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腦洞不用開這麼大
常青到家的時候,陸名湛已經到了。
李莎和莫爺爺在樓上的廚房忙著。
余祿見離開了幾年的白事街依舊沒有任何改變,就像被時間遺忘了一樣。
余祿心情複雜地背著書包走進家門,一樓變了很多。
以前的一樓很空,空得沒有人味。
現在好多了,看著很溫暖。
這倒是挺像他姐姐給人的感覺。
常青陪他在一樓轉了一會兒,把他帶上二樓。
余祿看到莫爺爺,湊到他姐姐耳邊小聲問道:「姐,他是誰?怎麼跟你一起住?」
「爸爸在十幾年前認識的死者家屬。」
「他沒人照顧了?」
「爸當年入殮了他唯一的孩子,我入殮他的寵物和妻子。」
余祿聞言又看了看莫爺爺,「他真可憐。」
常青摸了摸他的腦袋,「去洗手,給太公、爺爺和爸爸上香。」
余祿乖乖跟在她身後去小佛堂。
他像小時候一樣拿了塊小抹布擦牌位上的浮塵。
余祿擦到他爺爺的牌位時,咦了一聲,「姐,爺爺的牌位換了?」
「你怎麼知道的?」
「以前的牌位被我磕了個坑,現在的牌位沒有坑。」
「被我失手打碎了。」
「你心真大,連爺爺的牌位都敢失手。」
「不小心的。」常青點香,交給他。
余祿恭敬地拜了三拜,眼淚慢慢盈上眼眶。
他把香插進香爐之後,才擦眼淚,「姐姐,我還是喜歡這裡。」
「喜歡就留下來,姐姐養你。你想媽媽就給她打電話,我也可以送你去錦城。」
「我和媽媽要是沒走就好了。」
常青聞言看向了她爸的牌位,目光變得異常的溫柔,「走了又回來也很好。」
余祿從小佛堂出來后,去了他以前的房間。
他的房間跟他離開的時候沒有什麼變化,除了床被防塵罩遮蓋,其他的他依舊熟悉。
房間的小陽台還有幾盆花,長得很精神。
常青給他留了獨處的時間,她去廚房幫莫爺爺和莎莎姐。
李莎見她進來就說道:「小祿變化太大了,要是在外面我都不敢認。」
「從兒童變成小少年了。我和他好幾年沒近距離相處了,我去他學校,他還是能一眼認出我。」常青說到這裡,臉上的笑容根本掩不住。
「高興壞了吧?」
「嗯,特別高興。」
「高興就好。」李莎也真心為她高興。
這傢伙放開自己之後,擁有了親人和朋友,她的小日子越過越好,越來越溫暖。
余祿從房間出來去了樓頂,陸名湛正眯著眼睛曬太陽。
余祿坐到他身邊,「你怎麼這麼懶?還沒跟我姐結婚就不幹活了,以後結婚了,你不得上天?」
「等我手好了一定好好對你姐。」
「你殘廢了?」余祿戳了戳他的手,沒看出來哪裡殘了。
陸名湛也不動,任他戳,「暫時殘了。」
「怎麼殘的?」
「自不量力用手接了個小屁孩,被砸廢的。」
「你也太慘了。」
「適應了殘疾人的生活之後覺得還行。」陸名湛笑道,「你喜歡回家嗎?」
「喜歡。」
「不跟你媽媽和余爸爸一起生活也喜歡?」
「我媽媽有餘爸爸陪著,我得陪姐姐。」
「你姐聽到這話一定會高興。」
余祿從坐下來之後就拿餘光瞄陸名湛,「你為什麼喜歡我姐姐?」
「你姐姐這麼好,喜歡她不是很正常嗎?」
「你不害怕她的工作?不覺得晦氣?」
「人都會死,我為什麼要害怕?」
余祿扭頭看他,「你真這麼想?」
「特別真。」
「那好吧,你勉強過關了。」
「謝謝小舅子。」
「你要是對我姐不好,我可不放過你。」
「我都不會是放過我自己。」
「這還差不多。」
陸名湛發現常青和余祿還真是姐弟,想法特別簡單,別人說的話都信。
他問道:「你跟你余爸爸相處了幾年,有發現他奇怪的地方嗎?」
「沒發現,他對我媽和我都很好。難道他是個斯文敗類?」
「你的腦洞不用開這麼大,我還沒查出什麼。」
「我姐說我媽剛開始還很生氣她找我,突然就讓我姐把我帶走,不回錦城。我覺得很有問題,我媽不會是因為想保護我和姐姐才嫁給余爸爸的吧?」
「真相大白之前一切皆有可能。你爸死後被潑髒水,你媽迅速帶著你改嫁,都挺蹊蹺。」
余祿撐著下巴,腦袋裡的腦洞大得關都關不住,「余爸爸跟我媽真心相愛,被我爸給橫刀奪愛二十幾年。我爸死後,他立刻衝上來向我媽示愛。我媽雖然長得漂亮,也是個帶著兩個拖油瓶的中年女人,見還有人愛她,照顧她,立刻捲鋪蓋就嫁。」
陸名湛用一種晦澀難解的眼神看著他,「你媽不打死你,也真是對你愛得深沉了。」
「這是很現實的問題,一個人生活很爽,找一個願意伺候自己的男人更爽。」
「你這些想法都是從哪裡看來的?」
「網上。有道理嗎?」
「有。只是如果真這麼簡單,你媽媽又怎麼會對你姐姐避而不見,也不談你爸的事?」
余祿像以前一樣曲腿坐在球形鞦韆上,「那還是余爸爸有問題。」
「等結果出來了再評價。」
余祿接著他的話頭說道:「不然對不起他這幾年對我的好。」
「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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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名湛並沒有如願以償的等到想要的結果,余萬年的資料太乾淨,乾淨到跟他的身份不符。
陸名湛面無表情地把手機扔到辦公桌上,發出巨大的聲響,把快睡著的池有為等人給驚醒了。
「陸哥,出什麼事了?」
「心情不爽。」
池有為、葉山等人立刻閉嘴。
張宣把陸名湛提溜出辦公室,「你不在家好好養傷,跑這裡甩冷臉。說說吧,今天誰惹你了?」
「我岳父的事查一次碰壁一次,這次查到我岳母現任老公身上依舊查不出什麼。查出來的信息是他為了自己愛的女人單身了二十幾年,她嫁人後,他默默守護。直到他愛的女人死了丈夫,他才重新出現在她面前。你信嗎?」
「不信。」
「我也不信。」
「我更意外的是你找的人都查不出來,這人來頭不小啊。」
「何止是來頭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