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歷史性的一刻
第216章歷史性的一刻
我們從環梯越下越深，頭頂的光線越來越小。
這裡真的就像是建築的殘骸，越往下走，各種殘磚碎瓦就越多，不少還保留著煙熏火烤的痕迹，看來這裡遭逢的劫難是一種史實。我其實還好，主要有著視力上的優勢，能看清腳下的一切，但是大腰子就比較慘了，他那隨身油燈能提供的光源有限，一邊照著樓梯，一邊還要小心腳下的各種絆子，自然就走不快。
好不容易我們終於到達了底部，這裡簡直就是一個廢物垃圾場，從上面掉下來的各種建築殘骸鋪成了一層。
但是同時，我也很清楚地看到，一扇極為高大的巨石墓門樹立在我們面前，那一定就是地下陵墓的入口了。
以我的身高比較，這扇石門至少有五米高，每一扇都超過兩米寬，厚度看不出來。這門上也沒有任何的圖案裝飾，居然顯得有些樸素。
這要是一般人過來，想搞開這扇石門進去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我，準備用比較極端的手法。
我走到石門前，讓大腰子站到我身後，接著便揮動太阿劍在石門上斜切兩刀，石門與我設想的一樣轟然倒塌。
我們爬上碎石，打算進入墓道，但一股極其噁心的味道立馬充斥了我們周圍，我急忙也撕開衣服捂住鼻子，但是強烈的噁心感還是無法消散。
大腰子一邊捂緊了鼻子，一邊悶聲問道：「靠，你能看見裡面是什麼玩意兒嗎？這麼味兒？」
我朝里看了看，底下是個斜坡，還沒發看清底下是什麼東西，就實在是頂不住這種氣味了，趕緊收回頭來：「看不見，聞起來像什麼東西爛了，也好，封閉這麼久了先讓它通通風。咱們先避一避。」
大腰子點點頭，跟我一起擠在背風處，關了油燈。
過了好一陣，不知道是我們的嗅覺適應了，還是真的裡外空氣交流散去了一些異味，我總算能夠忍受那種味道的刺激性了。
我抬頭再次向里看去，但依然沒什麼發現，味道的來源應該還在墓道更深的地方。
大腰子打開油燈說道：「差不多，咱們進去吧。」
我點點頭，走在他前面。
墓道里向下的這一段倒不是很長，牆壁上也沒什麼可疑的跡象，我們算是輕易地就走到了墓道的底部。
眼前的景象十分震撼，十分駭人。這下我知道剛才那種噁心的氣味是怎麼回事兒了。
大腰子下來之後看到這景象，明顯身體一顫抖，說話的聲音都變了：「怎麼會有這麼多頭？」
我看著眼前一地的人頭骨，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大腰子看到的，可能還只是油燈所及的地方，而我看到的，是在這整條大概一百米的甬道里，都密密麻麻地堆滿了腦袋。而且很多還在碳化、腐爛。應該就是這些密閉空間里的人頭沒有足夠的發生腐爛，直到石門被我們打開，才發生了氧化反應和腐爛，迅速產生了大量惡臭氣體。頭的數量，根本無法估計。
我想了想，對大腰子說：「應該是當時修建陵墓的工匠的屍體，記載著徵集了72萬人，可能有水分，最後剩下來多少也說不準，但是這幫人一定是被殺了扔進來的。我就說，關門把工匠悶死在這兒，一來地方不夠，二來活人一定會造反。原來就是用這種辦法來增加殉葬品。」
「這些王八蛋，都是一個尿性。」
我平復了心裡各種情緒，跟大腰子說道：「要不你還是先上去吧，這種地方有多陰邪不說，光是這些腐爛的頭，想要過去恐怕都不簡單。我有神器護體，即便頭底下還藏著什麼，應該還能有機會。」
大腰子看著前面的人頭甬道，略作思考，說道：「沒關係，我憋的住噁心。不放心的話，你走前面，我覺得這裡沒什麼機關陷阱，就是為了這些頭準備的。」
「行，那你跟緊我。」其實我也知道他既然決定下來，幾乎不可能把我一個人再撂下的。
在這裡的都是可憐人，腳踩著他們我是極不情願的，但是又不得不前行，我只能盡量集中精神看著前方，不去想其他的，就當是踩在凹凸不定的地面上前進。但是腳下傳來的感覺時刻提醒著我頭骨不止一層。
大腰子在我身後，手就搭在我肩膀上，不知道他是閉著眼睛走呢還是時刻防備著。但是我一點沒覺得可笑，換個人，看到這副慘像，恐怕沒有膽量進來。
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我們面前終於出現了這條甬道的盡頭，那邊的墓室里。居然隱隱傳來了一些搖動火光。
我幾乎有一種想衝過去的衝動，但是顧忌到身後的大腰子，還是克制住了自己。
我跟他說：「沒事，到了，前面沒幾步就到了。」
大腰子沒什麼回應，依然邁步緊跟在我身後。
忽然，周圍竟然微微響起了咯吱咯吱、咚咚咚的響聲。我很確定，那個聲音的來源不是我們踩碎骨頭的聲音，連續而固定。就像是——機關！
想到這一層，我立刻嚴陣以待，雖然當年在草原皇陵中遭遇機關，已經腐朽得差不多了，但是我總覺得秦帝的這幫工匠，能力和蒙元抓的那些不在一個等級上。
「嗖嗖嗖！」物體劃破空氣的聲音忽然響起，而且越發的密集，是箭弩機關！
不知道我們怎麼就觸發了這些機關，四周圍的牆縫裡弓箭像橫著下雨一樣射向我們這邊，所幸有紫金玉袍幫我們全數擋住。
果然是高級了很多，不論是箭矢的數量，還是這總走到哪兒能追蹤射擊的功能，普通的盜墓賊即使來了也根本過不了這一關。
史記里好像是有這麼一個記載，但是我沒想到前朝勞動人民的手藝已經這麼厲害了。
眼看那扇門越來越近，我跟身後的大腰子說：「快，沒幾步了，進去應該就安全了。」與此同時，我也確定裡面是有東西燃燒發出的火光，並不是我的幻覺。
伴隨著一陣陣箭矢落地的聲音，我們終於走過了人頭甬道，進到了墓室當中。
果不其然，再沒趣兒的人也不至於在墓室里裝箭弩機關，進來之後，的確像是安全了，但是我還是不敢讓大腰子離開我周身的範圍。
大腰子看了看在墓室中間位置發著光的火焰說道：「人魚膏燈嗎…原來真有這千年不滅的東西啊。」
但是我卻感覺這裡面有點不對勁，思來想去發現了問題所在：「你不覺得奇怪嗎？我們進來之前這裡應該沒什麼氧氣的，怎麼這燈能夠兩千年不滅呢？」
大腰子聽我這麼說，也有些緊張起來，因為對此的合理解釋，可能有且只有一個：「有人點了燈？」
我回答他道：「不一定是人，沒有氧氣人也不能活，開了墓門之後我們一直在門口，更不能有人在我們先前進來。」
大腰子無奈地笑著說：「不能夠吧，今天又要撞怪了？」
我笑道：「沒事，有我在用不著怕怪。」
這莫名其妙亮起來的燈倒是挺明亮，大腰子不必用油燈到處照射也能看見這裡的布局了，
這個墓室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大概也就一個戲園子的大小。從甬道進來之後，一溜兒是隨葬品，傳說中的人魚膏燈、一個十份顯眼的銅質大棺，還有最後十座高大的人物雕像，可能就是秦帝的十位大將。
雖然這裡理論上就是秦帝的安息之地了，但是我怎麼看都覺得還差點意思，但是一時間又想不到到底是哪裡不對。傳國玉璽真的就在這棺材里嗎？
不管怎麼說，既然來了，當然要去看看。我讓大腰子緊跟著我，就往棺材旁邊走。
他說到：「這裡的好東西還真不少，不愧是統一六國的人，看來把精力都用在橫征苛斂上了。」
我跟他開玩笑說道：「對歷史人物的評價，有時候不能這麼草率的。不過有一說一，他搜刮壓制人民確實是自取滅亡的原因。」
「你說有這麼多財寶有什麼用，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要不是我們下來，堆在這裡就跟垃圾似的，哪是什麼奇珍異寶。」
「誰說不是呢，不管是這些身外之物，還是別的東西，哪有死了能帶走的。殫精竭慮，絞盡腦汁，算計一輩子，到頭來不過如此，還要被很多人稱為暴君。人留名樹留影，我要是能在歷史上能留下一個好名聲就夠了。」
說著我們就穿過了財寶堆，到了那口棺材之前，大腰子問我：「怎麼說，有什麼計劃嗎？還是直接開棺？」
我搖搖頭：「沒什麼計劃，我只知道傳國玉璽在他墓里，是不是在這棺材里我也不知道。只能打開看看了。」
話是這麼說，我內心還是跳得飛快，畢竟我要面對的，是那個天朝歷史上最牛逼的男人，說不激動，是不可能的。
這一刻，無論在金石、盜墓、還是歷史上，可能都是獨一無二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