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6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496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一路走來又乖又聽話的人,突然又發脾氣,沈雲哪裡知道自己招惹她什麼了,可元元甩開他的手,氣哼哼地就走了。

不久后,琴兒將切好的香瓜送來給丈夫和沈雲,叮囑他們早些休息,走時把沈雲叫到跟前說:「雲哥哥,妙光漂亮嗎?」

沈雲一愣:「這是什麼意思?」

琴兒眼波婉轉笑意濃濃:「雲哥哥,你說是什麼意思?」

沈雲皺眉想了又想,想起方才他和妙光指著皇宮地圖上說話,不知不覺就貼得很近,難道元元那傢伙,是瞧見這光景吃醋了?

琴兒道:「雲哥哥,你現在膽子可大了呢。」

沈雲嗔道:「你該去告訴她,沒有的事,別叫她胡思亂想。」

蒙格走來,笑問:「什麼事,說的這樣高興。」

沈雲道:「元元誤會了一些事,我讓琴兒替我解釋,蒙格,你也替我說說才是。」

蒙格看向琴兒,琴兒微微撅著嘴:「你又不知道什麼事,不要瞎摻和。」

「你看。」蒙格對沈雲笑道,「我幫不了你。」

這倆未來的連襟,心裡都是明白的,不是因為娶了天下最尊貴的女子而要懼內,是娶了最最心愛的人。

琴兒翩然離去,來卧房找到姐姐,她正氣呼呼地躺在床生悶氣,她伏在姐姐身上,笑道:「姐姐這氣生得不值得,沒影兒的事。」

項元見妹妹看穿,咕噥:「他可是親口對我說,晉國女子別具風情,他在大齊的時候,可從來沒正眼瞧過什麼女子。」

琴兒溫柔地問:「姐姐現在,容不得雲哥哥眼裡有別的女子了?」

項元傲然道:「我們可都是母后的女兒,我們的男人,自然是……」說著話,已是雙頰緋紅,拉著妹妹的手赧然道,「這一路跟他來,我的心,全在他身上了,我從前怎麼就沒發現他這麼好。琴兒,方才我雖那樣說,可……我若是把沈雲讓給你,我會後悔的。」

「秋景宣呢?」妹妹問,「姐姐心裡還會有那個人嗎?」

姐妹倆依偎在一起,項元反問妹妹:「那你心裡,還會有沈雲嗎?」

她們掌心相握,心意相通,這些答案,早就明了了。

夜漸深,姐妹倆安然睡去,整座都城安寧下來。可是深宮裡,皇帝一場噩夢醒來,將身邊的女人踢下龍榻,驚動了宮人前來,他惱怒地說:「把她拖出去,審一審,是不是蒙格的細作。」

可憐的女人剛剛被拖走,他的密探就來通報,說是七王府今日有兩個人秘密潛入,進去后就沒再出來,不知是從哪兒來的人,形跡可疑。

忽格納惱怒地問:「大齊和梁國可有什麼動靜?」

密探表示,他們在大齊盯沈雲的人傳來消息,已經失去沈雲的蹤跡一個多月。

忽格納在殿內踱來踱去,停下后喚人:「準備筆墨,朕要給梁國那蠢貨寫信,他幫著大齊對付我們,到底有什麼好處,竟然還允許他們駐軍。」

方才那場噩夢,忽格納看見項曄策馬而來,渾身金甲光芒刺目,長劍逼向自己,一劍封喉,這夢真實得可怕,無端端地生出這個夢,一定有什麼不好的兆頭。

與此同時,二王爺府中,他正和他的親信商議皇帝要他利用「逼宮」殺蒙格之事,很顯然他們兄弟的感情早已決裂,這一次縱然給他機會殺蒙格夫婦泄憤,但他們死去后,自己一定會被交給項曄處置,忽格納絕不會念兄弟情而保護他。

「與其被動,不如主動。」二王爺冷冷地對自己的人說,「他既然連兵馬都替我準備好了,我何不假戲真做,殺他個措手不及。他膝下無皇子,一命嗚呼后,當然該是我這個同為皇后所生的嫡皇子繼承皇位。」

邊上的人提醒道:「可如今宮裡有幾位已經懷著身孕,若是有大臣要等他們分娩后,立幼主,您又如何應對?」

二王爺挨了一刀后,倒是變得聰明了幾分:「不是還有皇后在?晉國幾時立過庶出的皇子,只要我保住河氏的地位,始終尊她為先帝皇后,那些賤婢所生的孽種,怎麼配和我爭?立幼主?可笑,能不能活著長大都不知道呢。」

「王爺,您決心已定?」

「我決心已定。」二王爺摸了摸依舊疼痛難耐的胳膊,「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他又何曾,真正待見我這個弟弟,聽說我兒死去時,他是笑的……」

隔天一早,元元醒來時,床上空無一人,她喊了幾聲,才見妹妹帶著宮女送來早膳,元元揉著眼睛問:「什麼時辰了,你們怎麼都起了。」

「這會兒已經不早了,蒙格要上朝,而我日日都起得早,在大齊也是這樣,早就習慣了。」琴兒來為姐姐梳頭,笑道,「姐姐是這一路累了,睡得那麼沉,我都捨不得叫醒你。」

「沈雲呢?」元元塞了塊點心,她初來乍到,當然是吃晉國風味,意外的還很對她的胃口,酸酸甜甜的醒了脾胃,「你們這兒的東西,還挺好吃的。」

「雲哥哥不知去哪兒了。」項琴道,「他們馬上要辦大事了,蒙格也真是開得了口,一見面就求他幫忙,等蒙格做了皇帝,可一定要送份大禮給雲哥哥才行。」

「不如賜他一座宅子。」元元笑道,「就這棟宅子吧,將來我和沈雲來看你,就能住在這裡了。」

琴兒道:「這宅子是臨時用三座府邸湊起來的,不行不行,那也太委屈姐姐和雲哥哥,必定要另選一塊風水寶地,重建一座。」

姐妹倆正說得高興,宮裡傳來消息,河皇后竟是命人來帶妙光回宮去。

這麼堂而皇之的來要人,反而叫人摸不透心思,妙光緊繃著臉色,她只聽琴兒的安排,琴兒一時舉棋不定,皇后又派人來催了兩次。

項元昨夜雖吃醋,可也不至於對妙光有敵意,聽這話不等琴兒做決定,就連連說不行:「那個人一定是知道你現在待妙光的情分不淺,是要直接拿了妙光來威脅你了。她也真是做得出來,這是明擺著撕破臉皮了嗎?」

妙光小聲道:「公主,我的爹爹和母親,還在……」

蒙格雖然買通獄卒,善待牢里的人,可要正大光明的把人帶出來不容易,皇後接連失去把柄后,若再輕易動他們,豈不是自斷後路,蒙格和項琴也不能做得太出格,確保牢里的人安全后,就沒再進一步做什麼。現在皇后突然撕破臉皮,反而不知該如何應對了。

「就不知道,是不是忽格納叫她這麼做。」琴兒心中默默盤算著,最終吩咐蓉佑,「回話給皇后,妙光受罰挨了打,高燒不退難以下地,等她幾時好了,我親自送去。她若連病人都要,就說宮裡才因黎妃的惡疾燒宮,我寧死也不能讓妙光去禍害帝后。」

妙光自然是感激不盡,可她惦記雙親,又不敢給公主添麻煩,只緊緊咬著唇。見她如此懂事,反叫人憐愛,項元不忍心,上前安撫她:「別害怕,不會有事的,不然上天為什麼安排我家妹妹千里迢迢嫁到你們這裡來?」

皇宮裡,河皇后呆坐在中宮門前,派去的人一趟趟回來,告訴她項琴拒絕交出妙光,她就知道,她和項琴之間是決裂了。

「她的母親是皇后,她為什麼不和我聯手,偏偏去找黎妃。」河皇后目光怔怔地說,「我該怎麼做,才能讓這小丫頭來幫我,皇上很快就要廢了我了……」

「娘娘,您別胡思亂想。」

「去!」河皇后一把抓住了親信的手腕,「不如你去告訴項琴,我來替她殺忽格納,我來殺。」

宮人大駭,連忙捂住皇后的嘴:「娘娘,您不想活了嗎,被皇上聽見的話。」

河皇后目光如死:「怎麼我做什麼事,都做不好?」

話音才落,眼前閃過一道黑影,不僅僅是河皇后看見了,許多宮人內侍都看得真真切切,可那黑影卻又像憑空消失了一般,沒再能看見第二回,但是後來不多久,在別處殿閣,也有人看見。

宮裡進了刺客,忽格納大怒,上千侍衛將整座皇宮翻了個底朝天,抓了幾十個形跡可疑的內侍宮女,可恐慌始終籠罩在皇城裡。

而王府里,項元再見到沈雲時,他大白天的穿著夜行衣,格外扎眼,她擔心地問:「你跑去哪裡了?」

沈雲笑悠悠脫去夜行衣:「去嚇嚇他們。」

元元見蒙格和琴兒不在跟前,私心拉著他到一旁,叮囑道:「我聽琴兒說,你們馬上要辦大事,不管是什麼事,你都別讓自己受傷,知道了嗎?琴兒雖是我妹妹,她有任何事我都會全力以赴,可這裡畢竟是晉國,和我們什麼相干。」

沈雲笑道:「不單單是你那妹夫的事,和我大齊關係大著呢。你放心,我不會有事,這個國家內裡頭早就爛透了,不堪一擊。」

項元放心了幾分,沈雲又問她:「昨晚吃醋了是嗎?」

「沒有的事,人家妙光這麼漂亮,將來我們就帶回去好了,放在眼門前看也愜意不是?」元元一面說著,又擰了沈雲的胳膊,「你可給我管好你的眼珠子。」

此時沈雲的手下匆匆來報,告訴他忽格納把他的弟弟調進皇宮去了。沈雲微微皺眉:「蒙格現在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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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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