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吃飽喝足
蕭珠玉自去了小廚房便也沒再折返回正席上,難得自己那偏心的爹沒有怪罪,青竹借著送食譜的由頭打聽了一番,這才知曉原是那位薛公子將遇刺的事情與左相說了。
青竹看了一眼捧著豆沙丸子吃得一本滿足的蕭珠玉無奈道:「虧得那薛公子還說姑娘你定是受驚害怕了,還叮囑著讓老爺來瞧你。」
可就姑娘這一如既往的好胃口,怎也瞧不出是受了驚呀。
「那薛公子當真是頂頂好的人,救了我還幫我說話。」蕭珠玉眯著眼,難得放下勺子給薛薄連豎起了大拇指。
聽見這話的落梅忽的想起什麼道:「我記著姑娘以前就與這薛公子見過,那時候還小,姑娘也就是五六歲的模樣。」
原身的記憶中倒也沒有這個,蕭珠玉滿不在,自顧自的繼續吃起了豆沙丸子。
吃飽喝足便乏了,蕭珠玉本著睡個午覺的功夫,一睜眼卻已是晚上了。
「客人應當都走了吧。」蕭珠玉伸了個懶腰,揉著空空的胃道,「咱去弄得殘羹剩飯填填肚子。」
青竹從外頭走來,急急忙忙的替蕭珠玉翻找衣服,話也沒來得及說上。
「在家中吃個晚飯而已,不必隆重的。」蕭珠玉等了許久不見青竹來穿衣,拿起午間穿著的衣服準備自行解決。
不曾想青竹一把攔住道:「哪能呀!方才老太太來傳話了,今夜正逢那七王爺建的鴛鴦園開園了,便拉著午間來吃宴的貴女公子一起前往游湖慶祝。」
「我得趕緊給姑娘你尋身好看的衣服,可不能給別人瞧輕了去。」
蕭珠玉托腮發愁:「我這奶奶可真夠愛牽紅線的。」
她無聲嘆氣,穿上了青竹精挑細選出的一套鵝黃色夾襖配著玉色的淡菊長裙,又仔仔細細的梳了一個好看的髮髻,鏡中的自己還算是個端莊清麗的美人。
只可惜額頭這塊傷…
青竹小心翼翼的給她戴上了遮疤的細紗綢帶,打上一個漂亮的蝴蝶結藏在髮髻之中,倒也瞧著別出心裁。
「姑娘莫傷心,一定會有辦法治好的。」落梅柔柔的寬慰道。
蕭珠玉咧嘴一笑,淺淺的梨渦似是沒心沒肺的一般:「你家小姐像是會為了區區一塊疤痕而抑鬱成疾的人嗎?」
「是是是,我家小姐只會因為沒吃到一塊紅燒肉而哭個不停。」
蕭珠玉腮幫子一股,假裝要打落梅道:「好哇,還揭我短。」
青竹年長,自是不如兩人這般愛玩笑,忙提醒道:「姑娘咱得走了,若老太太知曉你遲到定是要責備的。」
來到正廳,老太太見蕭珠玉到了,神色淡淡,見她還算得體這才讓其他兩位姑娘和大少爺起轎前往。
大少爺單獨一頂轎子,三個姑娘則在另外一頂。
與蕭淺月的偽善端莊不同的是,她的四妹妹蕭雲煙就要難搞得多了。
「別以為自己遮了那疤別人就不知道你是醜八怪了。」蕭雲煙冷嗤一聲,可瞧見遮住疤痕的蕭珠玉的臉嬌俏漂亮,她心底還是嫉恨的。
蕭珠玉淡笑道:「我自是不如妹妹姿色出眾。」
「知道就好。」她很是滿意,可跋扈氣焰始終未減,「你這種醜八怪就該老實呆在家裡,你這醜陋誰家公子看得上你,何必隨我們出來呢?」
蕭珠玉掩唇驚訝:「妹妹原來不是奔著遊園來的,而是奔著公子來的?」
這話一出,蕭雲煙急得耳根子都紅了,惱怒道:「你胡說八道!」
「既不是,我丑與遊園又有什麼干係,與你方才話里提的公子又有何關係?」蕭珠玉笑眯眯的問道。
蕭雲煙雖然嘴巴賤可惜沒蕭珠玉伶牙俐齒,一時語塞,氣急了便揚手要打。
蕭淺月忙按住了蕭雲煙,眉頭緊蹙道:「都是自家姐妹,煙兒休得胡鬧。」
長姐發話了,蕭雲煙只能咽下這口氣,仍不甘心的瞪了一眼蕭珠玉。
蕭珠玉順勢朝著蕭淺月甜甜一笑:「長姐說得對。」
看著蕭珠玉似乎像以前那般信賴自己,蕭淺月心底鬆了一口氣,打消了先前的顧慮,這蠢貨應當沒有懷疑到自己頭上。
到來鴛鴦園,一下轎子蕭珠玉就嗅到了美食的香氣。
她不由感嘆道:「這王爺還真接地氣,漂亮的園子里還有賣臭豆腐的。」
蕭珠玉興緻勃勃,蕭淺月與蕭雲煙則遮面捏著鼻子,一副快要被熏死的模樣。
「三妹妹在美食上倒是頗有研究。」大哥蕭宿走出來說道,他神色不動,儼然對臭豆腐的味道並不排斥。
這位大哥心思在仕途上,不同於兩個姐妹的作妖心思,倒也與她沒什麼過節。
蕭珠玉杏眼滿是期待,認真道:「我們可以自由活動嗎?」
蕭宿點頭應下,蕭珠玉便迫不及待的朝著美食的香氣的來源狂奔而去,她還是第一次古代的臭豆腐,想來那種原汁原味,定然美味極了。
沿著臭豆腐的小攤開始,一路朝著西,各種花樣美食,無不勝數。
一道在瓊樓高處的眸光始終緊隨,含著促狹笑意,頗為好奇她為何能夠如何能夠吃得如此滿足。
「薄連?」
薛薄連聞言收回目光,看向面前的六王爺楚晉華。
「瞧見一個認識的姑娘,覺得有趣。」
楚晉華也朝著底下瞧了過去,就看見一個吃著腮幫子鼓鼓的姑娘手中拿著一串冰糖葫蘆,眯起眼來,彎成一道月牙。
「倒是吃得香。」楚晉華頓了頓,看向薛薄連意味深長,「倒是與你般配,自你中了那毒以後,便一直胃口不佳,若是娶一個吃飯香的娘子說不定還有療傷之效。」
薛薄連聞言神色一頓,轉而笑道:「她確實做了一手好菜。」
「我不過是玩笑話,你倒是當真了,看來你當真揣著那般心思瞧這姑娘呢!」楚晉華大笑,轉而招來小廝道,「去把那位姑娘請上來,就說這鴛鴦園之中最是美味的都在這滿香樓里。」
正說著這話,楚晉華劍眉蹙起,訝然道:「怎麼眨眼的功夫便瞧不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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