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思考
回到作戰情報技術司的部門,兩人的辦公桌比鄰,每人的桌子上,都有四台顯示器上下並排,和以前CRT顯示器碩大的腦袋不同,新年剛出來的TFT-LCD顯示器不僅薄了很多,而且全平面,無閃爍,無失真,可視面積大,還為此節約了桌面大量的空間。
不過,辦公經費有限,它洲半導體工業公司出品的新型顯示器,目前僅限於情報技術司使用,可不是所有人都能用上的。
兩人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沒一會兒,他們部門的司長加西亞·魯法洛快步走了進來,拍拍掌,吸引了辦公室所有人的目光。
「多餘的話我不想多說了,事態緊急,立刻開始工作……」
他分配了工作任務,讓沒參與會議的人也知道要幹什麼,辦公室三十多人,馬上忙活了起來。
吉布森很快收到了關於「Z」和神秘陌生人的信息資料,「Z」就不多說了,他的情報已爛熟於耳,現在重點在於這個神秘陌生人。
資料不多,僅有那張模糊的截圖,看得出來,截圖的人已經很努力了,可受限於拍攝的方位和光影不行,神秘人的面貌也遭受了影響。
那麼接下來,他要做的就是把這人的截圖弄得清晰一點。
當然,這不是截圖的人不想弄得更清晰一些,而是早就嘗試過了,但吉布森的拿手好戲就是化不可能為可能。
BVF的照片處理程序,在他看來,早就過時了,可在上級看來,還可以用……是的,普利士很安全,似乎也用不上這類的東西。
很簡單,官僚們算了一筆賬,如果重新招標一份它洲半導體工業公司的照片處理程序,那就需要對技術司許多電腦進行革新,這可能是一筆小錢,但處理程序並不是單獨的,而是關聯到一整套國土安全監測系統,其中調試和更換就非常昂貴了,每年需要多支付一千多萬克蘭授權費給它洲半導體工業公司,兌換成獅幣,那就是每年多支付三千五百多萬了!
而現在的系統又不是不能用,何必去追求那麼昂貴的玩意?
上級認為,適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普利士很安全,普利士萬歲!
吉布森對此不予置評,他花了好幾月的時間,破解了照片處理程序,借鑒之後,自己鼓弄了一個小玩意,在圖片銳化處理演算法上,相比原來的程序更上一層樓。
吉布森操縱滾輪滑鼠,在高反差保留中仔細調解像素半徑大小,隨之又在銳化中調節數量及閾值,最後是對比度的調節,拼合圖層以後,總算是把圖片調節的比較清晰了點。
「這是……泛亞人?」
他有點不大確定,在他看來,泛亞大洲和中南洋洲上許多國家的男人,都有著類似的樣貌特徵,要他分辨出具體是哪個國家的公民,實在是太為難他了。
不過好處就是,到了這一步,可以藉助計算機人臉識別軟體的幫助。
吉布森打開了國土安全系統的社會人口身份信息資料庫,點擊識別此人。
系統很快開始查找這人的身份信息,只要此人是普利士的公民,或者正常入境過普利士,都會被查找出來。
顯然,失敗了。
這人既不是普利士的公民,也不是正常入境的遊客。
那麼只有兩種結果了。
第一種,此人是藏匿在普利士的非法移民,這不是不可能。近年來,隨著中南洋洲的它洲島對移民管理越加嚴格,中南洋洲的非法移民很難再進入它洲島工作,便轉移目的地,以海運集裝箱的方式偷渡到北克蘭洲的發達國家來尋求工作,這樣的例子越來越多了,其中尤以南尼亞和甲蘇祿兩國的貧民居多。
移民部門和警察部門被這些非法移民煩得要死,還曾經發生了拘捕打死非法移民的醜聞,鬧得社會上沸沸揚揚。
第二種便是通過波黎帕卡偷渡進來,誰都知道,波黎帕卡的邊境邊防等於不存在,而普利士和波黎帕卡交界處多是高山峻岭,防守難度極大,不乏有人千辛萬苦從這裡非法越境進入普利士。
以上兩種情況,都會導致社會人口身份信息資料庫無法識別出這人的身份,畢竟,那是針對合法及「合法」公民的,偷渡者不在其列。
這就麻煩了。
要找到偷渡者的個人真實身份,要麼抓住本人詢問,要麼得知是哪個國家的人,再請示上級發電函到ICPO,讓國際刑警去協調他國警察部門來核實身份。
第二個選擇不是相當的麻煩,而是特別的麻煩,倒不是ICPO效率太慢,而是請示上級,得到上級允許的效率太慢,更不要說,等他國警察部門請示上級得到允許,遇到效率奇慢無比的國家,沒個十天半月整個過程都完成不了。
「偷渡者……」
吉布森感到棘手了,想要查清一名偷渡者的真實身份,還是一名毫無任何線索的偷渡者,那麼唯有一個辦法。
抓住他。
「目標首先出現在了濱海諾維奇的廢棄港口,事發到現在,才過去了兩個多小時,那可以設定目標移動的大致範圍……」
他想到這裡,立馬找來了濱海諾維奇的地圖攤開在桌面上,拿起尺子和紅色的畫筆,默算了一下,在地圖上勾畫了一個圓圈。
這一點,他能想到,部門的其精英也肯定早就想到了,他又看向電腦,調查了一下關於那個廢棄港口的資料。
「濱海諾維奇的菲力克斯托港口是個北方的小港口,隨著周圍的煤礦挖完,繁華的濱海諾維奇已逐漸破敗,六年前因為化學工廠原料泄漏,清理困難,城市遂予以徹底廢棄,所以港口也不再使用……周圍僅有一條公路。」
他又拿出筆在地圖上勾畫了一下,「走北面可以直抵車站,大概50公里,如果坐上車,便能以最快的速度去往南方。」
吉布森不自覺地把眼神在地圖的「哈維爾」停留了片刻,「沿著公路往南面走300多公里才能抵達哈維爾。」
要是「Z」來到普利士,會去哪兒?
不過,按照提供的情報,港口的交通工具,就那兩輛嫌疑人的車早被破壞,目標不可能以此離開。而且就算開車,往南的路上也密布了BVF的特勤武裝警察,那是自投羅網。
「Z」不會那麼傻,所以就是往北了?
他會去北面的火車站?還是繼續往北,去另外一個港口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