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5章黃雀在後
一邊看著的段佑天登時吃了一驚,凌霜的血居然能剋制面前這巨大的吸血怪獸,心頭更是帶著幾分心驚。莫不是凌霜今天設局要讓他死在這裡不成?而且這整座地宮實在是詭異的很,所有的機關暗道看來都在凌霜所在的高台上可以控制。
他曉得自己應該認命,莫非還要硬拼嗎?可是怎麼也不甘心的很,今兒若是放跑了這個女人,自己的一切復國大業便無從談起了。
他咬著牙緩緩向後退了幾步,卻不想凌霜慢條斯理從懷中拿出了一隻通體烏黑的令牌,在他眼前晃了晃道:「段王爺,想不想仔細看看冥王令的樣子?我之前還納悶兒了,莫非這世界上真的有這麼一支暗藏了幾百年的黑風騎,不過從這裡出去后我倒是願意試一試這支軍隊的實力!」
段佑天的腳步停了下來,素來流光溢彩的紫眸如今卻是滲出一抹貪婪來。他突然抓起了身邊的死士猛地扔向了半空隨即躍起一腳踏著那人的背躍上了蓮台。
啊!四周段佑天的死士們都被他下了蠱毒控制著,此番居然一個個身不由己的撲上了蓮台被段佑天踩在腳下做了他登上蓮台的墊腳石。
凌霜從來都曉得此人為了目的不擇手段,只是這般殘害自己身邊的死士還是令她的秀眉狠狠蹙了起來。
蓮台上銀絲似乎有些興奮瘋狂得吸食著這些人的鮮血,原本粉紅色的蓮台居然在一瞬間變得赤紅了起來,帶著濃濃的血腥和殘肆。
其實凌霜早已經猜到了這處蓮台實際上便是一隻活著的水底怪物,根基就在那地下暗河中,那些銀絲是變異了的觸手。只是不知道慕容家的老祖宗們從哪裡弄了這麼一隻千年不死的怪物守著這處地宮,甚至還用玉石蓮台將這隻怪物困在這裡。不過這都不是她能參透的了。她腦海中回想起了穿越之前的那處地宮,到處是盜墓者的鮮血,滲進了蓮台這方血池中。當她受傷闖進這裡后,自己身上的血滴落下來,便開啟了時空門。
不過當務之急,在自己走之前還是結果了段佑天這個混賬東西再說!凌霜手中的朝之寶劍瞬間襲向了飛身而上的段佑天,段佑天縱橫江湖這麼多年,實戰經驗卻也是豐富至極的。當下便與凌霜在高台上拼殺了起來。
段佑天幾乎處處帶著殺招,凌霜卻是且戰且退到高台的一角,瞅中了時機將懷中的冥王令扔了出去。
段佑天哪裡想其他,猛地扭身去接卻不想腳下一沉,心頭暗道不好卻一下子陷進去半個身子。冥王令還是回到了悠然走來的凌霜手中,她垂眸看著深陷進機關里的段佑天,鳳眸卻是一抹寒徹心骨的冷意。
「凌霜!」段佑天得意過,囂張過,陰險過,卻從來沒有這般絕望過。誰能想到高台上的地板中間居然還有機關,也是自己大意了。
「段佑天,你在赤州城殺了我那麼多兄弟,每天晚上我都做夢夢到他們,怎樣?還是讓他們心安了吧?」
「不……不……凌將軍……你放了我……放了我……我段某從今往後唯凌將軍馬首是瞻!」段佑天徹底慌了。
凌霜緩緩起身卻是再也不看他一眼,無數的銀絲從破開的機關中探了出來將段佑天緊緊纏住,鮮血順著玉石台階絲絲蔓延了下來。
「啊!凌霜!我不會放過你的!凌霜!」段佑天沒想到被銀絲刺進骨頭裡的痛楚會這強烈,整個身子抖了起來,不一會兒便悄無聲息。
整座蓮台變成了人間地獄,凌霜抬眸看著頭頂蒼穹中滲進來的越來越濃厚的星光,閉了閉鳳眸該是結束的時候了。
她緩緩拿起了朝之寶劍在手臂上劃出了一條口子,畢竟這血祭的最後一道關口便是自己的鮮血。
鮮紅的血順著凌霜的手臂落在了蓮台正中的那處凹槽里,陡然間蓮台上的那些張牙舞爪的銀絲宛若遇到了天敵似地猛地向後縮了回去,整座蓮台突然顫動了起來。凌霜的血液順著凹槽流向了東面的一座玉台,瞬間一道搖曳的紫光猛地射出刺向了穹頂處與外面的星辰交相輝映。
緊接著便是西面的紫光射了出來,將整個洞穴照耀的萬端瑰麗。只是血槽中的血液明顯不夠用,還差兩處。『
尼瑪!這純粹就是放血啊!回去的路還真他娘不容易得很!凌霜咬著牙準備在胳膊上再開一道口子,今兒看來不放乾淨血,斷然是回不去的。
穹頂處的紫光同星辰幾乎帶著幾分扭曲般的纏繞在一起,整個時空彷彿要撕裂了一般,只差最後一步完成這慕容家族瘋狂的千年祭祀。
凌霜咬了咬牙剛要狠狠自殘一回卻不想手中的朝之寶劍被一支憑空射來的玄鐵箭羽一擋偏到了一邊,她猛地抬眸卻看到了蓮台下面那雙深邃的狹長墨眸。
宇文胤將手中的弓箭丟在了地上,穹頂的風灌進了洞穴將他身上的玄金色袍角扭曲成了危險的弧度。
凌霜心頭一跳,這廝怎麼來了?她明明使出計策將宇文家的人都騙在了陳州地界兒。
宇文胤臉色冰冷,看向了蓮台上那個渾身沾滿了血跡的艷麗女子,墨發飛揚,姿容傾城,在這地獄般的洞穴中交織著最殘忍的美,讓他心頭陣陣疼痛。
「宇文將軍!」凌霜不禁苦笑,「你也不必再生氣,我這便殺了自己給你出氣,可好?」
宇文胤眸中掠過一抹痛色,隨即歸於平淡一字一頓道:「你欠著我的,即便是死你也還不清!」
「胤兒不要與這個妖女廢話!」宇文擎宇緩緩走進了洞穴中,身後跟著宇文浩正還有宇文川以及宇文家其他的勁裝影衛,密密麻麻將洞穴圍了個水泄不通。
凌霜隨即握緊了朝之寶劍,緩緩站立在了高台的正中,俯視著宇文家的強大陣容,不禁有些想笑。
「呵!都來齊了哈?」凌霜的視線掃過了宇文胤,這廝到底是恨上她了。
她沖宇文擎宇笑道:「不愧是宇文家的一貫作風啊!躲在背地裡做黃雀的感覺不錯是不是宇文老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