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7章 情動相思162
她說的是穆岑回到了現代社會。
穆岑知道,她想了想:「若是有機會,我一定會回來,若是真的回不來了,那也是命中注定的,就只能說,老天爺這樣的安排,或許對彼此都好。」
「相思,容止和你,算好,也算好,起碼現在,你不曾再需要面對這些鬼怪,也不需要再看見他人的生死,可以平平安安的過完一生,容止是你的情劫,但也到此為止了。」穆岑緩緩的說著。
相思嗯了聲,也沒再開口。
但真的放下了嗎?
相思知道,她並沒有。
很多事,很多人,一旦在心裡紮根了,就很難斬盡殺絕,就好似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不提不說,只是放在心底里,活好活好,也就是如此了。而相思更清楚,自己和容止之間,還隔了一個楊修。
她的命,是楊修換來的。
容止是相思的情劫。
那相思又何嘗不是楊修的情劫呢。
這也是為什麼這幾年來,相思一直在寺廟的原因,也只有寺廟,才可以讓相思徹底的清凈下來,自然也不會再想著這些事,也自然不會對扶蘇有任何的想法了。
「娘,我知道了。」相思應聲。
穆岑點點頭,再看著相思的時候,倒是認真了幾分:「但是扶蘇對你,卻不是這般的想法,一個男人,不知道你的身份,卻知道你過往成過親,還能無條件的在你身邊,或多或少,扶蘇是有心的。」
「娘——」相思的聲音軟軟的。
「如果可以的話,相思,放過彼此。」穆岑勸著相思。
相思嗯了聲,沒說什麼。她知道放過彼此,是真的可以讓穆岑和李時淵放心,不然的話,穆岑和李時淵就算百年後,心裡也是會在記掛著自己。而容止上門親自說了相思過世的事後,大周就已經對外公開相思已死的事了。
也就是說,大周並沒相思這個人了。現在的相思,也和大周公主相思,完全不相干了。
相思可以換一個身份,無憂無慮的活著,而大周,依舊是相思最好的後盾。
「好。」很久,相思才應著。
穆岑也沒再繼續說什麼。
相思在宮內陪著穆岑,一直到新年後,穆岑和李時淵啟程去了下一個地方,相思才回到寺廟裡。而新年期間,扶蘇也不曾在帝都,扶蘇是遠郊縣的人,倒是靠近邊陲這樣的地方,而扶蘇的父母已經死了。現在扶蘇倒是孤家寡人。
和扶蘇相處久了。相思明白。扶蘇對自己是喜歡,但是這樣的喜歡也是建立在一起的基礎上,扶蘇說,相思和自己曾經的未婚妻極為的相似,不是因為容顏,而是脾氣和性格,所以扶蘇喜歡和相思在一起。
他們更像是在彼此找寄託,而非是真的有所牽連。
也因為如此,所以讓他們的關係倒是親近了幾分。
……
彼時——
扶蘇在邊陲。
他和北冥的商人在做生意,但是看著面前的人,扶蘇倒是鎮定了一下,見過大風大浪。扶蘇很清楚,面前的人非富即貴,甚至和北冥的人打交道這麼多年來,扶蘇從來不知道北冥的商人里,還有這樣的人。
「容當家。」扶蘇開口。
容止頷首示意,一旁說話的還是跟在容止身邊多年的掌柜,和扶蘇合作,是因為扶蘇吞噬了大周境內很多的小商鋪,已經富甲一方。北冥的貿易往來,一直都在容止的手中,自然不可能再給其他的人。
這也是最為安全的做法,所以才讓容止親自出面見了扶蘇。
兩人倒是交談甚歡,也不曾問及彼此的底細,只談及合作。
在時候,扶蘇留容止吃飯,容止倒是沒拒絕,在晚膳的時候,扶蘇的掌柜忽然走了進來,看了一眼容止,欲言又止。
扶蘇倒是直接:「說吧,容當家也不是外人。」
何況,扶蘇了解自己的掌柜,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很清楚,能當面進來,怕也不是什麼擔心容止知道的事情。
掌柜這才開口:「當家的,您給相思小姐準備的東西,出了點問題,怕是明日您回帝都的時候,來不及帶上可。」
「什麼問題?」扶蘇的眉頭擰了起來。
他給相思準備了一些精巧的小玩意,是從西洋來的,但是半年前就已經確定好了,只需要船隻靠岸,但是現在掌柜的卻說出了問題。
「那船隻遇見了海盜,不太清楚您要的貨物是否全都還在,而因為遇見海盜,也耽誤了幾日,所以必須等船隻靠岸才知道了。」掌柜的解釋。
但是掌柜的很快就繼續說著:「船隻靠岸,我會離開快馬加鞭的讓人把東西給您送去,若是有遺漏了,船東說,他們會負責的,只是可能要您稍稍等一陣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扶蘇點點頭:「好,就這麼做。」
掌柜退了下去。
而容止的眼神微眯,不是因為這件事,而是掌柜口中的相思,讓容止一下子提了神,眸光就這麼落在了扶蘇的身上。
而後,容止淡淡開口:「相思是?」
好似有些不經意,但是扶蘇並不介意,倒是聽著容止的話,聊起相思的時候,扶蘇笑出聲,很是歡喜。
「是啊,相思,人如其名,容易讓人相思。」扶蘇笑著說。
就這麼不自覺的和容止說了很多相思的事情。容止安靜的聽著,已經很自然的把扶蘇嘴裡的相思,和自己認識的相思串聯在了一起。
就好似他們根本就是一個人一樣。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容止卻默不作聲只是安靜的聽著扶蘇的話。
而相思。
容止很清楚,她已經不在了。
大周那邊,這三年來,容止不是沒打聽過,但是確確實實沒相思的任何相思了,也沒再見過相思這麼一個人。
好似相思就徹底的消失了,但是現在從扶蘇的嘴裡聽到的時候,那種情緒的被動,卻也是顯而易見的。
容止沒說話,安安靜靜的,但是低斂下的眉眼藏起了深意。
扶蘇倒是說的歡快。
一直到容止打斷了扶蘇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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