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新婚之夜
誰料,上一秒薛薄連還是懷著憧憬的心情,下一秒便被眼前的一幕驚呆,連混沌的酒意都被嚇沒了。
只見蕭珠玉和青竹兩人趴在地上,著急忙慌地做什麼,狼狽至極!
薛薄連無法想象,這竟然是一個大家閨秀能做出來的事情。
好在蕭珠玉反映速度,倏地一下子爬起身來,拍了拍身上沾著的碎皮碎屑,尷尬地笑了笑,「那個什麼,我,我耳環掉了,我和青竹想著找找。」
雙手交叉在身前,搓著,任誰一看都知道是在撒謊。
薛薄連淡淡地看了蕭珠玉一眼,轉頭看向旁邊的桌子,「那花生皮核桃皮作何解釋?」
蕭珠玉微微怔住,完了,忘了處理犯罪現場了。
「那不吃的話豈不是要浪費了嗎?好好的東西,能吃就吃了,」蕭珠玉打著馬虎眼兒,說完這話便懊悔不已,怎麼這話說出來,自己好像一隻豬呢?
薛薄連嘴角微微勾起,滿是寵溺地看著蕭珠玉。
想來一路奔波,她恐怕是早就餓了,能忍到現在才吃,怕是忍了好大一會兒。
她的喜好,除了吃就沒別的,薛薄連是知道的。
見薛薄連緊盯著自己,蕭珠玉拿起桌上剝好的一顆核桃,雙手捧到薛薄連面前,擠出微笑,「吃,這核桃味美得很,你快嘗嘗。」
小眼裡滿是期盼,加之那令人動容的妝容,愈發襯得她美艷動人,薛薄連一下子看呆了眼。
看薛薄連對自己伸出去的核桃沒有作任何反映,蕭珠玉打心眼裡覺得尷尬,只好自己給自己台階下,「哦,你看我這腦子,都忘了你有厭食症了,現在我嫁進了薛府,定是會想方設法把你這癥結給治好的,你不必憂心。」
剛想縮回自己伸著的胳膊,卻忽的被薛薄連抓住,「我是喜歡吃的,」薛薄連抓起蕭珠玉手心的核桃,便扔進了嘴裡。
這核桃跟平時的核桃並沒有什麼不同,只是可能是因為剝的人不同,他竟覺得這核桃香甜無比,唇間縈繞著香醇。
蕭珠玉被薛薄連這一連貫的動作看傻了眼,愣愣地盯著薛薄連,「你不是有厭食症嗎?」
月光不偏不倚地正好灑在薛薄連的身上,讓薛薄連的雙眸里又多了幾分含情脈脈。
青竹電燈泡一樣地傻傻站在旁側,直到薛薄連眼神示意了她,她才急忙跑出了兩人的婚房。
她見薛公子和她家小姐你儂我儂的親密樣子,頓時羞紅了臉,早就想著離開了,只不過沒有薛薄連的命令,她一直不敢離開罷了。
「其實我在蕭府的時候,知道你有厭食症了之後,便想了諸多的法子調理你的脾胃。一個人若是不喜美食,那日子該是多麼無趣,我自是知道你的痛苦的,」蕭珠玉坐下之後,一本正經地說道。
時不時瞥薛薄連一眼,她不敢在薛薄連的身上停留太長時間,怕自己一沉迷便移不開視線了。
薛薄連也趁勢坐下,溫柔地拉著蕭珠玉的手,說道:「這些日子姑娘為了治好我的疑難雜症,怕是花了不少的心思,又在兩府之間來回奔波,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叫我好生心疼。」
自打前幾日在宮宴上見過蕭珠玉之後,跟之前相比,他便覺得蕭珠玉瘦了很多,也不知道是錯覺,還是心裡在作祟。
但無論蕭珠玉是否消瘦,他這個做丈夫的都有責任把蕭珠玉養得白白胖胖的,以後他得好好叮囑薛府廚房的下人,讓他們做菜做得再味美一些,山珍海味統統給蕭珠玉買來。
蕭珠玉咂咂嘴,還是第一次有人說她瘦了不少,應該是高興的,可這話她怎麼聽起來如此諷刺?
「這些都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你讓洛白醫好了我臉上的疤痕,我幫你治好厭食症,這些都是應該的,」蕭珠玉嬌羞地低下頭。
手心裡沁出一層汗,感受著來自薛薄連的溫度,蕭珠玉頓時緊張了不少。
薛薄連寵溺地拍了拍蕭珠玉的頭,嘴角勾勒出一道淺弧。
「該,該喝交杯酒了吧?」蕭珠玉打岔道,被薛薄連這樣盯著,她的小心臟都要跳出來了。
薛薄連接過蕭珠玉遞來的酒杯,繞過蕭珠玉的胳膊,一飲而盡。
「娘子,我們是不是該就寢了?」薛薄連離蕭珠玉很近,頭輕輕地落在蕭珠玉的頸窩裡。
那一下一下的熱氣,只吹得蕭珠玉一陣發癢。
就寢?她長這麼大還沒跟男人有過那種事情,真叫她害羞。
「嗯,」蕭珠玉低頭,嘴角嬌羞地微微勾起,心中懷著希冀和忐忑。
薛薄連忽的站起身來,一把橫抱起蕭珠玉,將她輕放在榻子上,很快兩人便滾入雲雨之歡。
而在另一邊,蕭淺月忐忑不安地等候著楚河的到來,雙手老老實實地放在腿上。
一陣踉踉蹌蹌的腳步聲傳來,蕭淺月心中頓時緊張起來,畢竟這是她的洞房花燭夜。
那聲音越走越近,猛地撞開了禁閉的屋門,嚇得蕭淺月渾身上下一個激靈。
最後直接走到了蕭淺月的面前,一把粗魯地把蕭淺月頭上的頭紗扯下來,帶著耳環劃過蕭淺月的臉蛋,頓時深深地紅了一道子。
不得不說,蕭淺月本就頗有姿色,今日在妝容的襯托下,愈加顯得光彩靚麗,說是閉月羞花一點都不為過,可卻沒能讓楚河多看她一眼。
楚河醉意熏熏地坐在桌子旁邊,蕭淺月定了定心神,站起身來走到他面前。
「喝交杯酒吧,」蕭淺月沒理會被劃得生疼的小臉,舉起酒杯來,雙手遞到楚河面前,語氣里儘是溫柔。
雖是不愛,但畢竟是自己的相公。
楚河卻猛地把那酒杯甩在地上,「砰」的一聲,酒杯被摔成一對碎片,那交杯酒緩緩地在地上淌著,頗為諷刺。
「喝什麼喝!別覺得你嫁給了我就可以高枕無憂了,你答應我幫我坐上太子之位,最好兌現你的承諾!」楚河怒聲吼道。
他要得不是蕭淺月這個賤人,他要的是日思夜想的太子之位,他要的是那高高在上的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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