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擴大業務
「財帛動人心，謹慎些總是好的！」蔓蔓將頭一歪，對於奶奶的批評，滿不在意。
「這丫頭，凈說些歪理。」說是這般說，然而王翠芬臉上的笑就沒停過。
「奶奶，快過來！」蔓蔓先一步到了炕邊兒，直接把兜兒里的錢都掏了出來。
大大小小的面額鋪了滿桌，晃得人心神澎湃。
祖孫二人，又是一毛兩毛五毛的數了一通。
「二十三塊七！」終於說出個數來，蔓蔓也有些激動，一斤豬肉兩塊錢，二斤豬肉四塊錢，麵粉十斤，五塊錢，這……激動中的方蔓蔓只覺有人兜頭澆下一盆子涼水，「奶奶，咱們才凈賺十四塊七，這還不算咱倆的工錢……」
這不滿的語氣，倒是點著了王翠芬的火兒，「你這丫頭倒是心大，奶奶擺十天攤子也就掙十五塊錢哩，看見今天廠子上班的王叔叔了？」
提到王子雨，王翠芬發現自家孫女兒一臉茫然，這才回神似的提點了句，「就是第一個買肉夾饃，戴眼鏡的那個！」
方蔓蔓點點頭，表示自己記得。
「那個人叫王子雨，在廠子里上班，一個月工資才三十五。中專的女學生，知道不？那是拿著補貼的，一個月二十一塊錢。你這一個早晨還凈賺十四塊七，你有什麼不樂意的？！」
一邊說，王翠芬就有點兒替自己抱屈，這肉自己早就會燉，怎麼就等著今天才知道夾燒餅里呢？這得少賺了多少？！
聽奶奶這麼一說，方蔓蔓才宛然驚覺這不是二十一世紀，還沒開始貨幣貶值，她們今天的純利是別人半個月的工資。
她砸吧砸吧嘴，若有所思，「等咱擴大了業務，就能多掙些了！」
「擴大業務？」這詞過於先進，王翠芬有點兒懵，沒聽明白。
「這事兒不著急，我還得好好的琢磨琢磨。對了，奶奶，咱們中午還去不？不行不行，面也沒有了，肉也沒有了，咱得趕緊的去買。」
「中午不出去。中午回家吃飯的多，咱只賣早晨和晚上的。」王翠芬白了蔓蔓一眼，怪她太貪心。
蔓蔓吐了吐舌頭，暗怪自己著急了些，又一想奶奶身子骨不好，這樣能歇會兒也不錯。
只是她著急掙錢，得再想個生錢的路子才行。
眼睛骨碌一轉，看著手裡剛剛數過的錢，「奶奶～」
得，還沒說話，就撒上嬌了，兩隻小手，直搖得王翠芬兩眼發暈。
「這丫頭，有事兒就說。再搖下去，奶奶這把老骨頭都要散架嘍！」
「奶奶，這錢，整的給你，至於這零錢，能不能，我自己留著……就一次，就這一次，我保證，保證這錢不會亂花！」
「好，零頭給你，蔓蔓也長大了，該好好打扮了，去市場瞧瞧，看到什麼喜歡的就買。」王翠芬對於自家孫女向來疼愛，加上今天這錢大半都是蔓蔓掙的。
是以這會兒蔓蔓提出來，她連猶豫都沒有，直接同意了。
「好嘞！奶奶，這是二十塊錢，我去市場溜達一圈兒，瞧瞧有什麼合眼兒的沒有。」
將手裡的錢整理好，遞給奶奶，蔓蔓便打算出去逛逛了。
她得去考察考察市場，看看有沒有什麼合適的商機。
「蔓蔓！蔓蔓！開門！瞧瞧我給你帶什麼來了！開門，蔓蔓！」
聽見變聲期少年這大嗓門兒，和哐哐作響的拍門聲，方蔓蔓真擔心他會把門給拆下來。
將錢往自己兜兒里掖好，「奶奶，我出去瞧瞧去，說不定昊子真給帶魚過來了呢！」
方蔓蔓一打開門，秦昊就沖了進來，花貓臉，手上腳上滿是泥巴，褲腿一高一低，狼狽得很，但他卻興高采烈的。
「奶奶，蔓蔓！快來看，我抓了好多魚！」
他咧著嘴，提起被草繩串成一串滿滿當當，但仍活蹦亂跳的掙扎著想要逃脫的鯉魚顯擺，每條都有二三兩，門外的漁兜里還網著不少，粗粗算下有十來斤。
方蔓蔓驚訝的看著他，「你怎麼抓到的？」
他們村前的那條小河溪不到兩米寬，河水渾濁，但這年頭，家家都少見葷腥，村裡村外的大人小孩早將河裡的大魚大蝦給抓得差不多了，秦昊一下子就抓到了十幾斤，這讓她不得不驚訝。
「嘻嘻，我一網兜下去就兜上來了。」秦昊得意的接受她崇拜的目光，「要不是裝不下了，我還能抓到更多。」
「喲，真不少。」跟著出來的王翠芬笑眯著眼，「昊子真能幹。」
「奶奶我和你說，今天這魚笨得很，網兜下去了也不躲，我一抓一大把。」
方蔓蔓也沒打擊他，由他吹噓，出門將網兜里的魚拖到水缸旁邊，放到木盤裡，準備加水先養起來。
「這麼多魚，一時也吃不完，你打算還是拿去賣錢？」
現在魚價便宜，這十幾斤應該能賣得六七塊錢。
她邊加著水，水淹過魚時，腦內突然靈光一閃。
腌魚！
兩三兩重的鯉魚正好是做腌魚的最佳選擇！
這時代的人都窮怕了，捨不得下調料，煮出來的魚乾乾巴巴的沒什麼味道，但腌制過的魚就不同了，酸酸辣辣的，能刺激得人多吃幾碗飯，做出來肯定不愁賣。
想到便做，方蔓蔓對秦昊說，「昊子，這魚你先別賣，我有辦法讓它變得更值錢。」
秦昊還沒回答，王翠芬就先不贊同的給了她一個腦瓜蹦，「昊子你別聽蔓蔓瞎咧咧，她一半大丫頭能想出什麼好辦法，別到時候把這好好的魚給整壞了，這可值不少錢呢。」
十好幾斤的魚可值好幾塊呢，可不能讓蔓蔓拿來練手，又不是自家的東西，整壞了就壞了。
一向被她欺壓的秦昊見方蔓蔓吃憋，禁不住樂了，笑呵呵的在一旁幸災樂禍。
方蔓蔓瞪了他一眼，警告他不準笑后，回頭誇張的叫痛，對著王翠芬好一通搞怪，「奶奶你就這麼不信任你聰明伶俐的大孫女？你想想今早的肉夾饃，我是那种放空響炮的人嗎？」
「就我這點子放外面多少錢都賣不到，我也就是看昊子是我朋友的份上，才給他指條賺錢的路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