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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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天一天過去,管平湖的傷口一天一天在恢復。
這些天,易樂樂信守承諾,如同一個小保姆似的對管平湖衣不解帶地照顧著,對於和易樂樂強行發生關係的事,管平湖十分難堪,不知道如何面對,但是這個臭丫頭厚臉皮,心是鐵打的,臉是城牆做的,彷彿什麼也沒發生似的,成天樂呵呵的,如同一隻穿行在花間的蝴蝶,快樂地忙來忙去。
她天天唱歌,聲音如同水果般甜美,又經常講笑話給他聽,逗他開心,慢慢地,管平湖在她的照顧下,原本陰鬱的心情也變得好起來,因為心情慢慢好了,傷口也以極快的速度在恢復,他相信要不了多久,他就可以出院了。
這一天,管平湖想支開易樂樂,好好理理自己的思緒,於是對易樂樂說道:「我想吃某某家的夏威夷海鮮燴飯。」那家西餐家在上海郊區,易樂樂開車過去,沒有兩個小時回不來。
易樂樂果然上當,立馬答應一聲,奮勇地去幫他買海鮮燴飯去了。
管平湖自己安靜地呆了一個半小時,思緒如仍舊如同麻繩,剪不斷,理還亂。初心和鄭子吟雙雙消失了,再也沒來看過他,管平湖呢,自從在大學入學時見了初心一面,對她的愛情,如同燎原的大火,熊熊燃燒,一發不可收拾。直到前陣子,初心捅了他一刀,選擇跳樓,寧願死也不願嫁給他,他就好比一盆冷水迎頭澆下,內心的大火被澆得透,整個心變成了沉寂的死灰。
再怎麼倒油添柴,也燃燒不起來了。
他原想著會一個人孤獨終老,如同一個死人般的度過餘生。
但是易樂樂卻如同半路程咬金,殺了出來,她告訴他,她一直喜歡他,為他保持著處子之身,她帶「球」逼婚,他父母現在興興頭頭地在忙著他的婚事,打算他恢復健康,一出院就給他們舉行婚禮。
易樂樂要做他的妻子,對於這個妻子,管平湖既不討厭,好像也不喜歡,比起遇到初心那種激天動地洪水瀑布般的感情,易樂樂如同微風撲面,他的心最多波瀾微起,那麼,幾天後,他出院時,他到底要不要結婚呢。
管平湖想了一個多小時,卻仍是想不通,這是他的人生,第一次思緒混亂得如一頭衝進了瓷器店的牛,一切都亂紛紛的。
正在那裡無比煩亂時,卻聽到一個男人的咳嗽聲,管平湖不耐煩的抬起頭來,就看到不知何時,左銘推開一半的房門,有些忐忑地站在門口。
管平湖臉便黑了起來,如同深夜,挑了挑眉,冷冷地看著他。
左銘苦笑了一下,對他說道:「我能進來嗎?」
管平胡生硬地說道:「我沒找你算賬,你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你是想學廉頗,負荊請罪嗎?」
左銘點點頭,認真道:「正是。」
管平湖笑了笑,左銘便走了進來,與此同時,反手關上了房門。
管平湖冷冷地看著他,臉上如同被冰雪凍住了,他不用想也知道,初心突然得知真相,知道是他從中作梗,把鄭子吟打成了植物人,她會突然捅自己一刀,取消婚約,以初心那麼聰明沉穩的個性,她沒有拿到真憑實據,她肯定不會這麼做的。
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左銘背叛了他,他告訴了初心一切真相。
剛開始,管平湖想到左銘,就咬牙切齒,想叫他灰飛煙滅,誅連九族,從此後,大上海,整個中國都不會有左銘這個人。
但是經過了半個月左右的休息,他那種如海浪衝擊礁石的憤怒居然平和了許多,現在看到左銘,居然奇迹般的恨不起來。
至於原因,管平湖想,大概是他發現初心捅了自己一刀,她寧願死也不願嫁給他吧,心己死,沒有了刻骨的愛,自然沒有了沒齒的恨吧。
然而,左銘卻不知道管平湖內心所想。這半個月來,自從叫小弟打探消息,得知管平湖和初心取消了婚禮,初心捅了管平湖一刀,管平湖差點丟了性命,他就沒有一天安睡過,他寢食難安,一顆心油煎火燒,畏懼著管平湖有一天會報復自己。
從管平湖受傷那天起,他開著車一直在醫院外面徘徊,但為了避免與照顧管平湖的易樂樂碰見,左銘一直沒有逮著機會見管平湖。
今天看到易樂樂開著車離開了醫院,他才瞅準時間進來了。
他必須親自來認罪,不然暴怒后的管平湖,可能會殺他,殺他也不要緊,最可怕是屠他滿門,他死了不要緊,他手下那幫小弟全部有家有口,靠他吃飯,他不能傷及無辜。因此,左銘來了。
他苦笑了一下,對管平湖認罪道:「我相信你也猜出來了,是我告訴初心的。不管你怎麼懲罰我,我都受罰,你是要殺我,還是斷我一隻手,我都認了,刀我都帶來了。」他拿出一把鋒利的刀,親自送到管平湖面前,然後在他附近坐下,等著管平湖裁處。
他冷靜地說道:「我背叛了你是我的錯,但是請你不要再懲罰我的兄弟,他們是無辜的。」
管平湖冷笑了一下,看了一眼那把刀,對左銘答非所問地說道:「你為什麼要把真相告訴初心?」
左銘沒有說話。
管平湖冷笑,慢悠悠地道:「你喜歡易樂樂,我要是追到初心,你就可以娶易樂樂了,不是正合你意嗎?」
左銘猛地抬頭,一臉恐懼地看著管平湖,他一直以為他喜歡易樂樂,是他心底最黑暗最深處的秘密,除了自己沒人知道,可是管平湖卻知道,這個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管平湖笑了笑,彷彿給他一個解釋似的悠然說道:「我們合作多年,你左銘是什麼人我當然了解,你何時候失去理智,方寸大亂過,我知道你帶易樂樂出去玩過,給她送過螢火蟲,她也不討厭你,跟著你千里送骨灰。為什麼呀,喜歡她,卻把她往我身邊推?易樂樂來找過你,然後你就把真相告訴了她,她為了自己的目的,再告訴初心,順利地毀了我和她的婚事,我出院后就要和易樂樂結婚了,看來你這輩子要做光棍了。」
左銘聽到這裡,彷彿願望實現似的微微笑了起來。
管平湖更加不解了,對他問道:「你笑什麼?」
左銘看他一眼,對他輕道:「管總,我和你是截然不相同的人,我有自知之明,我認為愛一個人,最重要的是她幸福,至於兩個人能不能最終在一起,與太多東西有關,機緣,命運,時空,身世等等,那不是最重要的,我這樣的人,註定不能和樂樂在一起,那麼,看著她嫁給自己愛的男人,過著幸福的生活,就是我最大的心愿。」
聽到左銘那麼多,管平湖呆了,內心彷彿炸彈炸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