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6章:分屍
范冠敵看到馬車裡面那具屍體的時候,瞬間感覺頭皮發麻,完全不敢相信,伸出手去捏了捏躺在裡面甄月容的臉。
「這……這裡面的人是不是叫甄月容?」臉是真的,但他還是感覺在做夢。
兩個月前還叱吒風雲,將東陵逼到絕境的甄月容,現在怎麼說走就走了。
旁邊的士兵聽到甄月容的名字,身子也抖了三抖,悄悄斜眼看了看,發現是甄月容本人,也嚇得差點魂飛魄散。
這張臉對他們來說簡直就是噩夢。
穆寒瀟回頭,冷靜的看了范冠敵一眼,「如假包換,待會兒平息這場戰場,就靠他的屍體了。」
范冠敵抓了抓腦袋,還是有些不明白,困頓的,「不……不是啊,他什麼時候死了,之前他不是一直都在天越嗎?還有,穆寒瀟,難道……難道是你殺了甄月容?天哪!他不僅是天越的皇帝,還是艾冷君這個變態的心上人,這下子東陵完了,艾冷君的怒氣不會平息的。」
「哼。」穆寒瀟冷哼了一聲,「他的怒氣若是不會平息,我就毀了甄月容的屍體,這樣的人,與其跟他談條件,不如直接威脅來的有用!」
「可……可是……」范冠敵還想再說些什麼,穆寒瀟伸手打斷他,「好了,不必多說,快些上馬出發吧。」
「是……」
東陵帶著浩浩蕩蕩的軍隊朝著城門口出發,但實際上穆寒瀟根本就不打算真的動手打仗,他知道,憑著甄月容在艾冷君心中的地位,此戰不必動用一兵一卒,就可讓敵軍全軍而退!
手裡拿著甄月容屍體的穆寒瀟底氣十足,到了城門口之後,對著艾冷君的大軍,淡笑了一聲,「國師,別來無恙啊!」
艾冷君握著韁繩的手緊了緊,齜牙欲裂,「甄月容人呢?」
穆寒瀟嘲諷的淡笑了一聲,「國師此言差矣,天越皇自己有手有腳,他去哪兒了,本王如何知道?」
「放屁!我的手下親口說他來了東陵,並且人跟著你進宮了,他帶來的那幾個隨從,也都已經招了,你還不快點把人交出來!」艾冷君火氣很大,並不打算和穆寒瀟好好商談。
「哼。」穆寒瀟冷哼一聲,「國師這就更搞笑了,這人是自己來的,又不是本王把刀架在他脖子上威脅他來的,你對本王發什麼火?還炸了炎京城的城門,簡直不將東陵放在眼裡!」
「哈哈哈,穆寒瀟,你還真說對了,本國師就是這麼不講理,並且你這區區東陵,我還真不放在眼裡,上次本來你們東陵都快從天啟大陸的板塊上消失了,要不是用甄月容的安慰威脅本國師,你覺得你們還能苟活至今?」
「哦。」穆寒瀟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也對啊,不過不管是用什麼辦法,最終東陵也讓你退兵了不是嗎?不過現在本王有一個問題很好奇想要好好問問國師,不知在國師心中,是東陵重要,還是甄月容重要?」
艾冷君別了他一眼,雖然不想回答他除了戰爭以外的問題,但還是不耐煩的輕聲道,「自然是月容最重要了,畢竟你們東陵本國師還不放在眼裡。」
「好!」
說罷,穆寒瀟朝著身後的士兵招了招手。
一輛華麗的琉璃馬車被趕上前來。
穆寒瀟下馬,走入了那馬車,隨即手上帶著鮮血又走了出來。
身後的人還拿著一個精美的匣子。
「國師,你猜猜這馬車裡是誰?」
「什麼……」艾冷君愈發的不耐煩,但心中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你到底想說什麼?」
穆寒瀟忽然伸手拔劍!
長劍朝著身後的馬車凌厲的就是幾劍!
「唰唰唰——」
劍鋒過後,原本華麗的馬車被砍的四分五裂,只剩下一個平平的底座。
上面躺著一個衣著華麗的公子。
公子臉上蒙著一條白色的帶子,將他的眼睛包裹了住。
露出的皮膚蒼白如雪,像是被吸幹了的殭屍。
左邊的手臂被齊齊砍下,還帶著殘留的鮮血。
艾冷君看到這具身體的瞬間陡然心口一震,差點就這麼從馬背上摔下來。
他聲線顫抖著,不可置信的朝著穆寒瀟,「這……這……這上面的是甄月容?他怎麼了?還有,你那匣子里?」
「對,就是甄月容,而我的匣子里?」說著,穆寒瀟直接將那黑匣子打開,裡面躺著一隻光潔的手臂,正是剛剛從甄月容屍體上割下來的。
「穆!寒!瀟!」艾冷君的瞳孔猛然放大,一字一頓,發瘋的猛獸一般,「你居然砍了他的手臂!我要整個東陵都為此付出代價!」
「哎,等等,國師先不要著急。」穆寒瀟不急不緩,對艾冷君的暴怒視若無睹。
「我不僅砍了他的手臂,我還……要了他的命!如今,國師看到的,不過是甄月容的一具屍體,哦,對了!」在艾冷君發脾氣之前,穆寒瀟又加了一句。
「我聽鳶兒說,國師剛開始接近甄月容,為的是他身上變異來的血是吧?他的血可活萬年,不過要再次替國師抱歉的是,如今他身體裡面應該不剩下十分之一的血了,血本王也已經抽幹了,現在的甄月容,不過是一具毫無生機的乾屍罷了,你的美夢自然也成了泡影。」
「你!!」暴怒的艾冷君感覺渾身上下的血液都衝到了頭頂,他剛剛聽到了什麼?
甄月容的……屍體?
艾冷君這輩子,不,加上上輩子,都不敢相信,有朝一日甄月容會死,並且還死的那麼突然,死在異國他鄉,死在穆寒瀟的手裡!
「不!不可能的,甄月容不會死的,他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就死了?他來東陵的時候,身體已經全好了,你們加起來也不可能是他的對手,穆寒瀟你更不可能殺得了他!」
說這話的時候,艾冷君的眼睛都是紅的,聲音顫抖,渾身虛脫。
穆寒瀟哈哈大笑道,「對!我確實殺不死他,他要是想死,只能是自殺。」
「不!你胡說!他為什麼要自殺,他不可能自殺的!」艾冷君說這話的時候明顯透著心虛,因為只有他知道,這兩個月來,甄月容是多想自殺,但他已經勸住他了,並且他來東陵,肯定是為了看鳳紙鳶的,更不可能在她的國土上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