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胖子哪裡走
「社長,你們先回去,我還有點頭暈,想要坐在這休息一會。」
陳非馬忽然說道。
「你沒事吧?」
彭群理問。
陳非馬咧嘴一笑:「能有什麼事?坐一下就好,你們先走吧。」
「那你注意點。」
舍友們叮囑幾句就走了。
陳非馬找個樹蔭石椅坐下,手一翻,亮出那瓶突如其來的五禽藥酒。
頗為袖珍,跟口服液的瓶子差不多,上面貼個白紙標籤,寫道:主治跌打瘀傷,肌肉勞損,風濕骨疼等。
這也太簡陋了吧,簡直就是傳說中的三無產品,比街頭上賣假藥的有過之而無不及。
陳非馬就想到自己那當赤腳醫生的爺爺,房間裡頭的木架上擺著許許多多的藥酒,大壇小瓶的,形形色色,還有不少葯書筆記之類。不過自從爺爺去世,這些東西基本都當破爛扔掉了。畢竟都是爺爺自個搗鼓弄的,效果如何,值得懷疑。或許有點作用,更說不好有什麼副作用。
那麼現在這瓶所謂的「五禽藥酒」怎麼樣?
想必是系統出品,一定精品吧……
陳非馬不是很肯定,又想著「五禽」是哪五種,五禽戲?
「胖子,逮到你了,還想跑?」
突然一聲嬌叱,驚得陳非馬一個哆嗦,連忙站起。當看清楚站在身前的女生,他不禁雙眼睜大,有點獃滯的感覺。
對方身量頗高,看著比陳非馬還要高些,一雙大長腿那叫一個筆直纖柔,腰桿也細,一張無可挑剔的面孔,鼻子挺秀,一對黑眉,有一種颯爽的英氣。
她留著的也是清爽的齊耳短髮,身穿一套紅白相間的運動短裝,額頭上還綁著根紅色髮帶,顯得飄逸。
渾身上下,如果硬要挑出個毛病來,嗯,飛機場要減分,平淡無奇,缺了意韻,有待挖掘開發。
「胖子,看什麼?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短髮女生不爽地道。
陳非馬吞了口口水,疑問:「你是?」
「郭璦。」
這個名字聽著耳熟,應該從哪裡聽說過。但人絕對沒見過,否則這麼出色的女生,只要見過一次,肯定會留下深刻的印象。
陳非馬疑問:「咱們認識?」
「不認識,可你之前把若若給壓傷了。」
郭璦臉色惱怒,頗有興師問罪之意。
陳非馬一聽,明白過來,心虛地道:「我不是故意的……」
「故意的話,我還能好好和你說話?」
郭璦揚了揚秀氣的拳頭。
陳非馬心裡不禁腹誹:就你這苗條身子板,還真當自己是高手了?以本胖子的噸位量級,一拳能撂倒三個……
郭璦哼一聲:「若若的腳崴了,還有受到了驚嚇,你得賠償損失。」
陳非馬問:「要賠多少?」
他出身普通,家裡開飯館的,鄉鎮小飯館。父母那點收入供他上學,已經有些緊張,實在沒有多少富餘。
郭璦一仰頭:「嘿,誰要你那點錢?」
陳非馬頓時鬆口氣,隨即想到了什麼,連忙把那瓶五禽藥酒遞過去,賠著笑臉道:「我這有個家傳藥酒,對跌打扭傷很有效的。」
郭璦接過,狐疑地瞄了眼,順手收了,道:「報上你的手機號,還有班級名字。」
陳非馬只好說了。
「嘖嘖,陳非馬?這名字倒很有特點,你爸研究哲學的?白馬非馬?」
郭璦隨口問。
陳非馬搖頭:「不是那個意思。」
郭璦一擺手:「我懶得管你什麼意思,你態度還算好,今日就饒過你了。但我把話撂這:你闖下的禍,得負責。以後有什麼事,你得立刻趕來。」
陳非馬一怔:「會有什麼事?」
聽這意思,怎麼感覺像是被賴上了似的。
郭璦微微一笑:「等我想到再說。」一轉身,揚長而去。
陳非馬站在後面,獃獃出神:郭璦郭璦,想起來了。
男生宿舍熱門的話題大都與漂亮女生有關,一個個像覓食的餓狼,但凡遇見相貌出眾的女生,就想方設法地打聽對方的院系班級,久而久之,便有好事者弄出些名堂說法,還非常具有江湖氣息地進行排名,並附上短評,廣為流轉。
其中「郭璦」的名頭響噹噹,相當的膾炙人口。今日見著了,果然名不虛傳,就不知道日後會便宜哪個王八蛋……
猥瑣的胖子悻然地想道。
轉念一想,被自己壓著的那個若若在顏值上彷彿更勝一籌,而且有著真材實料,卻不知是哪一位?
江城大學那麼大,學生數以萬計,總有些人隱藏其中,不為人知的。套句流行語說,那叫「某某寶藏」,有待發掘。
又或者,是陳非馬不知而已。
當回到宿舍,發現彭群理已經幫他打好飯回來了,內心頓時有暖意。
彭群理打趣道:「胖馬哥,你今日命犯桃花,破了相,可得注意點。」
「小傷而已,睡個午覺,依然是一條好漢。」
陳非馬不甘示弱地回答。
吃過午飯,稍作休息,躺上床,他雙手枕頭,怔怔出神。想了一陣,閉上眼睛,默念一聲:系統!
「宿主目前健康經驗值太少,只能使用系統第一重天許可權,想要開啟更高等級許可權,請先積極完成任務。」
機械冰冷的語音在腦海響盪著。
陳非馬好生失望,不過也肯定了此事的真實性,自家身上,真得被系統附身了。長生系統,聽著似乎很不錯呀,有一句網路修仙名言怎麼說來著:
「千種法術,萬般大道,我只問一句,可得長生否?」
就不知道此「長生」與彼「長生」是否一樣。
又想到被系統全身體檢后,狀態為「亞健康」,但基本確定沒有大礙了。都是自己疑神疑鬼,怕這怕那,幾乎嚇出病來。由此可見,網上的東西信不得,不能亂查,查了之後,普通的傷風感冒也會變成絕症。
系統發放的三個任務,總結起來,頗為簡單:早睡早起,日常鍛煉。
只是做起來……
陳非馬一張臉頓時成了苦瓜臉,他的日常作息習慣,晚上不過十二點,根本睡不著;至於早上,經常是八九點才起床。如果碰到上午沒課,而或周末,直接通宵走起,與舍友到網吧鏖戰通宵的。要想做到系統要求的那般,可真是要了老命。
其實剛進入大學校門的第一年,他不是這樣的,還是個勤勉刻苦的好孩子。然而到了無欲無求的大三后,陳非馬就變得墮落了。他終是敵不過歲月,鬥不過環境。
一起變的,還有一直在加碼的體重。
哎,不管了,明天的事明天再說。
陳非馬發揚出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大無畏精神,沉沉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