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氣血攻心
「我是要救人，老爺子氣血攻心，如果不快點治療，將有生命危險。」秦川冷靜的說道。
中年女子是趙老爺子的保姆，見秦川根本不是醫生，可不敢讓他給老爺子亂治，怒喝道：「這裡有宋神醫坐鎮，哪裡輪得到你，快點閃開。」
說著，她上前扯住秦川的胳膊，強行拉開。
圍觀的人們也不禁訕笑起來，在宋神醫的醫館揚言救人，無異於班門弄斧，實在可笑。
倒地上的趙老爺子，臉色已經憋得發紫，是血氣凝滯所致，再持續下去，肯定性命不保。
秦川無奈的退後，攤手道：「不讓我救，那算了，老爺子撐不了幾分鐘。」
「可惡，閉上你的臭嘴，竟然敢咒趙老爺子，小心我報警抓你！」女保姆怒罵道。
俗話說得好，狗仗人勢，她仗趙老爺子的家世，在普通人面前十分蠻橫囂張。
秦川冷哼一聲，既然如此，不如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這時，人群之外傳來聲音：「大家讓一下，宋神醫來了。」
女保姆立刻轉怒為喜，催促道：「宋神醫，您快給趙老爺子看看，他又犯病了。」
來人是個鶴髮童顏的老者，一把山羊鬍子，目光炯炯有神，頗有些仙風道骨的樣子，他就是匯仁堂的坐鎮醫師宋養民。
宋養民沉著的快步上前，蹲下給病人把脈，人群也安靜下來。
把過脈搏確認病情，宋養民立即打開針盒，捏出一枚三寸長的銀針，隔著衣服，扎向趙老心口處的期門穴。
他行醫一生，針法早已練就得爐火純青，單憑一手針灸，救人無數，所以被冠以神醫的名號。
扎針的效果立竿見影，趙老爺子的氣血似乎通暢了，憋漲的臉色漸漸恢復正常，但依然處在昏迷中。
「哇，不愧是宋神醫，簡直是神乎其技，老爺子的臉色恢復了。」女保姆欣喜的稱讚道。
其他圍觀的人同樣嘖嘖讚歎，親眼看宋神醫施針救人，果然名不虛傳。
但宋養民卻緊鎖眉頭，臉上沒有半點喜色，因為趙老爺子的病情，有些不同尋常。
過了一會兒，女保姆也意識到情況不對，慌忙問道：「宋神醫，老爺子怎麼還沒醒？」
「他的氣血凝結在心口，已經被我針灸疏通，應該醒過來才是，看樣子得試一試別的辦法。」宋養民解釋道。
他又捏起銀針，思索一番，準備扎向趙老爺子的人中穴。
「老先生且慢，這樣做很危險。」秦川忽然出言阻止道。
「嗯？」宋養民停下手裡的動作，轉頭打量秦川幾眼，微微皺眉問道：「小夥子，你為什麼這樣說？」
旁人也用驚疑的眼神看著秦川，這小子莫非要在關公門前耍大刀，顯顯能耐？
秦川回答道：「病人的氣血看似被疏通，實則沒有，老先生針扎人中穴，是想強行刺激氣血流轉吧？」
宋養民就是這樣想的，坦然點了點頭。人中穴是治療昏厥的要穴，刺激之下，能立馬起效。
「若是老先生真的扎了人中穴，身體剛剛分散的氣血，會反噬攻心，病人將不治身亡。」秦川認真的告誡道。
宋養民愣了愣，神情疑惑道：「我行醫一輩子，還從來沒有聽說過氣血反噬的說法，你從哪聽來的？」
「臭小子，你給我閉嘴！」女保姆厭惡的喝斥一句，催促道：「宋神醫，救人要緊，怎麼能聽這小子瞎扯。」
確實救人要緊，時間就是生命。宋養民不再搭理秦川，捏起銀針，扎向趙老爺子的人中穴。
秦川嘆息一聲，不聽他的勸告，接下來的情況要遭了。
只見趙老爺子身體猛然一震，睜眼醒來，大口喘起粗氣。
「醒了醒了，趙老爺子沒事了！」女保姆很是激動，又斜睨瞟秦川一眼，眼神中滿是鄙夷和不屑，如同在看跳樑小丑。
「不愧是宋神醫，妙手回春，我們也算開眼界了……」圍觀的人們紛紛稱讚道。
趙老爺子清醒過來，看了周圍幾眼，感嘆道：「感覺去鬼門關走了一遭，全靠老宋你一把給我拽了回來。」
宋養民捋著鬍子，也笑了起來，兩人是幾十年的摯交，對方沒事，他自然高興。
「臭小子，看到宋神醫的手段沒有，剛才還敢胡說八道，嘩眾取寵，我要報警抓你！」女保姆呵斥道。
旁人見識了宋神醫的醫術，全對秦川嗤之以鼻，說起風涼話。
秦川面不改色，盯著趙老爺子，知道他馬上就要出問題了。
果不其然，趙老爺子笑著笑著，忽感心口一陣劇痛，張嘴噴出一口鮮血，濺了女保姆一身。
周圍的人都嚇了一跳，尤其是女保姆，大驚失色的喊道：「宋神醫，這是怎麼回事啊？」
宋養民同樣大感意外，連忙查看趙老爺子的脈搏，比之前更加虛弱，已經如死脈一般。
他連忙捏起銀針，再次刺入趙老心口處的期門穴，暫且穩定氣血，但接下來該怎麼做，他也想不出辦法。
「看到了吧，我就說不能扎。」秦川嘆息道。
聽到這話，女保姆怒不可遏的吼道：「臭小子，你少在這裡落井下石，若趙老爺子有個什麼意外，趙家跟你沒完，讓你跟著陪葬！」
宋養民眉頭緊皺，沒想到秦川說的狀況當真出現了，看來這個年輕人不是在胡吹，而是真懂醫術。
他放下身段，誠懇的請求道：「小兄弟，你有辦法治嗎，還請救我老友一命，宋某不勝感激。」
旁人紛紛一怔，鼎鼎大名的宋神醫竟然束手無策，請求一個毛頭小子幫助，這是在砸他神醫的招牌啊！
「辦法有，但是我擔心有人不讓治。」秦川玩味的道。
女保姆表情尷尬，連宋神醫都無計可施，請求這小子，她哪裡還敢阻攔，只好拉下臉面，賠笑道：「小兄弟，你要是有辦法，求你一定要救老爺子。」
趙老爺子如果有個三長兩短，趙局長肯定要向她問責，她可承擔不起。
秦川表情平淡，一臉無動於衷。
女保姆心裡清楚，自己之前出言不遜，得罪了秦川，立馬道歉：「小兄弟，是我臭嘴，該打，我給你賠罪了。」
說完，女保姆揚起手，一狠心，打了自己幾個耳光。
秦川心裡冷笑，狗仗人勢就應該受到懲罰，轉身對宋養民道：「老先生，能否借我一樣東西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