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我要行走陰陽
“師父,去城隍那裡就職有什麼好處嗎?”雖然大白說那裡很好,我還是持懷疑的態度。
這城隍處,怎麼也是陰間吧!
好好的,去陰間報道,這地兒怎麼聽怎麼彆扭。
沒等師父回答,大白就啪的一下拍了我的後腦勺,他說去城隍處,那就是在陰間謀了個好差使。
百年之後,師父若未渡劫成功,還是要回地府的。
到了地府,要麼重新投胎轉世,要麼就得在陰間某個小差事。
還不如現在就直接在長官面前歷練下,鬼仙也是仙啊!
我才不信他說的話,我師父是得道了的,肯定會直接成仙的。
“不信你問問趙天光,現在得道成仙的有幾個?你怎麼敢保證你師父沒個一災二難的?”
師父笑而不語,說那都是以後的造化了,現在重要的是把手頭的事兒做好。
他還能活個幾十年,在人間修行也是一樣。
我忽然想明白個事情,若師父去了城隍那裡,豈不是不能陪在我身邊了?
他是不是捨不得我才放棄的?
想想師父那麼崇拜城隍,他定是很想去的吧!
我心裡是又酸又甜,等師父老掉牙了我一定好好照顧他!
“對了,師父你說城隍是個大人物,他是誰啊?我怎麼不知道?”
師父笑著,從包袱里拿出一本線裝書,上面寫得都是一些傳記之類的。
難道,府城隍也是榜上有名?
大白無語的看了我一眼,說那就是個武夫,有啥可看的!
師父翻開第一頁,我才看到黑色的線條上,流利的勾畫著一個全身盔甲的將軍形象。那就是坐在馬上的府城隍嘛!
下方明確的標著,山海關以內,涵蓋蒙東區域,歸遼東府管轄。
遼東府,府城隍,袁崇煥!
袁崇煥?
那個明末的大將軍?
文官出身,卻胸懷十萬甲兵。
投筆從軍,收關外流民,鑄金城湯池,整老弱之師。最厲害的是,一炮把努爾哈爾轟下馬,讓皇太極十餘年在關外流連,無法再進一步。
這人物我太熟悉了,小時候總聽師父給我講他的傳記,沒想到我今日卻是見到真人了!
“幽幽,你夠了!你母系祖上可是旗人,小心你娘從地下爬出來捂上你的嘴...”
大白在那胡說八道,我娘要是真能爬上來倒好了!清風大人都說她投胎去了,現在不一定再哪個女人的肚子里。
等我再往後翻,後面還有很多名人。小時候沒仔細看書,原來這本書是各地城隍的名冊。
蘇州的春申君黃歇,杭州是文天祥,上海是霍光,這些人難道沒轉世投胎,卻是在陰間做官?
那不就是說,我還有見到古代名人的機會?
我激動的看著師父,師父點頭,我激動的差點蹦起來。
這本書,是神書!
“師父,師父,我要和你學習道術,我要行走陰陽,陰間實在是太神奇了!”
師父把書小心翼翼的收起來,告訴我,我不知道的東西多著呢,入道之人雖然很危險、辛苦,但是能經歷常人不能及的事兒,實乃是人生的一大幸事。
我現在終於能明白師父見到府城隍的激動了,人這一生也就活個七八十歲。要是能見到幾百年前的大人物,和他聊天喝茶,這是多大的榮幸!
我和師父兩人在炕上傻樂,大白在地上以看白痴的眼神看著我們。
“幽幽,不過是群不死不活的老頭子,你有什麼可激動的!道士,我說你就去城隍那任職吧!有我在,幽幽你不用擔心!”
“不行..”
“不行…有你在,我更擔心!”我和師父幾乎是異口同聲。
大白的壽命那麼長,怎麼會明白凡人此時的喜樂。
大白委屈的看著我,“那個城隍確實沒什麼嘛,清風也是城隍,你看他每天瀟洒的樣子,也不幹啥實事兒的!”
清風大人?
是城隍?
這次輪到我和師父目瞪口呆了。
是不是我以後只要抱上清風大人的大腿,就能保我好幾世無憂了!
折騰了一會兒,我們終是回了正題。
要找到那五個魂魄才是重點,那五個魂魄可能與近年來所有消失的魂魄都去了一個地方。
可是我們知道的線索恐怕只有招魂時出現的紙片人了。
“幽幽,你不是說要給我畫一打嗎?畫出來,我琢磨下!”師父說著,我便把之前真的遇到了一打紙片人的事兒告訴了他。
他聽說紙片人會露出尖牙,能讓火燒乾凈,就猜測正主其實是想把我們嚇唬走,不想多生事端的。
可是,這次我們真得得寸進尺。
誰讓,自古正邪不兩立呢!
等我把紙人剪出來的時候,大白好生嘲笑我的技術。
說我剪的根本不是紙人,是個狼人!
我連他們露出來的尖牙都剪出來了,這明明就是我們之前看到的紙片人。
大白不信,說他看到的紙片人都是這樣那樣的,什麼白蓮教、紅蓮教的都用這樣的。
等他剪出來一看,就是個頭腦發達,四肢也發達的他本人縮小版。
師父端詳著紙片人,很是認真。
我和大白無聊的繼續畫紙人的模子,師父最終放下了紙人,突然問大白說這紙人像什麼?
“狼人啊!”
“你剪得才是狼人,我這是人,怎麼看也不像狼!”我倔強的和大白吵嘴。
才知道他說的是“浪人”,和“狼人”不一樣。
師父再仔細看看,說紙人的腦袋頭飾和浪人的確很像。
什麼是浪人?哪一派的妖怪?
“浪人就是日本武士!”
我打著哈欠,不想繼續聽下去了。這兩個人真能想得出來,抗戰結束二十多年了,還想著打倒日本帝國主義!
我忽然想起女鬼臨行之前和我說的話,她說這山裡有妖人。
難道,這紙片人就是他剪出來的不成?
師父聽完陷入了沉默。
想想師父這道士還真是難做,不但要精通術法,還要有強大的推理思維。
怪不得,師父總罵我笨。我真是想不出,還有其他的線索。
師父看我困得哈欠連天,便鋪好被褥,讓我早些休息。
正是因為師父救了村子的人,族長特別讓他媳婦兒,給我們送來了鋪蓋。
感情原來不是窮,是壓根沒想給我們用。
這才叫看人下菜碟呢!
在我睡著前,師父一直在燈下看著紙人。
“師父,別看了!紙人要是會動彈,寧可跑燈里自焚,也不願接受你深情的凝望了。”
說完,腦袋粘上枕頭就不醒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