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脫離鬼村
我猛然睜開眼,映入眼帘的卻是一個極為俊俏的男孩。
看他年齡,比我大不了多少,單手托著腮笑眯眯的看著我。
那白胖的模樣,還有胸前的金項圈,要不是他高高豎起的頭髮和淺紅色的袍子,我還以為他是這地主家的小少爺。
也不知道這是個什麼東西,再看看下面的村民,基本都站在了院子里。
他們圍著槐樹,正仰頭看著我。
雖然他們現在沒有意識,可是他們的命運此時卻掌握在我手中。
我手心裡浸滿了汗,師父和老馬頭已經交上手了,大白還在和那四個同門戰的不眠不休。
誰來告訴我,我該怎麼辦?
眼前蹲著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你是人嗎?”
我斗著膽子問了一句。
小少爺把拳頭伸到我眼前,要不是我盤腿,腿酸的緊,我早就爬下去了。
他滿臉期待的看著我,細長的眼睛竟似有勾魂奪魄的魔力,讓我移不開視線。
“你看……”他徐徐展開手掌,裡面露出來一個幼鳥,紅色的小尖嘴和剛才啄我的那群該死的鳥一樣。
這隻小鳥,羽毛未乾,顯然剛出生不久。
“你要小心哦,這種鳥會啄人的。你看,我的腿被他傷的……”我把褲腿拉起來給他看,卻驚奇的發現剛才奇癢的傷口竟然起了一層薄薄的粉膜。
就像是結痂脫落新長出來的皮肉。
難道,那群鳥剛才是在替我療傷?我猛然想到,它們啄我的傷口,我卻沒感到疼痛,他們似乎是把唾液塗到了我的傷口上。
等我再次抬頭時,俊俏的紅袍小男孩不見了,只剩下在樹洞邊蹣跚而立的幼鳥提醒我,剛才不是幻覺。
“幽幽……幽幽……”我忍著痛把腿掰正了,四周看去,誰在喊我!
欲哭無淚的是,叫我名字的竟然是這隻幼鳥。
我鬆了一口氣,按著胸口,一隻小鳥啾啾的叫聲讓我誤以為它是在喊我的名字。
不管剛才出現的是個什麼東西,現在最重要的是把這些村民給弄上來!
我試著去搖鈴,卻看到後院的那些女人有披著衣服站在門口往這面看來。
她們要是出來看熱鬧的話,肯定得從這院子中穿過才能到大門口。我慌張的往樹下爬,得把院門先封上。
我呼哧帶喘的把兩個院門算是插死了,便坐在地上打坐,心越想平靜越平不下來。
索性,站了起來,雙手高舉鈴鐺,口中大念清心咒。一邊念著,一邊默默走起了師父曾經教我的天罡三十六步。
走著走著,身上開始冒汗。
微風襲來,毛孔大開,甚是舒爽。
心,果然靜下來了!
席地而坐,閉上眼睛,腦中冥想。
面前的村民在我的腦海中,影影綽綽開始疊成人梯。一個一個,相繼往樹上爬。
第一個,跳進去了!
第二個,跳進去了!
等最後一個跳進去的時候,我數了一下,八十八個!
等我笑著睜開眼的時候,院門已破。
師父和大白吃驚的看著我,老馬頭跪在大槐樹下,痛哭流涕!
他的打手們已經消失不見。
我起身拍拍屁股,問師父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幽幽,你是怎麼做到的?”師父把著我的肩膀,似乎不相信是我的力量。
“搖著小鈴鐺,讓他們爬上去!他們就爬上去了啊!”
不是這樣做?那還要怎麼做?
師父把他桃木劍收在腰間,摸著我的小腦袋許久沒說話。
老馬頭哭夠了,狠狠的看著我們三人。
“今日受此奇恥大辱,馬家仙堂從此與你們勢不兩立!”
老馬頭滿臉的猙獰絕望,他的眼睛、鼻孔、嘴角都在往外滲血。滿臉的褶子裡面都充盈著膿血,渾散發著惡臭。
從地獄里爬出來的羅剎無非也就是這個樣子了!
儘管知道師父在身邊,老馬頭絕對不會傷害我。我還是沒出息的腿腳發軟想往師父身邊靠的更近一些。
剛想拽師父的手,看他受傷淌血的胳膊,我還是把身子埋在了大白的袍子里。
大白想要把我扒拉出來,我抱著他的大腿說什麼都不出來。平時你都躲我胳膊里,我抱抱你大腿怎麼了?
“幽幽,幽…..幽……快別鬧了!出來,出…出來……”
大白把我踹出來時,他滿臉通紅,也不知道怎麼了!真是小氣!
師父又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神情看著我,我這一躲把剛才的功績都抹沒了!
“展堂,你好好看著她!她還是個孩子,你有什麼好扭捏的!”
“我……”大白讓師父噎的說不出話來。
我樂滋滋的跑回大白身邊,躲在他腿后,看著師父。
師父走上前,似是要扶起老馬頭,卻被老馬頭甩開了。
“老馬大哥,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守護著這個鬼村。只是,這個避開陰陽的存在,天理不容。你還是早些離開吧!”
“哈哈哈,真是可笑!你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守衛天地正氣?平衡陰陽法則?別忘了,你身邊還站著一條蛇,一條成精的蛇!這世間本就沒有天理,我和誰講理?”
老馬頭髮瘋似的大喊著,估計精神錯亂。我捅了捅師父,還是早些回去先把村民救好再說吧!
而且,後院那麼多的女人,還有那個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小男孩。
我想想身上的雞皮疙瘩就起來了!他們要是集體發力,把大槐樹毀了,我這隻小花還沒等葉子長全就枯萎了。
“幽幽,你和大白先回去,我要把張主編他們救出來!”
聽到張主編三個字,老馬頭身子一頓,口中默默念起咒語。
那些熟悉的文字在我腦海中飄蕩,他說上句我能接上下句,可就是想不起來是什麼意思?
從他開始念,我耳朵的轟鳴就不斷。眼睛很難睜開,腳下的大地開始震顫,天空中噼里啪啦的也不知道落下什麼東西,打在身上劇痛無比。
“你瘋了嗎?”大白飛起一腳,把老馬頭踹到牆上。老馬頭竟然還保持著原來的坐姿,穩穩的鑲在牆裡,咧嘴一笑,滿口鮮血,血順著他的嘴吐了出來。
“誰也別想走!陪葬!陪葬……”
我捂住腦袋,恨自己平時不好好學習,我怎麼就忘記這是什麼經咒,應該怎麼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