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章 毒藥控人
溫良夜樂樂呵呵的應了聲,哪裡有一點王爺的架子和氣勢,臉上黑黑的,甚至頭髮上還有樹葉。
若不是背著
柴火,不知道的還會以為這是個乞丐。
監察的人算是警惕。
一邊讓溫良夜趕緊離開,一邊觀察著尹子染的神色,見尹子染一臉平淡,看都沒看那砍柴人一眼,心裡也放心不少。
溫良夜彎著身子,慢悠悠的走出了屋門,直到走的很遠,確定背後的人看不見了,這才直起腰,一雙眸子也變得沉靜似水。
他將簍子放下,在死胡同裡面將那柴火一一拿了出來,裡面有一個帶著縫隙的木柴看起來十分的顯眼。
溫良夜再三確定身周圍沒了人,這才將木柴扳了開來。
之間木屑之中有一張細小的紙條。
溫良夜便知道,這就是尹子染留下的信息了,他嘴角帶了笑意,小心翼翼的將紙條打開,生怕會弄破掉了。
之間那細長的紙條上寫著一行小字,字跡娟秀清晰。
「子時後門見」。
溫良夜心中大安。
他將自己頭上的樹葉子摘了出去,眉目清朗。
尹子染能寫下這張紙條,將時間都說的清楚明白,顯然是拓跋孤不敢將她如何,再加上方才二人對這藥材的看重程度,便可知道,這是為拓跋孤煉製的葯,若是耽擱了,拓跋孤必然不會給那兩個侍衛好果子吃。
「你可不要打什麼壞主意。」
那兩個人走上前來,面色陰沉的看著尹子染,到時有幾分拓跋孤的味道,也算的是什麼樣的主子,教出什麼樣的奴才。
尹子染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笑意,目光斜睨了一眼。
「我能打什麼壞主意?」
顯然沒有把這兩個人放在眼裡,繼續擺弄著手裡面的藥草,這讓二人氣惱不已。
「好好給主子做葯,若是讓我們發現不對,小心你的命。」
尹子染挑挑眉。
「你們雖然是拓跋孤的手下,但是說到底,現在是看守我的人,我是世界上唯一能治拓跋孤的人,你說這葯有什麼差錯,拓跋孤會把氣撒在我身上,還是……」
這兩人只覺得身後一寒,尹子染說的不錯,看守的人千千萬,可是能治病的尹子染卻只有一個,用得著多想嗎。
夜晚將至。
溫良夜將自己原先的夜行衣換上,回到了那生了雜草的屋頂上。
他看尹子染那副優哉游哉的樣子,依舊口齒伶俐的很,怕是根本沒吃什麼苦頭,說不準還反過來噁心拓跋孤一把。
想起前幾日,自己和自家兒子還在為了尹子染擔心,現如今,卻是覺得自己是有些膽小怕事了。
「我都扳不過自家夫人,更何況那手下敗將拓跋孤?」溫良夜嘴裡念叨了句,便眯著眼睛,等待子時的降臨。
夜幕降臨。
拓跋孤一襲蓑衣,再次入了泰興縣。
溫良夜在屋檐上靜靜的觀擦著。
時間還未到子時,溫良夜只能靜心等待,至於尹子染那邊如何解決,溫良夜不得而知,但是他相信自家夫人。
「開始吧。」
拓跋孤聲色陰厲,看著坐在屋裡的女子,彷彿一條毒蛇一般。
「今天的針跟昨日不同,你可能會睏倦。」
尹子染緩緩開口,未見有什麼表情。
拓跋孤雖說不懂醫理,但是卻是用毒的好手,對於這些還是略懂一些,他孤坐在木椅上,凝視著尹子染,見那人依舊沒什麼表情,自顧自的在為銀針消毒。
「針法會讓人睏倦,並不算是稀少,但是話出自你口,我自然不能輕易相信。」
拓跋孤冷哼一聲。
他從懷裡掏出一個青色的瓷瓶:「裡面是慢性的毒藥,只有服用我手裡的解藥才能保命,希望你能讓我看見誠意。」
尹子染揶揄一聲,便將瓷瓶的藥丸倒出。
藥丸在燭光下泛著青光,看起來便是讓人厭惡的。她倒也不猶豫,將藥丸放在嘴裡,抿了抿,這才咽下去。
「開始吧。」
拓跋孤見尹子染將毒藥咽下去,這才放了心,躺在床上等待尹子染施針。
尹子染神情專註,緩緩地為拓跋孤施針,看上去的確是在治療拓跋孤,但是也做了些手腳。
針效見效不算快,待到子時左右,拓跋孤這才閉了眼睛,在穴位的影響下緩緩的睡著,尹子染將身上那些針擺弄好,這才站起身來。
原本看守的二人,因為拓跋孤的到來,便打發到了門口。
這些時日,尹子染給拓跋孤配藥的過程,也沒忘記給自己留些有用的藥材,其中就包括麻痹人,讓人暫時睡去的葯。
這騙不了拓跋孤,但是門口的小混混卻可以。
算算時辰,門口那兩位差不多也該睡了。
尹子染緩緩靠近門口,見外面的人呼吸均勻,甚至翻了翻身子,這才放下心來,時辰差不多了,這才緩緩走向後門。
一開門,便看見溫良夜靠著牆,嘴裡叼著一根狗尾草,還不等尹子染開口,便上前將人擁入懷裡。
「我沒事。」
尹子染張了張嘴,也就說了這麼一句,彷彿安慰一般,拍了拍溫良夜的後背。
「我帶你走。」
溫良夜眸色變換,拉起尹子染的手就想要離去。
尹子染卻是將人拉回來,苦笑一聲:「拓跋孤和下手被我下了葯,施了針,這才睡著,我才得以出來。」
溫良夜見尹子染話裡有話,便認真的看著自家夫人,等待下文。
尹子染溫聲細語,卻包含了太多的無奈。
「方才他給我餵了毒藥,我在嘴裡抿了抿。嘗出些藥材的味道,但要是想解毒,還是不能離開此處。」
溫良夜看著眼前故作堅強的女人,心裡怎麼能不心疼,拓跋孤可是噬人血肉的變態,面對這樣一個人,有幾個女人能不害怕。
可是他的子染卻要日日面對。
尹子染見他不言語,將頭抵在溫良夜的胸前,聲色溫柔:「我沒事,既然坐在王妃的位置上,有些事情早就該習以為常。」
「良夜,保護好向陽。」
尹子染緩緩開口,在夜色里格外的清晰,溫良夜微微一震,總覺得自己會失去這個女人,不由將人抱在懷裡,緊一些再緊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