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防患於未然
剛進屋子,大白從房樑上爬了下來。
“道長,可有異常?”
師父皺著眉頭,把浮屍草拿了出來。“你看這東西可是浮屍草?”
大白接過草,聞了聞,點點頭。
我獻媚似的拿出浮屍草的花骨朵,讓大白也聞聞,這東西可是個寶貝。
大白苦笑的看著我,誇我真是勤儉持家的小能手。還要我多采一些回來,做成香包隨時帶在身上。說這東西,對我極有好處。
“不過,道長!”大白打斷了我的胡鬧,和師父聊正事去了。
“這浮屍草很少開花,開花說明必有殭屍經過。可見,殭屍確實出現了!”師父也是無奈的點頭。
目前不知道殭屍的數量和動作,我們只能防患於未然。
師父轉身出門去找村長,讓我和大白在家好好獃著,哪都不能去。
師父出去不多一會兒,生產隊的大喇叭就響了起來,全村人都能聽得見。
“村裡人注意了,各個生產隊的隊長請注意,現播放緊急通知,緊急通知!”
“根據縣裡防洪委員會的通知,今晚至近來一個星期,可能會有百年不遇的暴雨。請各家各戶,加固自家的門檻,以防雨水倒灌。各隊長晚上下工時,去村大隊領取加固木板!緊急通知,緊急通知……”
不用說,這肯定是師父和村長兩個人的密謀。不過,這樣也好,避免村民引起恐慌。
只是這借口,忒弱智了點兒。
廣播還沒停,師父就回來了。
“幽幽,跟著我去村大隊,我們需要提前把門檻準備好!”師父從柜子里找著傢伙事兒,我從旁邊幫著收拾著。
大白抱著胳膊陰陽怪氣的和師父說:“這種事情,別讓幽幽插手啊!哪有平常人家的小姑娘干這種活兒?”
聽著,我手中頓了一下。
昨晚,他們就說讓我出馬的事兒,想必這是大白的報復吧。
師父倒是頭也沒抬,“沒辦法,誰讓她吃我的,喝我的,就得給我幹活!她不去,你去啊?”大白冷哼一聲,甩袖子就上了房梁。
我心中忍不住偷笑,大白虧得你活了那麼多年,居然不知道師父的語言攻擊能力。
師父的言外之意,你也在我家白吃白喝呢。
我和師父出門的時候,我忍不住和師父說起,這個防洪的借口不是太好吧,如果村民不取門檻,而是用沙袋加固,我們豈不是白費力氣。
師父無奈的搖搖頭,這主意是村長想出來的,他肯定有辦法讓村民全都安上。
我們在半路上,看到村長遠遠小跑走來。
村長苦著一張臉,看到他我就想起了那天晚上他自己跌在在大槐樹旁的情景。
這人也真是倒霉,後院有什麼不好,偏偏有著那棵聚陰的大槐樹。
“道長啊,道長!等等我!”
等村長追上來的時候,他手裡還拿著一束艾蒿。
“道…道長,這個艾蒿我派人去村裡面問了一圈,這也不是五月份,各家各戶也沒準備這東西。現割的這樣能用嗎?”
師父點點頭,道長樂的屁顛的往村子里跑去。
艾蒿辟邪,這是村裡老少皆知的事情。
又不是端午節,讓家家戶戶掛艾蒿,他們不會懷疑嗎?師父笑著說,這就靠村長的本事了。哎,在我們村裡當村長也不容易。
等到了村大隊,隊里很多人都在那裡鋸木頭。
村裡的魯木匠看到我們師徒,和身邊人嘀咕了一嘴就沖我們走過來。
他把我們師徒拉到沒人的地方,悄悄的說著,凡是做好的門檻他都在上面彈了墨線。看看還有什麼需要加的不?
師父有些驚訝的看著他,魯木匠笑著搖搖頭。
“道長,村長說的那些事兒你就不要蠻我了。我幹了大半輩子木匠,邪性事兒也看過不少。這大晴的天,哪來的暴雨。恐怕是為了防鬼吧!我這多彈道線也沒費啥功夫,要是能起作用,再好不過了!”
師父對魯大叔恭敬的行了禮,“魯大哥,村裡可能要出大事,我們也是怕引起恐慌,不得不行此下策!”
魯大叔擺擺手,說這樣的事兒,村子早些年也經歷過。
只不過是年頭久了,家家戶戶把門檻都換了。他家還是幾十年前的老門檻,就是這麼高,還彈著墨線。
“幽幽,你是來給門檻畫陰陽符的吧?”
魯大叔你真厲害,這都被你識破了。
魯大叔尷尬的看看我,“不是我厲害,我家的老門檻上有,我就猜你是來畫畫的.......&"沒等他說完,我聽到大喇叭又開始廣播了。
“各生產隊注意了,今天是偉大的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締造者之一的傑出領袖,基米爾伊里奇•烏里揚諾夫•土裡波斯基的壽辰。全村所有人家,必須在門上懸挂艾蒿,為我們偉大的革命先驅慶生!”
我看著魯大叔,魯大叔看著我。
“什麼斯基?”
“土裡刨食斯基?”我聽著好像是這麼個名字!
師父一個大巴掌過來,打的我一個趔趄。“管他什麼司機,趕緊去幹活!”
我揉揉頭,昨晚還要把他當成親爹,今天他就化身為繼父!
村長編瞎話的程度,也忒不靠譜了些。
不過,他唯一成功的地方就是轉移了村民的注意力,大家不再關心為什麼要掛艾蒿。
在村大隊鋸門檻的人們都在討論,剛才那一串是什麼斯基!
我拿起毛筆,在成形的門檻上默默畫著陰陽符。
一支大毛筆,端的我手有些麻。
“好好畫,丫頭!”魯大叔一邊刨木頭,一邊和我笑著打趣。
“那必須的!這墨,可是我師父費了好大勁動了手腳的,不,是施了道法的。”
師父說,這樣畫上去的陰陽符,更能有效的阻擋殭屍進門。
只要晚上殭屍進不了門,白天殭屍是不敢出現在陽光下的。
村民們的性命,暫保無虞。
全村,將近百戶人家,近百個門檻,等到天快黑的時候,我也畫完了。
師父一直坐在我旁邊,面前鋪著一張他手繪的地圖,拿著鉛筆在上面點來點去,不知道在畫著什麼。
擺石子的那幾個地方,似乎就是我們白天提起來的極陰之地。
師父在圖上勾勾抹抹,似乎要勾勒出什麼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