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一分為二
「這個人，很有可能是太華宗的人，而且級別不低。」
陳長安壓低了聲音，小聲說道。
「那就把他埋了，不能讓人看出是我們乾的來，雖然是為民除害，一旦說不清楚就是個大麻煩。」
陸平也低聲說道，看樣子他也已經猜出來了。
兩個人心照不宣，陸平砍下一個蛇頭，陳長安催動靈力，只激活了大蛇的腸胃，將黑衣人直接消化。
三個人走出白芷院，皇帝早就逃得無影無蹤，只剩下一群瑟瑟發抖的侍衛。
陳長安上前，問道：「皇帝陛下呢？」
「回...回仙長，陛下他已經去御駕臨幸附近的城池去了，此時或許還未出京，小人馬上就去追她回來。」
陳長安點了點頭，回到白芷院，推開房門，裡面的大殿空空如也。
在寢宮地方，傳來一陣血腥味，陳長安皺著眉頭進來，地上一堆死屍。
她們死狀十分凄慘，身上多處撕裂，但是卻保持著詭異的微笑。
而且做頂禮膜拜狀，十三具死屍一個個皮膚白嫩，姿容秀麗，被擺成了一個圓狀造型，不知道是什麼圖騰。
在中間的那位，身分似乎最高貴，被虐的最厲害，應該是此間真正的公主。
黑衣人道術高超，應該不至於沒事找事，應該是有某種秘密，或者是一種儀式。
陳長安嘆了口氣，心道這些人死的凄慘，便不要赤身裸體的被人褻瀆屍體了，乾脆捏了一個自燃咒，將白芷院一把火燒了。
這世界靈氣枯竭，有人為了成仙，不惜做下這等傷天害理的事。
那麼真的就能順利渡劫么，若是如此，上天則人渡劫成仙的門檻又是什麼？
陳長安使勁搖了搖頭，摒除這些雜念，這些事離自己還很遙遠，自己只是一個菜鳥鍊氣士而已。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趕緊找個沒人的地方，確定一下身體的狀況。
被自己吞掉的那口井十分詭異，不知道裡面盛的是什麼，但是總不會是正兒八經的靈氣就是了。
雖然確實精純好用，而且目前看來沒有任何問題，但是也得小心謹慎才好。
陸平見他燒了房子出來，不解地問道：「怎麼回事？」
陳長安不願多提，搖頭道：「沒事，我們走吧。」
這時候，剛剛逃出皇宮的皇帝回來了，難為他一副被掏空的身子，能逃得這麼快。
這皇帝一見兩人連稱呼也變了：「兩位大仙，替朕剷除妖孽，真是功德無量啊。朕馬上就派人，前去太華宗謝恩。」
陳長安搖了搖頭，無語地看著這個皇帝，：「陛下，你的白芷公主被...被妖孽害死了，還有白芷院的宮女。謝恩就不必了，你把那些禮物折換成銀錢，撫恤了這些死去的宮女家人吧...都是些可憐的人。」
皇帝一聽，公主竟然被害了，也擠出了幾滴眼淚。
他的子女眾多，白芷公主也不算是得寵的一個，甚至平日里都見不到。
主要是她的生母也不得寵，所以才被安排到了這個人人都不想來的凶宅內。只配了十三個宮女伺候。
陳長安有些心灰意懶，準備回宗門，閉門不出修鍊，問道長生。
這人世間的生老病死，總叫人有一股濃烈的無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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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死之山，一個黑袍人，眼神複雜地看著眼前一棟巍峨大殿。
大殿高達十數余丈，環山而建，蜿蜒拉長的天台過道，宛如一條似欲破空而去的金爪怒龍一般緊緊環繞山周，扶搖直上。
期間星光隱隱，浮雲蒼渺，從灰袍老人的角度看來，卻能清楚地看到，破敗的斷壁殘垣。
灰色的火燒痕迹，十分明顯，甚至仍有火焰不曾熄滅。
此乃三昧真火，萬年不滅，距離此地被毀雖然已經過去千年，但是依舊燒灼著神殿。
黑袍人一步步拾階而上，走著走著，腳不沾地，御空而行，繞過神殿護山之門，落在神殿正中一處巨大的環形建築內。
此間的大殿內，一個老道坐在蒲團上，緊閉雙眼，在他旁邊有一頭獨角神牛，四蹄冒火，眼睛死死盯著黑袍人。
打坐的老道伸了個懶腰，似乎是剛剛發現灰袍人，馬上笑道：「哈哈，好久不見，你可老的不像話了。」
看這模樣，打坐老道赫然就是赤陽觀的糊塗道人。
黑袍人冷哼一聲，顯然是對他裝模作樣有些不滿，「少廢話，你知道我來做什麼。」
「這可就奇了，你不說我哪知道？」
黑袍人眉毛一挑，幾步上前，從地上將老道揪了起來。
「你知道我什麼老的這麼快么？這幾日我重回禁區，血祭了聖樹，拿回了種子。」
老道被提溜在半空，也不著惱，十分彆扭地說道：「原來如此，不愧是鬼王，鬼道大成，竟有如此逆天之術，小道我佩服...唉，作甚，老朋友了，不至於一見面就動手吧！」
老道剛說到一半，就發現黑袍老人拳頭冒火，這位仁兄的拳頭，便是大羅神仙也不敢硬吃，老道趕緊掙脫了開溜，躲在獨角神牛之後。
神牛開口道：「鬼王，好久不見。」
黑袍人語氣變得愈發急躁，罵道：「我沒時間和你們廢話，若不是念著往日情誼...快說，聖樹是不是被你動了手腳？」
「冤枉啊！」老道眼珠一轉，道：「貧道哪有這個本事，我又不會鬼道血祭秘術。」
「我這聖樹乃是盤古開天時的異種，身具混沌毀滅之力，也有洪荒生長之能。長成可殺長生不老、萬劫不滅之神；也可以救活身死道消、魂飛魄散之人。可是如今的種子內，全都是毀滅之力，並無一點生長靈力。」
「這明明是有人將它一分為二，你當我不知么？」
獨角神牛不安地轉了轉頭，問道：「鬼王，若是輕易讓聖樹現世，你覺得上面會不管么？千年之前，我們尚且奈何不得他們，何況如今。你也看見了，這神殿都已經是遺迹了！」
黑袍人面沉似水，冷聲道：「我不甘心，再給我一次機會，未必便敗！」
老道眼珠滴溜溜一轉，問道：「老夥計，你血祭之後，耗費是不是很大？」
「廢話，你自己看不出來么？」
「那沒有聖樹之種，你是不是沒法恢復？」
黑袍人點了點頭。
老道長舒一口氣，道：「那就好，那貧道就跑路了，反正你也追不上。」
說完一道青光，老道騎牛而逃，剩下黑袍人站在原地。
「我必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