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沒人願意相信我
在他扯下我褲子的那一瞬,我抓到了床頭的相框,用力朝他的腦袋拍了過去。
他低叫一聲,突如其來的疼痛令他下意識的放開了我,我連滾帶爬的下床,一邊往房門跑,一邊大聲叫道:「劉嬸!劉嬸!救我……啊!」
我頭皮突然一疼,是宋陽追上來抓住了我的頭髮,而房門也在這個時候被人從外推開了。
看見走進來的宋佳敏,我哭喊道:「佳敏姐姐,快讓你哥哥鬆開我……」
宋佳敏朝宋陽打了個眼神,宋陽暴躁的鬆開我,撿起地上的衣服開始穿。
「小希做噩夢了么?」宋佳敏說著,把我的上衣遞給我,又快速幫我扣上扣子,穿好衣服。
我哆哆嗦嗦的坐在床上,「不是……」
話未說完,房門再次被打開,劉嬸跑了進來,「小姐怎麼了?」
后怕令我牙關都在發顫,我眼淚流個不停,有些難以啟齒,「宋,宋陽剛才脫了我的衣服,他想,他想……」
宋陽一臉無辜,「小希,你說什麼?我是剛才聽見你叫才過來的。」
我沒想到他變臉這麼快,只好看向宋佳敏,哀求道:「佳敏姐,你快說啊。」
宋佳敏看見了的,她進來時,我和宋陽都衣衫不整,發生了什麼,一目了然。
她皺了皺眉,溫柔道:「劉嬸,小希是做噩夢了。我擔心她喝多了想吐,所以來看看,結果她突然就驚醒了,有點胡言亂語。」
我震驚的看向她,「你說什麼……」
「怎麼都在小希房裡?」門口突然傳來媽媽的聲音。
我拔腿就跑過去撲進她的懷裡,渾身發抖,脫口而出,「媽媽,媽媽,宋陽想趁我喝醉了強.奸我……」
我媽登時火冒三丈,「什麼?!」
站在媽媽身旁的爸爸,抄起一個花瓶就朝宋陽砸去,暴喝道:「王八羔子,滾出來!」
宋陽躲開花瓶,還未說什麼,宋佳敏走出來,一臉無奈的朝我爸媽開口,「叔叔阿姨,沒有的事,小希喝醉了,剛才本來只有我一個人在她房間,她突然驚醒了。我哥是聽見她尖叫,不放心才過來的,她可能是做夢被嚇到了才會這麼說。」
我爸對我吼道:「你簡直胡鬧!」
我懵了,顫抖著聲音道:「不是這樣的,她在騙人!我說的才是真的……」
我記得這一天,我說了多少遍這句話。
可是,宋佳敏好孩子的形象深入人心,除了媽媽有些懷疑,其他人都信了她。
而我身上,也確實沒有留下任何痕迹,我百口莫辯,沒人願意相信我。
宋陽朝我得意的笑,宋佳敏眸中閃過算計……
無助和黑暗狠狠的吞噬著我……
……
「啊——」
我陡然醒了過來,後背一片濡濕的涼意。
原來,是夢啊。
不記得到底有多久,沒有做過這個夢了。
夢得太過真切,十多年過去,我仍然無法釋懷這件事。
後來呢,不知道是擔心東窗事發還是什麼,宋陽他爸,用畢生積蓄送他出國了。
可這件事,到底還是不了了之……
沒有人知道,我承受著怎樣的煎熬。
也是因為這件事,我厭惡極了宋佳敏他們兩兄妹,虛偽又噁心。
我怔怔的望著窗外,眼睛乾澀,只覺得渾身血液都是涼的,心裡蒼涼又無助。
「做噩夢了?」身後忽然傳來一道暗啞的嗓音。
我僵了一下,驀地坐起來,借著窗外的月光,看向躺在我身側的程錦時,「你怎麼在我床上?」
我明明看著他走了,他怎麼進來的,還爬上了我的床,簡直耍流/氓!
他也坐了起來,長手一伸,將我摟進懷裡,下巴挨著我的頭頂,「你今天狀態不對,我離開后還是有點不放心。」
我微愣,彷彿有一道暖流滲入身體,連指尖都慢慢溫暖。
可我和他之間,終究隔了太多東西,他的關心,也來得太遲了。
理智告訴我應該讓他離開,但感性讓我縱容自己,就這一晚。
「那你怎麼進來的?」我問。
他蹭了蹭我的頭髮,「爬窗。」
我推開他,「你放屁,這是二十二樓,別拿我當三歲小孩。」
他輕笑一聲,也不回答,只問,「夢見什麼了?」
我斂下情緒,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輕鬆一些,「夢見自己差點被人強/奸了。」
我只覺得房間氣壓忽低,程錦時扣著我的肩胛骨就把我摁在床上,躺在我的身側,單手把我圈在他的胸膛,沉緩道:「只是夢而已,誰要敢做,我一定廢了他。」
他的語氣是慣有的漫不經心,卻透著令人膽寒的氣場,讓我莫名心安。
轉念一想,他如果知道,真的有人敢做,那個人是宋佳敏的哥哥,他還會言出必行么?
我自嘲地勾了下唇角,意有所指的問,「如果是宋佳敏的親人呢?」
他撫摸著我的背,「寧希,我暫時不知道怎麼和你解釋,我和宋佳敏之間的關係,不過不是你想的那樣。自從五年前分手后,我們就沒發生過關係了……以前,應該也只有過一次。」
什麼?
我驀地看向他,打心底里不相信。
他們孤男寡女在同一個屋檐下住了這麼久,乾柴烈火,而且他得知小寶受傷是宋佳敏設計的,都能原諒,分明是愛她的,怎麼可能會沒發生過關係。
除非他X功能有問題,但是沒有,我親身體驗過,他好得不得了。
而且,以前……應該也只有過一次是什麼意思?
我掀了掀唇,終是什麼都沒問出來,畢竟和我沒有關係了,不是么。
過了今晚,我們又只是前夫和前妻的普通關係而已。
我沒心沒肺的笑了下,「怎麼?和我離婚後就不行了?」
他不怒反笑,驟然欺身而上,霸道的在我唇齒間輾轉,而後輕咬著我的耳垂,嗓子發啞,「你半夜問這句話,是想讓我身體力行的證明給你看?」
說話間,他的呼吸盡數熨燙在我耳側的肌膚上,引得我渾身一陣顫慄,我耳根發燙,推搡著他,「滾開!」
他的唇慢慢移到我的頸部、鎖骨處吮/吸,有點疼,但更多是鑽心的酥麻,他低低道:「給我,好不好?」
話落,他的手帶著灼熱的溫度,沿著肌膚向上撫過,我僅剩的理智在頃刻間潰不成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