恨與愛澆灌著,頑強執著地生長。

「夠了!閉嘴吧!如今你多說一句,朕都覺得聒噪!世上有那麼多男子,你怎的偏偏喜歡上朕了?秦惜文,你快些醒醒吧。」

「陛下……臣妾……」

秦惜文滿目淚痕,已然不滿足於在下頭同陌蜮銜對話的她此刻竟徐徐踱步至高座之上,而恰在此時,離秦惜文相隔不遠的地方竟傳來了一聲忿忿的疾呼。

「壞女人!你要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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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嫡女:王爺懟妻一時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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