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章 悉數奉還

第七百八十章 悉數奉還

拓跋孤緩緩抬起頭,夕陽的餘暉沒有給他杜尚柔和的輪廓,卻是讓人看不清他半邊臉,另一邊只留下陰毒神色。

彷彿沙漠里的響尾蛇,只一口便讓人斃命。

蒙平只覺得小臂一痛,眼神轉下去,卻是一隻精緻的小刀,正泛著寒光,沾染著絲絲血跡更帶了一些妖邪的味道。

手臂開始失去知覺,軟塌塌的,無法控制。

那股子失去知覺的感受開始漸漸地蔓延,逐漸的佔領了蒙平整個身子,只留下眼睛還可以轉動。

腦子裡還可以想事情。

拓跋孤看著蒙平倒下去,很是滿意,作為一個十足的心裡變態,只是將人殺了,吃掉,是不能滿足的。

拓跋孤本身武力不高,擅長用些陰邪的手法,都是見不得光的法子,讓他對摺磨比他更強的人,有一種偏執的執著。

他喜歡看著獵物毫無反抗能力,一點一點失去生機。

喜歡看見他們眼睛里的恐懼蔓延,但是毫無辦法的樣子,帶著恐怖死去的人,應該是世界上最鮮美的肉了。

拓跋孤像一個美食家,掐了掐蒙平的肌肉:「看起來肉質不錯。」

「那些老乞丐的肉可難吃極了。」

拓跋孤輕輕在蒙平的胳膊上劃出一個口子,看著血液一絲絲蔓延出來,眼睛里被狂熱佔滿。

血液的顏色是拓跋孤最為瘋狂的顏色,就是吸毒一樣讓人上癮。

「吃肉之前,可要把血放乾淨,這才好料理啊。」

拓跋孤嘴角帶著嗜血的笑意,蒙平盯著眼前如毒蛇一般的男人,腦中瘋狂的掠過至此的一切事情。

溫向陽和蒙毅的臉在眼前劃過,本是灰暗的人生,因為這兩人的存在,變得光彩亮麗起來。

可是這一切,終究就要到此為止了嗎?

蒙平幾乎是費盡了全力,才在嘴角揚起了一抹笑意,一雙眸子望著漸漸暗下來的天空,心裡默默地想著。

「可能是我福分不夠,這些已經是我這輩子的極限了吧。」

蒙平曾經聽人說,人這一輩子能消受的福分是有限的,一旦達到了這個閾值,老天爺便不會讓這個人留在人間了。

「你笑什麼!」

拓跋孤聲音尖利,明明是面對死亡,為什麼這個人眼睛里看不到一絲一毫的絕望?這不是他要的,世界上沒有人能坦然的面對死亡。

絕不可能!

「我現在就扒了你的皮,看你還能不能笑出來!」拓跋孤近乎瘋狂,沒有達到他心裡所想的場面,這讓拓跋孤惱火不已。

可偏偏就是這一聲尖利的叫喊,將正在尋找蒙平的薛無崖吸引過來,當即運功前去,就見拓跋孤將蒙平的皮一點一點劃開,眸色里滿是瘋狂。

薛無崖腳下一動,便將石子踢了過去,直直打在拓跋孤的手腕上,拓跋孤手上吃痛,鬆了刀子,怒吼出聲。

「石子,又是石子!」

拓跋孤看向薛無崖,宛如一隻失了智的野獸。

他撲上前來,二人糾纏在一起,可是拓跋孤卻不跟薛無崖正面打,只是撒出一波又一波的毒霧。

薛無崖只能小心防備,二人交戰數個回合,卻是被拓跋孤找到時機,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在薛無崖身上用刀留下幾個口子。

而拓跋孤也只覺喉頭一甜,顯然是內里受了傷。

當即轉身丟了一個煙霧,煙霧在散之時,就不見蹤影了。

薛無崖受了傷,蒙平身上又都是鮮血,眼下已經昏了過去,薛無崖緊急包紮了一下,便放出了信號,不過一會兒,溫向陽便帶著人趕到了。

蒙平渾身是血跡斑斑,身上還有薛無崖扯下的布條包紮,整個人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溫向陽一陣恍惚,忽的想起那年,蒙平將他一手推開,獨自被山匪抓取之時,他再見到他,也是這一身狼狽的樣子。

「我又一次沒保護好你。」

溫向陽眼中滿是自責。

原本以為學了文,就可以以理制人,卻不然。原本以為習好武,就可以保護好身邊的人,原來也不是這樣的嗎。

向陽看著自己這雙手,腦中思緒萬千,原本沉靜的臉上,也變得迷惘起來。

生在這個時代,這樣的家庭,這些事情都是他註定要背負的。

儘管父母親已經給了他足夠的愛,但是這一切冷酷無情的現實,還是要溫向陽自己去接受。

他無法將整個世界改變,也無法逆著時代前行。

溫向陽要做的是學會適應這個時代的原則再利用這個時代的原則,竭盡全力保護好身邊的人。

向陽跟著人,看著躺在擔架上的蒙平。

心裡暗自下定決心,自責不能解決任何問題,他要做的,是悉數奉還。

溫向陽坐在桌前,一副雙目失神的模樣。

雖說手裡拿著書本,卻是沒有一點心思留在上面,自打救了蒙平回來,溫向陽便是這幅模樣,丟了魂一般。

下人送來的茶水在桌上已經很久了,卻是分毫未動,溫向陽望著窗外,偶有鳥鳴傳來,給這片寂靜添上幾分生氣。

溫向陽眉眼微挑,一副薄唇輕抿,宛如山水畫的眸子映襯這燭光,夜風習習,將他鬢邊的碎發輕輕帶過,身後那一根束髮的髮帶也跟著起伏。

猶如羊脂玉的肌膚,此刻卻是有些蒼白,皮下的血管看得真切,屋子裡絲絲縷縷的煙霧繚繞著,卻是沒有任何事情,能將溫向陽拉回來。

江肆在門口看著世子的神情,從前他沒進屋,溫向陽便知道是他來了,可是現在他都站在屋門口了,卻是沒得到一絲一毫的回應。

記憶裡面溫向陽一直是淡然的,冷靜的,彷彿運籌帷幄一般,也是溫暖的,宛如神祗般的存在。

但如今……

「世子。」

江肆喚出聲,即使是這謫仙般的人兒,也會被感情困擾。

就像自己,一直被複仇蒙著眼睛,如果不是溫向陽,恐怕現在他也只是個只知道復仇的機器。

溫向陽一震,眼神里才有了光彩,緩緩轉過頭來,望著門前恭敬站著的江肆,深呼了口氣,才開了口。

「何事。」

他聲音淺然如水,一如既往,讓人挑不出差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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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妻種田:夫君要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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