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顧熙熙撒謊
周雲曦不想被顧城誤會,連忙解釋:「不是顧熙熙說得那樣,我過來只不過是看看……」
「哇嗚。」顧熙熙撲到了顧城懷中,瘦弱的肩膀不斷抖動著,圓圓的臉蛋上,兩行令人可憐的淚珠掛著,「周阿姨還妄想冤枉我,簡直太壞了。」
顧城心疼兒子,忙蹲下去抱著他,輕拍他的背安慰:「熙熙不哭,我一定會為你討回公道的。」
蔣雪嗪著帶不解與生氣的眼,走上前時,身體故作支撐不住的搖晃:「周雲曦,你好歹也是阿城的妻子,就算再不喜歡他的兒子,也不該說他吧。我兒子有血液病,身體本就不行,醫生千叮嚀萬囑咐,千萬不能責罵或者體罰的。」
「我哪裡有啊。」周雲曦辯駁得無力,慌張四下看著。
然,這裡並沒有監控。
蔣雪柔軟的靠在了顧城的背上,「理解」的為周雲曦辯解:「阿城,熙熙有血液病,身體必須好好看顧,想來周小姐沒有帶孩子的經驗,又失了孩子,身體孱弱,才委屈了熙熙,要不,這件事就算了吧。」
顧熙熙情況如何,在場之人都是有眼睛看的,如何能放過?
顧城冷勾唇:「雪兒,你就是心太好了,像周雲曦這樣的賤人,就算自殺在我們面前,也死不足惜!」
「她沒了孩子,身體不行,我們就多理解吧,畢竟那也是你的孩子。」蔣雪「繼續為」周雲曦說話。
她擦了臉,將傷心掩藏,笑得開心。
這笑,疼了顧城的心。
他伸手,溫柔的撫摸她嫩滑的臉蛋:「傻瓜,我怎麼捨得讓你受委屈呢?」
她的孩子,是怎麼掉的?她是真心愛著顧城的。對顧城沒了指望,孩子便是她唯一的寄託,如今這孩子沒了,殘破的婚姻又能維持到什麼?
周雲曦微微低頭,自然垂落的手,緊緊捏成拳頭,不斷用力,直至渾身顫抖,指尖泛白。
「媽媽,你居然還為這個壞女人說話!」顧熙熙瞠目,叉腰怒瞪蔣雪,「她剛剛還伸手來推我!要不是我眼尖,靈敏躲開了,怕是這醫院又要待不少時候了!」
顧城愈發陰鷙的眼斜來,幾近切齒:「你還推他?」
周雲曦已被傷透心,唯一的希望也如冰天雪地里無助的火光。
她凝著他,木然搖頭,奢望著他相信她:「沒有,是顧熙熙撒謊。」
「看看,周阿姨這好面貌,在您的面前,就柔弱可欺,熙熙討厭死了!」顧熙熙憤恨的瞪過來。
「不是你?呵呵。」顧城用力一腳踹過來。
砰地一聲,周雲曦砸在地上,碰了手和腳,生疼。
「孩子會故意撒謊來陷害你?」陡然抬高八度的聲音昭示著顧城的憤怒,那素日稜角分明,提拔美好的俊顏猙獰得可怕。
蔣雪詫異得瞪大眼:「她還推了你?」
顧熙熙撅唇可憐兮兮的點頭:「熙熙說的都是真的。」
疼痛讓周雲曦半天都動不了,嗖嗖微涼的風吹來,浸染了那單薄的身軀,無助的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身軀,顫抖非常。
「爸爸,你一定要為我做主,狠狠處理了這不要臉的臭女人!」
顧城摸了摸顧熙熙的頭:「好。」
「阿城,你要如何處理?還有,老爺子對周小姐十分的照顧,怕是……」
此時,蔣雪提到顧老爺子,無疑是火上澆油。
煩躁的顧城,心中憤怒火焰更甚,他緊了緊拳頭,又一腳踹過去。
周雲曦身體撞到了牆,又彈回來。
疼痛肆意,忍受不了的周雲曦低低抽氣。
「要不是有老爺子,這賤人她早死了好多次了!真不知道老爺子眼睛歪到什麼地方,竟看得起如此惡毒的女人!」
「哎,她被你打了這幾下,也算可憐了,不過,熙熙不會撒謊,定是這女人,嫉妒我得了你完整無缺的愛,嫉妒又無法對我出手所致。」蔣雪歪過腦袋看過來。
此時,她背對著顧城的,那眼中一抹亮麗的得意,晃得周雲曦無法睜開眼。
蔣雪是以勝利者的姿態,跟她炫耀。炫耀她愛了多年的男人輕而易舉的被自己得到了,還完全相信自己的話。
心,如撕裂一般的疼。
顧城輕叱一聲,語中濃濃鄙夷:「就算老爺子回來又如何?今日她這錯,大到彌天,並非誰來可以保住的!」
顧城瞪來陰鷙仿若要殺人的眼:「我的孩子你都要傷害,又劣跡斑斑,這離婚協議書是必須簽字了。」
「不,不要。」她不想離婚。
「不要?」顧城走近,砸下離婚協議書,「簽字,我放你自由,不然,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周雲曦抬起倨傲的頭顱:「就算我生不如死……」
她偏頭看向了蔣雪,刻意將後半段話說給蔣雪聽:「你名義上的妻子,也只能是我。」
該死的周雲曦,受了這麼多折磨,被虐傻了?蔣雪暗中咬牙,明白周雲曦這後半段話的堅定與炫耀。
「哎呀,周小姐,明知在顧家連傭人都不如,還要留下,怎麼就那麼的不要臉呢?」
「因為我爸爸,還需要顧家的支持。」周雲曦扯了個模稜兩可的理由。
「你爸爸的葯會斷了,會死。」
「那又如何?」周雲曦攤開手,似是因多受折磨而變得瘋狂,「只要我不簽字,這顧家大少奶奶,就只能是我周雲曦!想來搶?隨便啊,我死了又如何?在戶口簿上第一配偶,仍舊是我!」
「你!」顧城揚手就要打下來。
周雲曦竟沒有閃躲,還將臉湊了上去,大有不顧一切的氣勢:「來打啊,顧老爺子明日便會回來,必定是要來看我的,到時候我就跟顧老爺子告狀,還說你們要謀害我!」
以顧老爺子對周雲曦的維護,定會徹查,還會安排保鏢在周雲曦身旁,如此一來,再要辦事就困難了。
蔣雪迅速分析其中利弊,盈盈笑著拉下了顧城的手:「周小姐說得對極了,有老爺子的庇護,這顧家,如何都有她一席之地。」
「難道這事就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