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趙凝霜
第38章趙凝霜
寧凡對自己實在是夠狠，從以前在重力修鍊室里的瘋狂鍛煉可見一斑，現在下定決心的他，不知疲憊的一刀一刀劈下。
動作越來越嫻熟，可成果並沒有強上太多。寧凡並不氣餒，他現在已經和這招式較上勁，不練成不罷休。
連續三天的鍛煉，已經接近他身體的極限，他頂著亂糟糟的頭髮，雙眼通紅走出居室。他這幾天過的實在憋悶，跑上出於煉藥堂範圍的一座斷崖，大聲嘶吼宣洩。
他摸了摸頭髮，長長的亂髮中隨著他撥弄，掉出許多碎石屑，寧凡聞了聞快要發臭的衣服，就準備下山清洗一番。
走了沒多久，視線中出現一雙眼睛。
這雙眼睛是如此的賦有魅力，只一眼就勾住了寧凡的所有心神，一瞬間，寧凡覺得自己心靈最深處的秘密都被洞悉，只不過這些都不重要。
一雙眼睛，居然給人一種深邃無盡的感覺，整個身心、靈魂都要被這雙眼睛吸進去，在黑暗中永遠沉淪！
寧凡僅存的一絲元靈氣息護主的自發而出，屏蔽了寧凡的視線，寧凡這才回魂，整個人像是被抽空了力量，踉蹌著跌坐在地上，大口喘息著，驚出一身冷汗，再不敢抬頭去看。
但這雙眼睛的主人並沒有就此離去，緩步上前，很快那淡黃色的褶裙擺出現在寧凡的視線中。
「你好。」聲音恬靜而又空靈，讓寧凡如沐春風，心頭的那驚恐，也蕩然無存。
鼓氣最大的勇氣，寧凡才敢把視線往上移。這是一件純淡黃色的留仙裙，白色的絹絲寬束帶系在腰間，再往上粉雕玉琢的臉蛋。
這是一張稚氣尚有殘留的面孔，真實年紀比寧凡這幅身體還要小些，約莫只有十四歲。雖然極力避免，可還是不小心的對上那靈動至極的眸子。
和先前不一樣的是，這次看到的是純凈，如同剛出生的嬰兒，純潔無瑕，寧凡甚至透過她的眼睛，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這幅邋遢的模樣，只比乞丐好上一分。由此可見寧凡這三天來鍛煉的多麼努力，一直到現在都沒時間照一下銅鏡。
「我叫趙凝霜。」她見寧凡出神，也沒露出什麼不高興的神情。畢竟，能見到她的眼睛而鎮定自若的，還真沒幾個。
寧凡聽了聲音，猛然一驚，這才擺脫那無暇純凈的吸引。「實在抱歉，我一時……」
「沒關係。」少女打斷寧凡，再次介紹：「我叫趙凝霜。」
「我叫寧凡。」寧凡連忙也自報身份。「寧靜的寧，凡夫俗子的凡。」
似乎沒預料寧凡會介紹的這麼詳細，少女緊蹙眉頭，思索一會兒道：「燕雲的趙，凝脂的凝，霜雪的霜。你怎麼落魄成這樣？」
寧凡有些尷尬的伸手摸了摸鼻子，沒想到手上摸的全是粉塵，只好放下手。「最近苦練刀法，出來時候忘了梳洗，讓姑娘見笑了。」
趙凝霜搖搖頭，一雙眸子不離寧凡的臉龐，更確切的說，是追著寧凡遊歷的目光。
寧凡哪裡還敢和她對視，兩次視線相碰，一次差點沉淪，虧得元靈氣息出來護駕，第二次，她的眼眸從無盡的深邃變成純凈無暇，又差點讓寧凡無法自拔。
和這古怪的少女在一起，寧凡感覺渾身不自在，就像是秘密全部被窺視，抱拳道：「我去梳洗一番，就此告辭。」也不等少女搭腔，寧凡幾乎是奪路而逃。
看著寧凡狼狽的背影，少女咯咯的笑著，她見寧凡要走遠了，才出聲道：「雖然你的天資不怎樣，但能修鍊出純正的玄力，就是天大的機緣。煉丹只是不入流的伎倆，專心磨礪武技才是正途。」
寧凡心裡一驚，連忙停下腳步，他艱難的克服心裡抵觸，轉過頭問：「玄力？」重生到這世界，他聽到最多的是命元，然而是祖靈氣息，也就是真元，還是第一次聽到玄力這個說法。
少女點點頭，睜大眼睛好奇的看著寧凡。
即使這少女一千種古怪，寧凡也要搞清心中疑惑。「還請姑娘不吝賜教，玄力是什麼？」
「玄力就是你丹田裡的那陰陽雙魚啊。」少女開口就說出了寧凡的情況。「白色是命元，黑色是真元。修鍊出正統的玄力太過艱難，你們垂雲宗的祖師，就取巧把命元剝離出來修鍊，這才有了如今垂雲宗的氣象。要是修鍊玄力，你們整個垂雲宗，能成功修鍊的人屈指可數。」
寧凡一時呆立，這消息委實太過震撼了，讓他不得不好好消化這龐雜的信息量，足以顛覆從這寧凡身上繼承的全部知識。
寧凡突然記起一件事，在自己剛成為外院弟子的時候，在藏書樓見到一個少女，那時候只是驚鴻一瞥，事後並沒有放在心上，現在想來，應該就是這少女！寧凡咽了咽唾液，難以置信，這少女難道一直在觀察我？「我們以前見過吧？」
「我們以前確實見過。」少女撥開被風吹到眼前的鬢髮。「不過我沒有一直觀察你。」
寧凡如遭雷擊，她還回答了寧凡那並未說出口的心裡話！
「不用驚訝，因為我可以看穿人心啊。」趙凝霜再次咯咯的笑著，神情天真的如同……魔女。那精於偽裝，魅惑眾生的魔女。如果用前世的詞來形容，就是狐狸精。
而狐狸精不也是有看穿內心的本事嗎？
少女的身邊光影扭動，憑空出現一個老者，沒等寧凡露出驚訝的表情，這老者就已經衝到他的身邊，單手掐著他的脖子提了起來。
這老者太強，強到根本不給寧凡反應的時間，就已經制服了他。寧凡被捏住脖子，血液難以流通，臉色漲紅，他艱難的嘴巴開合，卻並不能發出半點聲音。只能徒勞的做出嘴型：快逃！
「住手。」少女出聲阻止道，聲音有些清冷。
老者聞了話音，捏著寧凡脖子的手略微鬆了松，寧凡終於能呼吸，貪婪的張大嘴巴喘息。
老者回過頭對趙凝霜說：「小姐，他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
「是我告訴他的。」見老者沒有放手，她有些不滿，眼睛里光彩流轉。老者連忙低下頭不敢對視。「那他就可以知道后還活著。」
老者想起出來前家主的交代，搖搖頭，說：「族長有過交代，不可讓人知道了小姐的身份和秘密。還望小姐以自身安慰為重。」
「閉嘴！」趙凝霜呵斥道：「我要做什麼事，還不用你來教！放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