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9章 死寂之星
忽然一群身穿黑白色服飾的人從門外湧入。
禍歸收回視線,從門離開。
一言聽離開的腳步聲,心涼了半截。
宣傳黑白色服飾的人,一手將他拽起,「是讓我們帶你走,還是你自己跟著我們走。」
一言眼中無神,「掌管,我真的沒有離開過……」
幾個人相視一眼,將一言架走。
遠處的人收起監視器,心中沉默。
「果然還是,不能讓你在意嗎。」
賦言看著手中的瓶子,透明的瓶子里還有一顆金色的藥丸。
幾乎沒有猶豫,打開瓶子吞了下去。
透明的魂體,像泥一樣,隨意變換。
昏暗的天空之中,升起了一陣金光。但位置偏僻,金光異常,也沒有人見。
隨後金光像是被黑暗吞噬一樣,原本的人影也消失不見。
禍歸看著手中的數據,心覺怪異,但又無從查起。
禍歸的人全面進攻,把之前的劣勢全都拿了回來,而且也沒有人再干擾他們。
好像她只出現了一次,就把所有的問題解決了。
禍歸百無聊賴的看著天空,好像也沒有什麼事了。
只要她的人把所有反對她的人全部控制住,她就萬無一失了。
距離她完成任務只差時間。
禍歸將所有需要的道具都擺了出來,做一下最後的準備。
「差不多了,就還差小胖鳥那邊。」
一手收起的時候,禍歸才發現還缺一樣。
靈源。
先前是有承源界的靈源作為媒介,但上次她已經用過了。
中途被打斷靈源直接散了,愣是一點也沒收起,導致她現在要重新找一個完整的。
禍歸掏出了封塵已久的尋靈盤。
尋靈盤從外表來看,就能看出沒用很久。
羅盤的表面厚厚的一層灰,還有一塊已經碎掉了。
禍歸頭疼的將羅盤扔掉,下意識的喊了一句,「儀官拿個新的來。」
半響房間里沒有動靜,禍歸才想起沒有儀官了。
沉默片刻起身到倉庫,隨便挑了一個完好的羅盤。
注入時空之力,羅盤的指針轉動了起來。
禍歸跟著羅盤的指引,走到了一顆荒星。
看著眼前凹凸不平的地面,以及遠處的廢墟,禍歸頓時沉默了下來。
「靈源在這裡?」
尋靈盤的指針忽然晃動了起來。
禍歸試圖控制它停下,只聽一滋啦聲,羅盤報廢掉,一縷黑煙升了起來。
「……」
禍歸沉默。
「算了,既然指這裡,這裡應該會有吧?」
禍歸的語氣充滿了不自信。
隨手扔掉報廢的羅盤,向著廢墟里進走。
這裡的天灰濛濛的,還死氣沉沉,像是沒有活人一樣,但當禍歸進入廢墟裡面的時候,才發現這裡也是有人的。
只不過這些活著的人,跟死了沒什麼兩樣。
一個個的都骨瘦如柴,灰頭土臉,彷彿是不要了,被放置落灰了的老舊機器。
他們穿的破爛,活像大街上乞討的乞丐,甚至比乞丐還要窮破。
他們靠在廢墟的牆上,坐在沙土裡,從他們的臉上看不到生機,彷彿自己下一秒就會死亡。
禍歸一個與這裡格格不入的人走在街上,卻沒有引起任何一個人的注意。
他們有的低著頭,有的昂著頭。
有的人斜眼看著禍歸,但很快便一言不發地轉回了頭,依舊望著虛空,不知道在看什麼。
禍歸對這一切也不好奇,記著羅盤指的方向,一路向前走。
這裡的人不算少,可以說很多,有的時候禍歸走著走著不注意,甚至會踩到人。
禍歸看著這裡的生態環境,眉頭緊皺。
這樣充滿死氣的地方,真的會有靈源嗎。
忽然一顆石子出現,砸在她的腳下。
禍歸向後退一步,目光不善地看著旁邊的人。
那個人機械的向著禍歸扔東西,扔完身邊的石頭,便扔地上的沙。
禍歸不打算理他,直徑走開,沒想到那人還是不依不饒的向她扔東西。
禍歸停下回頭看著他,「你要做什麼。」
那人一言不發,就是向她扔東西。
禍歸手輕輕一揚,他倒了下去。
禍歸看到他倒下去的時候,那張死寂的臉居然露出了笑容。
很快他徹底斷了呼吸。
禍歸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她剛才有用那麼大力嗎?
坐在他旁邊的是一個女人,看到自己旁邊一直坐著的人死了,那個女人一點表情都沒有,彷彿這是一個很平常的事。
禍歸忽然就有些好奇,這裡是什麼地方,為什麼這裡的人都副模樣。
「你好,我是這個世界之外的人,我叫禍歸,你們這是哪裡?」
女人的眼球動了動,但卻沒有理她。
禍歸耐著性子問,「我被困在這裡,離不開,你知道怎麼從從這裡出去嗎?」
女人好像被提及了什麼往事,表情終於有了鬆動。
那乾裂灰色唇,終於動了。
「離不開。」
艱難的將這句話說完,她又變回了原先的石頭。
或許是因為常年沒說話,她的聲音沙啞,明明是個中年女性,聲音卻像八十歲的老人。
「離不開?有什麼東西困住這裡了?」
女人這次沒再說話。
禍歸想到剛才那個男人的表情,蹲下與她對視,「想死嗎。」
女人轉動瞳孔,看著禍歸的眼睛,「你能讓我死。」
「這有何不可?」
女人看著禍歸,抬起了自己的手。
那雙手皺皺巴巴的,還滿是傷痕,剛露出的手腕又和那蒼老手截然不同。
雖然不是細皮嫩肉,但也不至於像老樹的皮。
就同樣都遍布傷痕罷了。
指甲因為無人修剪,現在已經變得又尖又長,活活像妖怪的指甲。
污垢覆蓋在指甲上,指甲漆黑。
但又不知道因為什麼緣故,指甲又有些暗紅色。
忽然那雙手往插入了自己的胸膛,很快又抽了出來。
指甲都勾出了肉沫,但她卻沒有一點表情。
禍歸眯著眼睛看著她的傷口,不客氣的按壓了上去。
縱使如此,她的臉色都沒變過。
許是因為太過瘦弱,血都流不出多少,只堪堪的滲過了薄衫,連禍歸的手指都沒粘上。
「不死之身?」但看樣子也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