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逃跑
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哪怕僅有1厘米的距離，沒擊中就是沒擊中。
這太不可思議了。
人類怎麼可能辦到這種事情？
詹姆士在剎那之際，有點大腦空白，這超出了他的理解常識，打碎了他的世界觀。
那個泛亞人目光凝聚了起來。
詹姆士本能的求生意志，幾乎讓他猛地遵從了內心的舉動，把槍口對準了加油機。
「不要動。」
詹姆士雙手汗水淋漓，他知道克伯洛的彈匣內，只剩一發子彈了，是的，該死的馬蘇，前面所有的子彈都打空了，在十幾米的距離上打空了。
他可是一個老警，沒道理在這樣的距離上會打空！
而且對方身體都沒大的動作去閃避。
他無法理解這一點，但這個時候，他肯定沒機會換彈匣，僅剩的一顆子彈，也沒信心打中這個泛亞人了。
他只能賭一把，瞄準了加油機。
那個女人這時也站了起來，看到詹姆士瞄準了加油機，同時色變。
詹姆士緩慢向後退去，他的汗水從額頭上滲透了出來，也顧不上那個實習生了，等後退了好幾步后，他依然沒有把握逃離這兒。
能往哪裡逃？
旁邊的森林是唯一的生路。
可是……他不敢賭自己轉身，那個泛亞人會不會掏出一槍了解了自己。
生存的時機正在逃逸，正當詹姆士咬牙不得不賭一把時，便利店的動靜來了。
外面的槍聲連連，怎麼可能不驚動便利店內的老頭。
他端著一把獵槍踏步走出來，舉槍對準了那個泛亞人，大聲喊道：「幹什麼？你想幹什麼？」
馬蘇啊，這老頭瘋了！快回去躲著啊！
詹姆士不再猶豫，一槍擊發對準那個泛亞人的胸口方向，隨即猛地向著對面的森林狂奔而去。
他只聽到自己開槍的那一刻，另有一聲獵槍的響動刺穿了森林的天空。
隨後，他鑽進了森林，什麼也聽不到了。
……
……
薩妮喘了幾口氣，回到車子上，翻開儲物箱，拿出了自己加了抑制器的PIZ101，隨即對著那個倒在擋風玻璃內的身體，連續扣動扳機，直接予以補槍。
隨後又踏步進了便利店，看了眼倒飛十來米，砸倒了一連串貨架，躺在地上痛哼著的老頭，光看傷勢，就知曉活不了太久。
「殺……了我。」
老頭說話間，痛苦地吐出血沫，連多餘的動作也做不了。
薩妮微微點頭，抬起手腕，一槍爆頭斃命。
她沒多等待，手套戴上，看了下屏幕，確認了監控所在，果然在加油機上有一處監控，正好把剛才的情況全部攝錄下來了。
薩妮熟練暴力拆開櫃檯裡面的電腦機箱，取出硬碟，先是拿起鎚子幾下敲碎，再把機箱內其它部件都砸了，這才把地上碎裂的硬碟撿起來，放進一個口袋內裝好，快步走出了便利店。
那個自稱「chenju」的男人，早就好好坐在了副駕駛位上，好似從來沒離開過一樣。
「東西收拾好了，不會留下太多的線索。」
薩妮遲疑了下，「可是那個警察跑了，我們得改變一下計劃了。」
她剛剛放棄了直接把車子和加油站引爆的想法，擔心劇烈爆炸產生的濃煙讓附近的城鎮提前發現不對勁，於是轉而弄斷了便利店內的電話線，把老頭的手機，以及年輕警察的手機、便攜對講機、車用對講機都破壞了，順便把警車的鑰匙拔了，隨手扔飛，又不放心，乾脆把點火線給剪短了，無法再連接到一起。
有趣的是，那個老警察的手機，竟然放在了車上，也隨同一起破壞了。
否則的話，她恐怕沒這麼多時間停留在這兒清理痕迹。
而現在，失去了這些通訊工具，剛剛她試了下，光是依靠老警察身上攜帶的手持對講機，通訊距離極為有限，還聯繫不到幾十公裡外的城鎮。
這樣的話，應該可以拖延點時間。
她說著，把頭上的假髮扯了下來，又把行李箱內的另一個假髮拿出來，稍微改了下妝容，就立刻變成了形象上的另外一人。
如此細緻的做法，常年的培訓之下，已經成為了她的本能。
車子重新上路，這一次，薩妮行駛的速度更快了，窗戶兩側的風景快速倒轉，沿著馬路迎著清晨的冷風迅速離開。
07：20分，薩妮看到了進入小鎮前的指示牌。
這是個度假與旅遊城鎮，指示牌上還有滑雪的標記，這說明附近那幾座山上，可能就是滑雪的聖地。
這令薩妮立即改變了主意，她沒有把車駛入城鎮，而是看著前方的標記，把車子駛入了通向前方山嶺的道路。
沿著盤山公路上去，沒過多久，她就看到了停車場、酒店，以及遠處更高處的滑雪場。
作為一個新建的滑雪場，在普利士也並不怎麼出名，來這兒的遊客也不算多，不過停車場依舊停放了上百輛的車子。
她把車子找了個位置停好，為了避免旁邊這個怪物的誤解，薩妮小心解釋道：「那個鎮警看到了我們的車牌……我們得換一輛車，這裡的車很多都是外地車牌，而如果盜取本地車牌，很容易被識破。」
這是來自她的親身經驗，很多小鎮本地居民人數也就幾百，大多都互相認識，倘若一個不認識的陌生人開著熟人的車子，也許一分鐘就不巧合被報警了。
但在這裡不同，本地人不會認識遊客的車子，且等遊客滑完雪發現車子不見了，最快也要幾個小時后，等報警，再記錄追查，那時間就太遠了。要是幸運點，遊客可能一天後才發現不對勁。
乘坐在旁邊的男人聽到了薩妮的解釋，偏過頭來，幽深的目光盯著她，似乎在打量著她的想法，這樣簡單的動作反而讓薩妮緊張了起來。
還好的是，男人並未反對她的意見，而是微微點了點頭。
得到了男人的同意，薩妮鬆了口氣，連忙下車，用眼神在周圍掃視。
她先是去觀察監控攝像頭，確認了監控攝像頭的位置，則才慢步在停放的車輛間，尋找某個目標。
實際上她的動作很快，迅速找到了自己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