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魚兒要上鉤
若是考取到了黃金仵作的級別,則是正六品。
而且其官職是終身制。
拿了執照的仵作是可以到任何一個城市的衙門裡任職的。
當然,隨著這樣的福利,也有一系列對仵作的嚴格考核與監督。
有了這樣的條列和舉措,一時間做仵作的人蜂擁而至,遺憾的是,做下去,甚至通過考核的人很少。
慢慢的,仵作這個職業也被打上了標籤,比如:中年男人,老頭,清冷,孤僻,脾氣古怪,甚至還有滿身的怪味。
林忠之前接觸過一些仵作,所以很清楚這個行業對人的摧殘。
卻沒有想到,這位雲城赫赫有名的聖手仵作居然是個年輕的公子,看上去很正常,還挺漂亮的,就是脾氣冷了一些。
酒菜上來,林忠又有了話說,將這裡的飯菜都介紹的一番。
藍溪不說話,安靜的吃著,似乎林忠說什麼都和她沒有絲毫的關係。
不但自己吃,還招呼了洛御凌一起。
眼看著菜吃的差不多了,藍溪想到了芙蓉苑裡的小傢伙石生。
這幾天石生被總管以培訓為名帶走了,但是每天晚上還是會回到芙蓉苑休息的。
那小傢伙,看著瘦瘦小小的,估計肯定沒吃到什麼好東西,於是藍溪吃完了,又特別讓一品樓的夥計打包了一份飯菜。
林忠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心說這位大人還真是不客氣。
見差不多了,放下筷子說道:「莫離大人,小人有一個小小的請求,不知道大人能否通融。」
藍溪淡漠的看向了他。
「是這樣的,我有一個親戚,脖子上長了一個惡瘡,按說這也不是什麼大事,找個郎中開副葯,再貼個膏藥就行了。」
「可說來也是慚愧,他找了無數個郎中看,吃了不少的葯都不行,那惡瘡不但沒好,甚至更加嚴重了。」
「聽聞神醫您的大名,我的那個親戚就打算來找您,只是,您的這個要求,他實在是……」林忠說著有些可憐的看著藍溪。
藍溪淡漠的問了一句:「有錢?」
「還好,還好,家境殷實而已。」
林忠不是沒想到讓那個親戚偽裝成窮人的,問題是,他的那位親戚胖的很,滿臉油花的那一種,讓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個窮人。
萬般無奈,只能來找藍溪開後門了。
藍溪淡淡一笑:
「我不給富人看病,是因為富人總是會有辦法找到好郎中的。所以,還是不要浪費我的時間為好。」
「是,是,問題是,他這病一般郎中真看不了。」
「我家那個親戚雖然家境殷實,但為人很慷慨的,只要您一句話,多少診金都不是問題。」
藍溪抿了抿唇:「好,那就這個數吧。」
藍溪說著伸了一個巴掌。
「五千兩,好好,沒問題。」林忠連連點頭。
一邊的洛御凌差點一口血沒噴出來。
他以為藍溪說的是五百兩,誰知道一下子變成了五千兩。
藍溪神色平靜的嗯了一聲:「明日日落後,來這裡見吧。」
說完起身,在洛御凌的陪同下離去。
到了外面,進入了洛御凌提前找的馬車,藍溪很快換了衣服,馬車也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中。
「五千兩,這就來了。我還以為我在做夢呢。」回到了郎司府後院,洛御凌還沒有從方才的震驚中驚醒呢。
藍溪淡淡一笑:「有什麼奇怪的,他的那個親戚說的就是織造行的會長,他脖子上的那個大惡瘡,起碼有三年了。惡臭難聞不算,還疼痛難忍。現在有人要給他治病了,就算是五萬兩他也會毫不猶豫的。」
既便如此,洛御凌還是震驚不已,要知道,他身為刑王,還掌管了慎刑司,一年的俸祿和皇上的打賞加起來也才一千兩不到。這個省城小小的商會會長,一出手就是五千兩了,還是不帶猶豫的那一種。
他到底收颳了多少民脂民膏便可想而知了。
想到這裡,洛御凌更加堅定了自己要做的事。
「你都知道?其實,你是有備而來吧。」洛御凌的眼神看向了藍溪,心裡也是滿滿的疑惑。
藍溪嗯了一聲:「那位會長不過是順帶,若是我想給他醫治,在雲城就答應了。」
「那你為什麼現在要答應。」洛御凌不解。
「因為,陷阱布置好了,總要有人引著獵物出現吧。那位林會長雖然沒有官職,但是交際很廣泛,又有錢,知道的某些秘密也不少,用他做引子再好不過的。」
話說完,藍溪擦乾淨手掌,揚起的小臉上綻放出一個冰冷殘忍的笑容。
當洛御凌看到這個笑容的剎那,沒來由的身體哆嗦了一下。
如果說藍溪給洛御凌的第一個感覺是神秘,霸氣。
那麼現在的藍溪,便給了他一種陰險可怕的感覺。
他儘管猜到藍溪要做什麼,卻不知道她到底打了什麼主意。
越是這般,他就越是震驚。
藍溪回來的時候已經過了晚餐的時間,芙蓉苑的燈光剛剛亮起,外面有人喊:
「大小姐,老爺請你去書房。」
三總管死了,木雲天沒有再提拔別人,不過因為三總管的死,木雲天將原本的大總管和二總管找借口都罷免了。
如今的總管只有一個人,是木雲天從兵器營帶過來的。
林語凝知道,這是木雲天對自己不滿意了。
想要收買新來總管的心思便忍了忍,加上逍遙王還在府里,她怎麼也要裝裝樣子。
這位新來的總管叫劉全,年紀看上去有四十多了,為人很穩重,不管是對誰,唇角都帶著三分笑意。
藍溪見過一眼,沒有說過話。這一次來找她的便是這位劉全總管。
藍溪答應了一聲,跟著去了書房。
「大人今天心情不大好,等下大小姐說話盡量不要惹大人生氣。」在路上,劉全低聲囑咐了一句,可以說是故意示好了。
藍溪點頭,心裡卻壓根沒當回事。
即便木雲天不開心又如何,與她有一文錢的關係嗎?
十年前,她被送走的時候,木雲天既然選擇了不聞不問,那麼現在也沒必要問。
彼此兩不相干是最好,如果他實在要管,也就不能怪她不客氣了。
「這幾天都在忙什麼,怎麼晚上吃飯都沒看到你。」木雲天看到藍溪時,臉色陰沉的嚇人,彷彿能滴出水來。
但說話的語氣還是盡量溫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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