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血玉
楊煙嵐搖搖頭,悲聲道:「還有必要嗎然兒?我已經從當年的悲痛走出來一點了,萬一你找到他的屍體我將會生不如死啊,而且事隔這麼多年,你要從何查起呢?」
「沒關係媽,只要事情發生了就一定會留下它的痕迹,我們慢慢查。你只說萬一找到爸的屍體你會更傷心,可你想一想萬一找到活著的老爸呢?」白蕭然反問。
「這…有這個可能嗎?」楊煙嵐有一絲動搖,憂傷的眸子浮現出一絲希望。
「萬事皆有可能。」白蕭然拍拍她的手,又問道:「媽,剛才你說爸在熱氣球上送給了你一件禮物,是什麼東西啊?」
楊煙嵐回答道:「是半塊血紅色的玉,當時我醒來就發現脖子上多了這塊玉,這應該就是當時你爸爸掛在我脖子上的驚喜,我怕睹物思人就收了起來,再沒戴過。」
白幼清好奇地問:「玉?那我們能看一下嗎?」
「嗯,媽去給你們拿。」楊煙嵐點點頭,起身走向房間。
片刻后她從房間走了出來,張開手掌,一塊泛著紅光的血紅色的玉展現在了二人眼前:「看,就是這個。」
「哇,好漂亮!」看著她手心通紅剔透的玉白幼清一臉驚嘆,拿過血玉細細觀看。
只見這玉手心大小,呈圓形,顏色如血一般通紅,拿在手心裡卻如冰一樣寒涼。玉的內表面貌似有幾個天然的符文,周身都散發出一種神秘而怪異的光芒。
「我看看。」白蕭然將玉拿到手裡,細細打量了一會兒,說道:「我感覺這玉好像不是一般的玉,看它的樣子特別古老。這個圓形是由兩塊八卦形狀拼湊成的,表面的符文也不像是人為雕刻的,倒像是渾天然形成的,這符文看起來……看起來好像有點像梵文,就是佛教的那種梵文。」
他說著又翻看幾下,繼續描述道:「這玉當真詭異,形狀是道家的八卦符文卻是佛家的梵文。媽,你說當時爸爸消失的時候有一道刺眼的紅光,會不會是跟這玉有關?」
楊煙嵐也是疑惑萬分:「我也不知道,不過當時確實是很怪異,好端端的哪來的紅光?」
白蕭然大膽地猜想道:「你也說爸爸消失的時候正好是這玉拿出來的時候,如果要是從靈異方面想的話,這塊玉很有可能是爸消失的關鍵。」
「可就是塊掌心大小的玉呀,怎麼能將一個大活人變沒呢?」白幼清鬱悶道。
「所以才說靈異啊。」白蕭然瞥她一眼,又問道:「媽,你知道爸是怎麼得到這塊玉的嗎?」
楊煙嵐搖搖頭,「不知道,也許是為了給我個驚喜,他沒有提起過這玉的事。」
「嗯……」白蕭然思考片刻,說道:「媽,幼清,我們明天拿著這塊玉去老爸消失的地方故地重遊吧。」
「為什麼?不想去。」楊煙嵐一臉恐懼,那個地方是她的噩夢,她沒勇氣再一次踏上那個地方。
白蕭然解釋道:「我想去找紅光,你說的我爸消失時的那道刺眼的紅光。我認為爸的消失不僅和玉有關,因為他沒去那個地方之前玉就在他身上,為什麼都沒事?為什麼去了那個地方之後玉才發生異象?我感覺那個地方也不一般,或者說那個地方和玉有什麼聯繫。」
「這……」楊煙嵐不知所措地絞著手指。
「媽,」白幼清晃晃她的胳膊,安慰道:「你別怕嘛,有我和哥在呀,我們是去調查爸爸消失的原因的,就算爸爸已經不在了我們也得弄個明白呀,總不能讓我爸爸消失得這樣不明不白吧?」
見楊煙嵐仍在猶豫,她繼續勸道:「媽,如果能查出點什麼最好,如果查不出什麼我們就當去散心了。你說那個地方鳥語花香風光秀麗,我們便當作去玩兒了,不然明天爸的忌日你定是要不吃不喝難過一天了。」
白蕭然也跟著勸說:「對呀媽,我們一家有多久沒一起去遊玩過了?就明天吧。」
見他們這麼執著楊煙嵐執拗不過,考慮片刻后無奈點頭同意:「唉,好吧,媽聽你們的。」
「嗯嗯,媽最好了,媽要記得,無論什麼時候我和哥都在你身邊,我們永遠是你最堅強的後盾。」白幼清靠在媽媽肩膀撒嬌。
楊煙嵐寵溺地看著自己這一雙兒女,感嘆道:「是啊,媽媽活著也只為了你們兩個,若不是你們兩個我早就在你們爸爸消失后也一死了之隨他去了。」
白幼清小貓咪似地抱著她的胳膊蹭了蹭:「媽盡胡說,我們要媽一輩子陪在我們身邊,我們一輩子都離不開媽媽。」
楊煙嵐疼愛地摸摸小女兒的臉頰:「好,媽一輩子陪著你們。」
「好了媽,我們快點吃飯吧,吃完早點睡覺哦,我們明天一早就出發。」白蕭然說道。
「嗯。」楊煙嵐同意,拿起筷子慢慢用起了飯。
「看會兒電視。」白幼清邊吃飯邊拿起遙控器打開了電視,映入畫面的是一則新聞,裡面漂亮的主持人正在播報著一則新聞……
(「月亮的顏色受大氣透明度影響,明晚將會呈現出血紅的顏色,這一奇異的現象距離上次出現正好相隔了整整十八年。血月再見預示著什麼?和十八年前那次又是否有什麼關聯呢?眾多賞月愛好者都做好了十足的準備一觀這奇景……」)
白幼清驚嘆道:「哇塞,血紅色的月亮啊,好神奇。」
楊煙嵐聽到這個新聞拿筷子的手突然抖了一下,仰頭看著電視驚呼道:「血月?然兒,我想到十八年前你們爸爸消失的那一天晚上就是血月出現之時,果然距離明天再現正好十八年。」
「什麼?」白蕭然驚訝,帶著絲絲興奮說道:「跟血月也有關?爸爸消失一事越來越撲朔迷離了,這樣看來明天無疑是調查爸爸消失原因最合適的一天了,我們一定會有收穫的。」
白幼清也一臉興奮:「跟天象都扯上了關係?那我們的爸爸有很大的可能真的沒死啊。」
「真的……會嗎?」聽他們這麼說楊煙嵐顯得有些激動。
白蕭然重重點頭:「一切皆有可能。」
白幼清沒心沒肺地歡呼:「太好了,好刺激的樣子。」
「你這丫頭。」楊煙嵐瞪她一眼,突然輕皺起了眉,伸手揉了揉太陽穴。
「怎麼了媽?頭疼嗎?」白幼清忙問。
「嗯,有點,可能最近沒休息好。」楊煙嵐答。
「我來看看。」白蕭然拉過她的手兩指放在她的脈搏上診治。
白幼清邊幫媽媽按摩太陽穴邊問道:「怎麼樣哥?媽沒事吧?」
白蕭然收回手指,答道:「沒事,就是勞累過度,氣血有點虧損,注意休息就好了。」
「啊?勞累過度氣血虧損?老媽呀,你是不是晚上又偷偷刺繡了?」白幼清不悅地質問。
楊煙嵐笑笑,無所謂道:「沒事啦,一個女老闆說看上了我的手藝,非要花高價在我這裡定製一副刺繡圖畫,所以我就……」
「媽!」她話沒說完白蕭然就打斷了她,生氣道:「你怎麼這樣啊?不是跟你說了不許再接單了嗎?累壞了怎麼辦?以前你為了養我和妹妹用刺繡換錢我理解,但是現在我們都長大了,都可以養家了,你就不要再勞累了行不行啊?」
「就是就是,」白幼清也附和,「媽媽,我哥可是以滿分的成績從全國最好的中醫學院走出來的,醫術是出了名的好。好多大老闆有錢人找他看病,他隨便接一個診都能掙到好多錢,所以我們現在不缺錢了,你就不要再刺繡了,我們心疼你啊。」
「好好好,媽知道了媽知道了,瞧你們兩個激動的。」楊煙嵐幸福地搖搖頭,拉著白蕭然的手感動道:「難為你了兒子,為了我們的身體你學醫,為了我們的安全你學武,都沒有自己的時間去做自己喜歡做的事。」
白蕭然握住她的手,說道:「媽,你說的這是哪裡話啊?我是家裡唯一的男人,我應該保護好你和妹妹,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保你們平安,護你們周全。」
楊煙嵐感動得熱淚盈眶:「好兒子,媽有你這個兒子可真是三生有幸。」
「還有我還有我。」白幼清也不甘落後撲進媽媽懷裡撒嬌,「媽媽你不愛我嗎?」
「我的寶貝丫頭,媽媽當然愛你了。」楊煙嵐摟著她滿臉疼愛。
一頓飯慢慢走到尾聲,飯後白幼清懂事地去把碗筷都刷洗乾淨,又給媽媽洗洗腳,把她送回房間蓋好被子后才走了出來。
「哥。」她一屁股坐到了白蕭然身邊的沙發上。
「嗯,媽睡下了?」白蕭然問。
「睡下了。」白幼清把小腦袋靠到他肩膀上,問道:「哥呀,你說爸到底去哪了呢?我們明天去重蹈爸的覆轍會不會也像爸一樣消失呀?」
白蕭然笑笑,調侃道:「怎麼?我的小天使這是怕了嗎?」
白幼清連忙否認:「才不是嘞,我管他會不會消失,只要和你還有媽在一起,哪裡都是家。再說如果我們也消失了那一定是去爸爸所在的地方了,正好我們一家可以團聚了,多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