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1章 只有你教我

「哈哈，哈哈哈。」慕亦晴落著淚，笑著，沒人知道她滴的不是淚，是血。

董貴妃看著發了瘋般的慕亦晴，不悅道，「真把這件事捅出去，天下人的唾沫也能把你淹死。嫁給他，還是一起死，你自己選吧。」

一起死？

慕亦晴踩碎了的心頭滲出黑色的血來，她為什麼跟他們一起死？

該死的是他們！

慕亦晴盯著董貴妃擦去了臉上的淚水，「我好像已經沒有其他的選擇了吧。」

董貴妃聽她鬆動了的語氣，立即道：「晴兒，你或許現在會恨母妃，但是母妃可以跟你保證，以後你一定會感激母妃這麼逼你的。龔大人雖然年紀大些，但會疼人。你長的這麼好看，又能手段，你入府後一定會得到他歡心的。到時候，你一人坐著當家主母之位，城主夫人，不比做公主差。」

慕亦晴眼中只剩下冷意，「我應了，叫人進來給我沐浴。」

董貴妃立即喚了人備水。

「你們都出去吧。」慕亦晴說。

靜翠、靜琴猶豫的對視了眼，慕亦晴回身給了一人一巴掌，低聲怒吼，「滾出去！」

靜翠兩人不敢再猶豫，捂著被打的臉頰出了房間。

兩人離開后，慕亦晴舀起沐桶里的水，一下接著一下的從頭頂淋下，她瘋狂的洗著自己身上的恥辱。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

所有在場的，參與的，知道的，她要一個個殺了！！！

一個不留！

還有那個男人！

近京城城主？她會讓他死的很慘很慘……

&

夜慢慢的黑了，杜清河給飄葉的屋子裡點了根蠟燭后出去給她熬藥。

熬好后，杜清河端著晾好了的葯走回屋內，端到床邊。

杜清河剛走到床邊便看到飄葉睜開了眼睛，他輕咳了聲，把葯碗放在床邊的木凳上，「你該喝葯了。」

飄葉的目光緊隨著杜清，杜清河放下藥后準備離開。

「相公。」飄葉出聲喚道。

杜清河整個人僵在原地，一動不動。

飄葉堅持著坐了起來，看著杜清河，「相……」

「閉嘴！」杜清河厲聲打斷飄葉，回過頭來，怒視著的飄葉：「我已經不是你相公了，你也不配這麼叫我！」

這是飄葉第一次看到杜清河這般，先前在一起時，他每天都是依依不捨的出門，笑容滿面的回來。她不會做飯洗衣，他也不會抱怨半句，會在前一天就將飯菜做好，讓她自己在家熱著吃。衣物會在收攤了回來洗，從未對她過一次火。

飄葉微愣了下，眸色微暗的低下頭。

杜清河看著飄葉這般模樣，心裡說不出的煩燥，她為什麼要回來？

為什麼還要再來打擾他的生活？！

聽到杜清河再次離開的腳步聲，飄葉忙抬頭，可這次她也不敢再叫『相公』了，「等等。」

杜清河腳步未停的繼續向前。

飄葉不放棄的又道，「等等！」

杜清河回頭，「你想幹嘛？」

飄葉看著杜清河，想了下，「你在生氣嗎？」

飄葉對情感的認知甚至比不上許月，她從小便被教訓成無情無愛的暗衛，只知道完成任務。

杜清河看著飄葉臉上一如三年前什麼也不懂的表情，心裡說不出的複雜感情，她是真的，什麼感覺也不懂嗎？

杜清河深吸了口氣，平復著自己的心情，「你叫住我到底有什麼事？」

飄葉看著杜清河，「我，可以做妾。」

飄葉的話像提晴天霹靂般落在杜清河的頭上，他震驚的看著一臉平靜的飄葉，「你，你……」

杜清河急的在原地連在原地轉了幾個圈圈，然後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飄葉：「你，你懂什麼是妾嗎？」

「自然。」這個又有什麼不懂的，「男子三妻四妾很正常不是嗎？我想留在你身邊，那位姑娘想做妻的話，我可以做妾。」

她用半條命換了自由就是為了來找他，除了留在他的身邊，她不知道該去哪裡。

「我不可以！」杜清河看著平靜的飄葉，憋了很久的話脫口而出，「你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喜歡，什麼叫夫妻。我這輩子就沒想過要納什麼妾，我這樣的人，有個妻子就已經是上天對我的慈悲了。」

飄葉看著杜清河，「你只想要她？」

杜清河點頭，「不錯！」

「不要我了嗎？」飄葉不知怎麼的，問出這句話后，心裡有些害怕。面對退出級織的酷刑時，她眼睛眨也沒眨，最多不過是個死而已，可現在她卻覺得害怕了。

飄葉緊張的看著杜清河，等待著他的回答。

杜清河看著飄葉，良久，輕點了下頭，「是的，不要了。」

飄葉低頭看著心口處，眉頭微微皺起，這裡，比背上的傷的還要疼。

「我去北齊找過你，花了一年的時間。」

飄葉抬頭看著杜清河，杜清河說：「我是一步一步走到北齊的，雖然王妃說就算去了也找不到你，但我還是去了。因為你是我的妻子，是我唯一的家人。我一心想著想到你，哪怕是給你封和離書，至少也算給我們兩個人之間一個交待。我的運氣挺好的，在北齊找了五個月就看到你了，可是你又成親了。」

「那是任務。」飄葉第一次感受到了急切。

那是離開組織的最後一個任務。

「當年跟我成親，也是任務吧。」杜清河說。

「是，但不一樣。」飄葉沒從恨過自己這樣不會說話。

杜清河悲傷一笑，「對我來說，都一樣。從那時候，我就決定放下你了。」

飄葉問，「不要我的意思嗎？」

「對。」杜清河看著飄葉，「我現在只想跟流芷在一起，跟她成親，跟過日子。」

飄葉又低頭看向心口處，為什麼這裡因為他的話越來越疼過？

飄葉不喜歡這樣。

「養好傷，走吧。」杜清河看著飄葉，「我不想流芷因為我以前的事情難過。」

飄葉的心更痛的，那種從未有過的失去感將她一點點吞噬，她有些慌張也有些害怕，她想努力伸手抓住點什麼，但沒人教過她怎麼做，「我，我……」她驚了神的看著杜清河，「只有你教我對人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