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1章 案中案

余天佐在電話里笑道：「呵呵，當然是你這次調查案件的委託費啊，雖然你的委託人跟你承諾事情解決以後會給你十萬塊的報酬，但這都是空口無憑的，憑我對這種女人的分析，如果你現在不朝她要過來一點錢的話，她極有可能會事後不認賬，等到了那個時候，你哭的機會都沒有，畢竟私家偵探的這種事情，在法律上不承認的，明白了嗎？」

余天佐刻意加重了嗓音，給王小川的感覺聽起來格外的鄭重。

王小川有些哭笑不得，說道：「我說大哥啊，有那麼嚴重嗎？況且我現在也沒給人辦成事兒，也沒辦法開口管她要錢啊？」

「要不要是你的事兒，我只是給你一個很中肯的建議，好了，就這樣吧，先掛了！哦對了！」

余天佐再次補充了一句，說道：「關於程國棟的那個案子，我有一點個人的建議打算跟你說說，等你有時間就到我工作室來找我吧，咱們到時候再聊，記得要錢，還有注意安全！」

說完，余天佐直接掛斷了電話。

看著手機屏幕上余天佐那三個大字，王小川長長的喘了一口粗氣。

講真，他從來都沒有想過，余天佐會在這個時候給他打來電話，關心自己的工作進展如何，很暖心，也讓王小川覺得挺感動的。

雖然，王小川不太贊成余天佐說的那個先把錢給要過來一點的這件事，但從跟他對話的過程當中，王小川也算是從側臉簡單的了解了一下這個人，心思縝密，頭腦聰穎，甚至有一些不講情面，可以說是余天佐最大的特點和長處，跟這種人打交道的話，如果不時刻保持冷靜或者多留一個心眼的話，很可能就會被他給牽著鼻子走！

好在，余天佐目前跟王小川算是以朋友自居，如果成為對手的話，王小川覺得自己貌似跟他斗一下的資本都沒有，差距太大！

連對話的時候都被人家牽著鼻子走，更別說在一起做事或者互相博弈了！

「哎，差距啊，希望再見面的時候，還能聽到你對程國棟那個案子給出更多的建議和想法吧！」

王小川無奈的搖了搖頭，專心開起了車子。

林城市第三醫院門口。

王小川從車上走了下來，為了做成像是來應聘司機那麼回事兒，王小川特意在醫院旁邊的一家列印社裡做了一份假簡歷。

在等待的過程當中，王小川發現往第三醫院運送病人的救護車非常多，單單隻有十分鐘的時間，他就看到不下三輛救護車停在了門診大樓的門前，然後通過急診通道，把救護車開到後院。

「呦，這家醫院挺火的啊，救護車一輛接一輛？這一天得掙不少錢呢吧？」

王小川有意沖列印社的老闆說了一嘴，等待著她往下接話。

那老闆是個中年婦女，看樣子也是一個喜好說話嘮嗑的人，就接話道：

「那是，這年頭啊，上醫院看個病都快趕上抄家了，有醫保也沒啥大用，專挑不能報的或者價高的葯給你開，簡直是缺了大德了啊！」

「哦對了大兄弟，我看你這簡歷寫的是打算應聘司機？你不會是打算去這家醫院干吧？」

老闆娘好奇的問道，眼睛充滿了極大的驚悚，就好像看到什麼恐懼的事情一樣。

王小川一看有門兒，趕忙點頭應道，就說：「是啊大姐，我這不在網上看到那個招聘啟事了么，工資一個月給六千多，說真的，這根本就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兒，不就想過來碰碰運氣嗎？！」

王小川傻傻的撓了撓頭，做出一副老實巴交的樣子說道。

「大兄弟，你聽大姐一言，你最好還是別去干那個什麼司機了！」

老闆娘倒吸一口涼氣，低聲的說：「你是不知道，這家醫院裡都換了好幾個救護車的司機了，聽說醫院裡有一輛救護車鬧鬼，那些人全都被鬼給吃了呢，你要是去了的話，沒準也會成為下一個呢！」

因為怕王小川不信，老闆娘特意好心的叮囑一句，就說：「你看啊，他們那些平常的司機一個月才三千塊錢，你應聘的這個司機人家上來就給六千塊一個月，這不明顯是有鬼嗎？大兄弟，你這大好青春可不能被眼前的這點蠅頭小利給斷送了啊！看你這年紀，應該還沒結婚呢吧？」

看得出來，眼前的這位老闆娘是個熱心腸，也是個話癆，跟這種打交道，只要跟她打好關係的話，她幾乎會毫無保留的把其知道的事情全部都透露出來。

王小川心裡一喜，但臉上瞬間變成一副驚悚好奇的樣子，順著她的話就問：「大姐，你說的都是真的？」

「可不是真的咋地？」老闆娘直接點了下頭，伸手指著旁邊的一個小超市，說道：「大兄弟，不瞞你說，旁邊那家小超市也是大姐家開的，這不正好對著醫院么，人流量也大，而且在醫院上班的那些人，也經常過來買煙買水什麼的，這不一來二去的，大姐就跟人家熟絡上么了，這些事兒啊，大姐全都是聽他們說起的！」

「哦對了！」老闆娘接著說道：「我記得前兩個開那輛救護車的司機，也總喜歡上我家小店裡來買煙，這不，一晃得有快倆月沒見著他倆了，估么著也都出事兒了吧？邪乎啊！」

老闆娘長嘆口氣，眼神看起來格外的同情，此時，王小川讓她幫忙做的簡歷已經整理出來了，她就問道：

「我說大兄弟，大姐我可真不是危言聳聽啊，說的全都是真的，所以我還勸你啊，趁早打消了這個念頭，趕快回家吧！」

說著，這女人就打算把簡歷給扔進垃圾桶，熱心腸的都沒想管王小川要錢。

王小川此時陷入了一種複雜的思考當中，有點走神，甚至沒有聽清老闆娘剛才說的那些話。

因為剛才余天佐說的那番話，以及王小川自身對孫麗麗的那些行為分析過後，這倆人同時懷疑那個女人打算利用「盧長山的死」來騙保。

而眼下，老闆娘似乎對盧長山這個人應該還保留一下印象，所以王小川就想著，倒不如此時自己跟她撒一個謊，看看能不能多了解一下關於盧長山的個人信息。

作為曾經蔣雲山最看重的一個部下，王小川在刑偵破案的過程當中，總是可以把自己的情緒和神態給控制的恰到好處。

這不，王小川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格外的悲傷起來，說道：「哎，看得出來，大姐你是一個熱心腸的女人，我到現在也就不瞞你了，其實我來這裡應聘啊，是有原因的！」

老闆娘立馬被勾起了好奇心，問道：「大兄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啊？」

「我是為了調查我表哥！」王小川捶了捶腦袋，說道：「也不知道你認不認識他，他叫盧長山，以前也是給這家醫院開救護車的，一個月以前他跟我表嫂說晚上加班以後就再也沒回來，到現在為止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我們全家都急啊，這不實在是沒轍了么，我就想著看看能不能混到醫院的內部，看看他到底發生啥事兒了！哎！」

說完，王小川直接蹲在了地上，在那裡懊悔的捂著額頭，那樣子，就仿若自己的至親真的消失不見了一樣。

老闆娘頓時一愣，趕忙把王小川給拉了起來，還幫他倒了杯水，說道：

「哎呀，大姐哪能想到你這裡頭還有這事兒啊！」

王小川的這頓訴苦，瞬間獲得了老闆娘絕對的信任，就聽她開始回憶道：「聽你這麼一說吧，你表哥這個人我倒是有點印象了！」

「我估么著，他好像是兩個月以前來這家醫院上班的，也經常上我這裡來買煙，不過他總是悶悶不樂的，好像心裡有事兒！有一次吧，我記得我特意問過他，意思是你咋天天不樂呢？他就跟我在這裡訴苦，好像是說他老婆怎麼怎麼敗家，怎麼怎麼不守婦道什麼的，反正他那個媳婦不咋地！」

「哦對了，他好像還跟我說過，他來醫院工作還是她老婆找人給安排進來的，說到那個時候，他還挺樂的，說以後等他掙錢多了，也就不怕他老婆敗家什麼的了！」

話到此處，老闆娘便嘆了口氣，就說：「哎，你說這人也挺奇怪的，你表哥那麼老實個人，咋就能攤上那種媳婦呢？要是他媳婦不把他給整到這家醫院來上班，他也就不會被鬼給抓走了啊！」

說著，老闆娘依舊苦口婆心的規勸王小川，希望他不要淌這趟渾水，畢竟命可都是自己的，可別到時候表哥沒找到，再把自己給搭進去，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王小川急忙感動的笑道：「嗯，大姐說的對啊，看來這件事情還是得交給警察去辦，也希望我表哥吉人天相，能早點回家吧！」

王小川裝模作樣的抹了把眼淚，便偷偷的拿著那份簡歷離開了老闆娘的列印社。

「看來余天佐的直覺還真是對啊，這事兒還真是他娘的是一個案中案啊，這回老子我可是賺大了啊！」

王小川站在第三醫院的大門口，心裡激動的心情如同海浪一般澎湃不止。

有了目標以後，那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的多了。

王小川懷揣著那份假簡歷朝醫院後面的車隊那裡走了上去，可剛把腳給邁進大門，一個熟悉的身影便映入了他的眼帘！

「她怎麼來這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