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章 毫無人性
得了梅楨的主意,第二人一早,便召集了眾人,將這主意說了出來。
眾人連連點頭,恰逢今日便是月圓之夜,便準備去那大嶺山的河邊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遇見那拓跋孤。
一行人回去做了準備,便準備入山,為了防止打草驚蛇,此次溫向陽只帶了江肆、薛無崖、蒙毅以及梅楨和尹子染。
其他人尚且不說,之所以帶著自家娘親一起去,是因為拓跋孤身上帶著毒粉,尹子染通醫理,到時候也好有個救助。
「天色差不多了,咱們入山。」
溫向陽看著夜色漸漸降臨,便帶著一行人低調入山,就連行裝都換上了尋常百姓的衣服。
一行人趕到河邊的時候,夜色已然襲來。
溫向陽推算出月亮的位置,尋了一處可以觀測到月光的極佳位置,便在這河道旁找了一處掩體。
一行人躲在山石后,周邊有灌木掩藏,倒是隱蔽。
至此空氣陷入安靜,眾人心中忐忑,不知拓跋孤是否會在這附近出現,但是為今之計,也只能在這裡安安靜靜的等著。
月上三更,在半空之中懸挂著。
此處地理位置極佳,正好看的見月亮的全貌,眾人屏息凝視,就聽見一穿腳步聲,相視一眼,將自己隱藏的更深了些。
來人低著頭在月光下打下一片剪影,臉色讓人看不真切,但那一雙陰鷙的讓人看了背後生寒的雙眸,卻是讓人記憶深刻。
拓跋孤看起來消瘦不已,但是手上力氣卻是不小。
他一手拖著一個人,那成年的男子看起來已經昏厥過去,倒是被拎在半空中的小女孩一直在哭喊著。
「爹,爹你醒醒,你醒醒。」
孩子哭的聲音都有些沙啞了,但依舊不死心的叫著自己的父親。
拓跋孤滿不在意的將成年男子丟在地上,在一旁尋了一棵樹,將小女孩綁上去,隨後走遠還說了一句。
「你爹耳朵早被我整聾了,不過看你這麼喊著……」拓跋孤轉過頭,露出一殘忍的微笑,眼神宛如地獄的惡鬼。
「也蠻有趣的。」
小女孩突然就像傻了一樣,愣愣的看著前方,不哭也不鬧,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只是手指還在微微顫抖著。
渾身上下都在散發著恐懼的氣息。
拓跋孤很是滿意小女孩的反應,嘴角的笑都快咧到眼角上去,雙臂展開,似乎是要擁抱月亮一般,嘴裡面說著鮮卑的話語。
蒙毅在邊疆多年,就聽懂了幾個字,大致是力量,尊崇之類的話語。
隨後拓跋孤的雙眼變得赤紅,彷彿能滴出血來,嘴角的笑意更是滲人。
拓跋孤很是尊重的拜倒下去,對著月亮行了大禮,隨後便看向地上的成年男子,眼裡的嗜血再也控制不住。
手裡一抖,便多出來一把銀質的精巧小刀,手法很是熟練,直接在男子脖頸上劃了一道小口子,看著輕,但實則割在了大動脈上,血如同泉水一般噴涌而出,再加上拓跋孤用內力加持血涌的十分嚇人。
拓跋孤十分貪婪的吸食著血液,臉上甚至濺上了血滴,拓跋孤也絲毫不在意。
眼看著眼前的血越來越小,慢慢的流干,那成年男子也看起來像乾屍一般,迅速的乾癟下去。
吸食之後,拓跋孤的眼神也變得清明,不再像方才那般紅得瘮人。
他轉過頭去,笑眯眯的看著小女孩,還不忘將自己臉上的血液塗開,映著月光,這成了小女孩這一輩最大的陰影。
小女孩臉上滿是淚水,卻是哭不出聲,就好像被扼住了喉嚨一般,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看著拓跋孤一步步接近自己。
「你父親的血,有些苦。」
拓跋孤好像在嘮家常一樣,一句話說的平淡極了,眼神也沒有嗜血的樣子,但就是讓人身後發寒。
小女孩張著嘴,卻是什麼聲音都沒有發出,淚水依然在臉上乾涸,留下一片片淚漬。
她一雙眼睛瞪的大大的,看著不遠處父親乾涸的身體,恐懼包裹著她。
但是那又如何,她已經無路可走了,就連逃走都不能,繩子勒的極緊,甚至仔細看,都能看見麻繩上暗紅的血跡。
「你的血呢,會甜一些嗎,也許肉更嫩吧。」
拓跋孤舔了舔嘴角,就好像在議論食材,但事實上,他的確在議論食材,屬於他的,獨一無二的食材。
拓跋孤見女孩不說話,倒也不惱,反倒是將繩子解了開。
小女孩身上已經有了血跡,拓跋孤拿手指掠過傷口,也不知道是麻木還是害怕,女孩子一點反應都沒有。
拓跋孤舔著手指上的血:「甜,小姑娘的血就是不一樣。」
拓跋孤說罷還很是享受的眯上眼睛,似乎在回味一般。
「食材要新鮮才好,今天你就是主菜了。」拓跋孤嘟囔著,似乎是自言自語,又好像是在和小女孩說一樣。
拓跋孤掏出那把銀質的小刀。
眼看著就要動手,一塊石子便狠狠的砸在了拓跋孤的頭上,隨後便是急促的腳步聲,拓跋孤剛剛一轉身,便被一腳踹開。
「狗東西。」
梅楨啐了一口,趕緊將小女孩抱起來,孩子受了太大的驚嚇,現在還是呆愣的狀態,溫向陽一行人也隨後而至。
梅楨離得最近,這才出了手。
拓跋孤臉色陰沉,看著眾人沒有絲毫慌亂的樣子,倒是緩緩起身:「那女孩我早就下了毒,血可是不能讓人碰的,但對我來說可是補品。」
拓跋孤抬起頭,眼白漸漸變紅,嘴角帶著嗜血的笑意:「月神現身的日子,也敢來找我的麻煩?」
拓跋孤笑的肆意,腿下用力,當即飛奔而來,那速度比往日不知道快了多少,薛無崖當即攔在身前,和拓跋孤打鬥起來。
薛無崖越打越是心驚,當即大喊一聲。
「拓跋孤有加持,撤退!」
溫向陽自然帶著人掩護撤退,畢竟這山裡面可不止是有拓跋孤一人,被他拖在此處,可不是什麼好事情,拓跋孤當即發了信號,顯然是要叫人來,薛無崖乘機後退,跟著一眾人逃離。
梅楨抱著小女孩,腳下也跑的飛快,溫向陽帶著尹子染,一眾人很快沒了蹤影。
一行人找到一處山洞,便進去躲藏起來,梅楨一臉悔恨。
「方才不該激動。」
尹子染將隨身帶著的解毒丸給小女孩喂下,又拿了藥膏,在梅楨碰觸過血液的地方清理乾淨之後塗抹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