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5章 不對勁
許是被心儀的男性給握住小手的緣故吧,使得王佳歡的那張蒼白的小臉,此時浮現出一抹濃霞般一樣的緋紅,很是動人,止不住的讓人心聲疼惜。
說真的,這一幕不由得讓余天佐有些發愣,他清楚,他並不是因為被王佳歡此時此刻動人的樣子給吸引,只是不知道該如何把自己心裡的疑問給說出口。
她是一個善良單純的姑娘,又是那麼的多愁善感,也可以說是敏感,如果要是把那個問題給問出來的話,余天佐真的是很擔心王佳歡會不會瞎尋思,以後又會不會發生其他不可估量的變故。
關於性命,余天佐此時真的有點不太敢賭!
他有些呆住了。
這時,王佳歡發現余天佐獃獃的望著自己的臉,臉上的紅霞就越發的濃烈了,她輕輕的低下了腦袋,仿若一個羞澀初戀的女孩兒一樣,問道:
「余先生,你你在看什麼啊?」
「啊,沒看什麼。」
余天佐趕忙搖了搖頭,把心裡的尷尬給掩飾了下去,他見前方不遠處的花壇那裡沒人,就說:「我們去那邊坐坐吧。」
「嗯。」
王佳歡乖乖的點了點頭,跟在了他的後面。
二人走的很慢,肩並著肩,許是王佳歡的小心思在作祟吧,所以在走路的時候,她總是「不自覺」的用小肩膀觸碰著余天佐胳膊,挺可愛的,不由得讓余天佐感到一陣無語。
當然了,余天佐也沒有揭穿她的小心思,周圍的風有些微涼,他乾脆脫下了自己的外套,關心的披在了王佳歡的身上,問她:「最近感覺怎麼樣?對比以前,是不是好了很多了?「
王佳歡輕聲的點了點頭,「嗯,我最近調理的確實不錯,無論是對黑暗的事物還是那種刺耳的聲音,都沒有以前那麼敏感了!謝謝你,余先生,要不是你的話,我都不知道我會變成什麼樣!」
「不客氣。」余天佐笑道,「其實你沒必要謝我,我只是做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心裡引導,你能從以前的陰影里走出來,其實最大的功勞還是屬於你自己,只要你自己不再懦弱,敢於面對,那些東西其實就已經對你沒有什麼危害了。」
說著,余天佐停下來,象徵性的用手指指了指王佳歡心臟的位置,說道。
「嗯,我知道了,不過還是得謝謝你呢。」王佳歡笑了,問道:「余先生,你找我應該有什麼事吧?」
「啊?」
余天佐沒想到王佳歡會直接開門見山的問自己,頓時有些愣神,但隨即他乾脆就點了點頭,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想問問你,這個月9號的那天晚上9點以後,咱倆見過面嗎?」
「見過啊。」王佳歡想都沒想,好奇的問道:「我記得那天晚上,我們幼兒園裡有個孩子的家長因為有事,不能到點接孩子,就把孩子留在我這裡照看了,那天應該是雨天吧,我當時有點害怕,加上小川那時候還沒從陰影里走出來,最後沒辦法了,就給你打電話讓你過來陪我了啊!「
說著,王佳歡把腦袋給低了下來,看起來格外的害羞,但隨即她又嘀咕了一聲,搖了搖腦袋說道:「只不過余先生,有件事好像有點不對。」
「不對?哪裡不對?」
余天佐顯得有點激動,問道。
「是這樣的,我記得那天咱倆見面的時間不是九點以後,是九點以前,應該是八點半左右,你一共陪了我大約半個多小時,等孩子的父親過來接他的時候,我們才正式分開的,對了,余先生怎麼想起來問這個了?」
王佳歡看著余天佐此時蒼白的臉,臉色頓時一愣。
「沒什麼!「
余天佐乾脆的擺了擺手,為了掩飾心裡的疑惑,他當著王佳歡的面給自己點燃了一根煙,猛烈的抽了起來。
香煙入肺的沉重感,倒是把余天佐心裡有些慌亂的心情給暫時的平復下來,可他清楚,這全都是暫時的,如果不把所有的疑惑全都給解開的話,他將會面對一個前所未有的更大謎團。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余天佐感覺自己的腦子都開始凌亂起來了,在心裡不停的喊著:「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如果我的夢境沒錯的話,那程國棟肯定是死在了我的手中!」
「可是,程國棟的死亡時間是在晚上九點,可王佳歡卻告訴我,程國棟死亡當日九點以前,我竟然跟她在一起!!」
「動力傘的起降是需要時間的,而且經過我的推測,我如果要殺死程國棟的話,那一定是要在8號提前做好準備,在怡園小區的天台上面躲藏一天,才能完成那個殺人計劃!」
「可眼下,我在程國棟被殺死以前,就已經跟王佳歡在一起了,那隻能是說,我先前做出的那些推測全都錯了,可為什麼,我會做出那樣的夢?那樣真實的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余天佐有些抓狂了!
此時此刻,他雙目血紅,額頭被大量的汗水覆蓋,就如同一個從地獄深淵歸來的惡魔一樣,很恐怖,又透露著一股強烈的邪氣。
講真,王佳歡自打跟余天佐相識以來,她從來都沒有見過那個沉穩的余天佐,竟然會在她的面前失態,表現出如此恐怖壓抑的一面,讓她心生膽寒。
但是,王佳歡是喜歡這個男人的,她把心裡對他的恐懼,直接轉變成了對他的擔心,甚至堅決的抓住了他冰涼的大手,擔憂的問他:「余先生,你怎麼了?生病了嗎?」
余天佐歉意的擺了擺手,他有些頹廢的坐在了花壇邊緣的石台上,又給自己點燃了一根香煙,靜靜的思考起來。
余天佐感覺自己的頭很痛,是那種炸裂般的刺痛,就好像被一顆狙擊槍的子彈瞬間衝破頭蓋骨一樣,痛的他幾近窒息。
王佳歡聽話的坐在了他的身邊,一邊安撫,一邊靜靜的望著那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擔憂又充滿著疑惑。
她猜不到到底是怎麼了,也不敢多問,只能安靜的坐在他的身邊,充當一個無聲的陪伴者,傷心而又難過。
過了許久。
余天佐才從那種近乎瘋狂的狀態當中漸漸掙脫出來,他用手拍了拍王佳歡的手背,以示讓她不要擔心,便隨便找了一個借口,解釋道:「剛才對不起啊,把你給嚇著了,我最近記憶力有些減退,有些事情總是想不起來,就尋思問問你!」
「原來是這樣。」王佳歡張大了嘴巴,擔憂道:「余先生,你應該去醫院看看啊,總這樣下去的話,我怕對你不好!」
王佳歡抓住了余天佐的手,臉上充滿了深深的擔憂。
「嗯,我知道。」余天佐笑了笑,「我最近工作室有點忙,等過了這段時間的吧,小婭現在還不能獨當一面,有些事情我必須自己做,哦對了!」
余天佐轉了轉眼珠,好奇的問道:「這個月的8號和9號,小婭是不是一直在你家裡做客?」
「是啊。」王佳歡點了點頭,「我記得她是8號下午過來的吧,我當時還特意問她呢,咋還上我這兒來了,她就說是你讓來的,意思是看看我這段時間的治療成果,呵呵!」
「原來是這樣啊。」
余天佐把煙頭扔在了地上,陷入了短暫的沉思:「如果王佳歡說的全都是真的的話,那小婭並沒有跟我撒謊,看來我確實是把小婭給支開了,為的就是要把程國棟給殺死,可現在,我到底是不是殺死程國棟的兇手呢?如果我不是,亦或者是說,不是我親手殺死程國棟的話,那殺死程國棟的那個人又是誰?我在這件案子里到底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呢?我為什麼就想不起來?!」
余天佐有些懊惱的捶了捶自己的額頭,恰巧這時,夏楠的聲音突然在耳邊傳了過來,她在跟余天佐問好,語氣里透露著極大的關心:
「余先生,你這是怎麼了?你這個狀態看起來好像生病了啊!」
余天佐抬起頭,看到夏楠正手捧著那束玫瑰花站在自己面前凝望著他,她的笑容很開心,很美麗,仿若一個仙子。
不知為何。
在看到這一幕以後,一股奇特怪異的醋意突兀的在余天佐的心底升騰起來,尤其是看到夏楠如獲珍寶一樣的捧著懷裡那束玫瑰花的時候,那種醋意的感覺竟然越發的濃烈起來,甚至,余天佐有一種想要哭的衝動,他覺得自己特別羨慕蔣雲山,可這種感覺究竟因何而來,他自己都感覺很是莫名其妙!
「難道我真的是生病了不成?這一切全都是我想的?」
余天佐晃了晃沉重的腦袋,起身沖夏楠問了個好,說道:「謝謝啊,我沒啥大事,最近記憶力總是減退,可能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
「余先生,你確實是需要休息了!」
夏楠給他遞過去一張紙巾,指了指他的額頭說道:「先把額頭上的汗擦下去吧,著涼容易感冒!」
余天佐客氣的點了點頭,剛想跟夏楠說聲謝謝,兜里的手機就突然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