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六章 解救長老
幾人悶聲不吭地等了半個時辰,眼巴巴地看著火焰由小變大,又逐漸熄滅。沈老爺將銅爐微微揭起,只見爐里濃縮成了墨綠色的粘稠液體,微微冒著些許氣泡。
沈老爺往碗里盛了分量,待其涼了幾分,便吩咐劉峰給幾位長老咕嚕咕嚕地灌下去。劉峰的手不小心沾了此葯,頓時變得奇臭無比,不知幾位長老服下去是什麼滋味。
服下藥后,劉峰懸著的一顆大石頭也終於落了下來。眼看幾位長老的神情逐漸轉好,輕輕咳嗽了一聲,嘴裡吐出一股黑色的粘液,微微睜開了雙眼。
「長老們終於醒了。幾位的毒性已解,再喝下幾味我的葯湯,已是沒事了。」沈老爺微微吐了一口氣,緩緩地說道。整間屋子的氣氛也放鬆了許多,劉峰壓抑在胸口的悶氣也拋到九霄雲外了。
「總算是救得幾位長老。想必白無江這傢伙還沒發現長老被救,在一旁沾沾自喜呢。」劉峰緊接著話道,「只是我之夢和韓書之還被困在蛇幫中,雖然有我之凰暗中打著掩護,但不知還能繼續演多久。」
「哎….也真是苦了你們了。想不到我們堂堂幾位長老竟然會被樹精的毒液所傷到,等我們恢復了靈氣,必將重整旗鼓打回蛇幫,」我之立憤慨地說道,心中劃過一絲擔憂,「只是三人安危未卜,實在是讓我心放不下來。」
「此番回蛇幫,你叫劉峰和嵐冰去就得了。你們幾位長老身子還沒完全恢復好,若在蛇幫被發現,那可怎麼辦,」沈老爺吁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嵐冰的修為也不淺,和林泉這個傢伙尚可爭個高下,就讓他們兩個去把我之凰他們救出來吧。人多易暴露啊。」
「嗯,沒錯,這事就交給我和劉峰辦吧。」一向沉默寡語的嵐冰終於開了開口,「吾輩一行,長老不必擔心,安心休養即可。」
幾位長老聽罷,斟酌了一番利弊,也應聲答應了。劉峰再次掏出葫蘆,與嵐冰回到了蛇幫。
回到蛇幫,劉峰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我之凰。蛇幫的天色已經很沉了,四處都瀰漫著一股陰森的氣息,但由於劉峰上次在枯石洞已經壯了膽量,這對他來說還不足以造成威懾。劉峰微微地吹了一口口哨,與嵐冰倚在樹上,等待著我之凰的到來。
劉峰正若有所思地沉思著,忽而覺著有人拍他的肩膀,毫無防備的他頓時心頭一顫。轉頭蹩見我之凰如花似玉的臉龐,五官稜角鮮明,表情平淡。
「你喚我來,幾位長老現在的情況如何了,」我之凰心生疑惑地問道,又瞥見了劉峰身邊一位素不相識的人,「請問這位是…..」
「長老們的解藥我已經找齊,他們已經服下去了,只需休息些時日便好。」劉峰向嵐冰看了一眼,「這也是沈老爺家的師兄,武功高超,一同隨我來解救你們。」
「原來如此,」我之凰向嵐冰作了一輯,「感謝師兄的幫助,若有不是,請多多指教才是。」
「對了,你的情況怎麼樣了,白少南沒有對你動什麼手腳吧?」劉峰若有所思地問道,「我之夢和韓書之二人還好嗎?」
「白無江去探訪了我之夢和韓書之二人,怕是發現了其中的蹊蹺,不過還好白少南暗中相助,才沒露出什麼馬腳。」我之凰眉頭緊鎖地說道,「真怕白少南這演技有一天被識破,若被白無江發現,即使是獨生兒子,也可能要扒了他的肉不可。」
「那我們現在能將韓書之和我之夢救出么?」劉峰反覆斟酌道。
「能救是能救,但不能牽扯到白少南。他和白無江打下了軍令狀,若我們將他救出,可不是辜負了他的一片好意,這叫做忘恩負義。即使白少南是反派,也不應該做這種事。」我之凰微微嘆了口氣。
「但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我之夢和韓書之被折磨死吧?」劉峰心急如焚地說道,「就算白少南鞭打的是無關緊要的部分,但他們現在的元氣已經大傷,一定要想法子將他們救出。兩者必有一傷,而且白少南本來就是蛇幫的人,就算替他爸償還了這個血債了吧!」
「你….」我之凰聽到劉峰的話,頓時啞口無言,內心五味雜陳,「我們不能這般自私了,一定能找個兩全其美的法子。白少南保護我們讓我們不受到傷害,我們做人也應該有仁義,也保其安全。」
「我倒是斟酌不出來。」本來心急無比的劉峰不知為何說著說著就騰升一股怒氣來,「現在是救人要緊,白少南是白無江的親生兒子,不會拿他怎麼辦的。」
「那隨你怎麼斟酌了,」本來好好說話的二人不知何時翻了臉,我之凰別過臉說道,「我會遵循我的做人原則,不會牽扯到白少南的。」說罷,頓時氣鼓鼓地,不回頭看劉峰一眼,便消失在夜色中。
樹葉窸窣作響,劉峰和嵐冰倚在搖搖晃晃的樹枝上,悶聲不吭,各有心事。
天的那邊,月亮已是一片殘紅。
我之凰心情擔憂地回到了白少南那。其實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想著我之夢被折磨的模樣,她的內心緊緊一揪;想到白少南對他的體貼與無微不至的幫助,她的心口一疼。如果白少南不是反派,如果他不是白無江的兒子,如果這場爭鬥還能緩解,大家都不會是現在的模樣。
可是生活,又哪有那麼多的如果。有的只是逆來順受,有的只是難捨難分,有的只是無盡的兇險與磨難。
淚珠從我之凰的眼角緩緩滑落,我之凰只覺得臉頰濕潤,想伸手觸碰,卻又愈來愈止不住,直往下流。冷風輕輕地吹著我之凰的發梢,她覺著手有些冷,內心微微發寒。
她終究還是個女人,她終究還是重感情,她終究還是懷念天下太平的日子。她已經很久沒有落淚了。她面對重重險境,一直將責任扛在肩上,一點委屈都沒有,為何只是和劉峰爭執了幾句,她就那麼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