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6章 升天池大戰
那隻冤孽不知道讓黃沙怪吹到哪裡去了,反正目前的操練場上別說亡魂,就連個桌椅板凳都不見了。
他們人呢?不會出事了吧?
我慌亂的跑出林子,頭頂傳來熟悉的鳴叫聲,是雕靈!
它在空中盤旋了飛了兩圈,繼而它眼中的畫面傳到我的腦海中。
如今城隍府城內已然是火光滔天,石樂光帶著其他人將所有亡魂都放了出來,大家出出圍追堵截陰兵和陰差,似是瘋了一般。
他們高舉著不知從來扯來的大旗,高喊著「打到地府封建主義,除掉城隍大毒瘤,解放唐水」的口號。
天知道,這可不是我教給他們的!
而其他人,都集結在升天池那裡!
我化為人身,和九澤並肩往升天池的方向奔去。後面的黃沙怪馭風而行,比我們的速度還要快。
到了升天池的時候,現場一片混亂。
延昭正在和另外一隻冤孽對抗,他身上的鬼魃悉數全出,不停的吞噬著冤孽散發出來的怨氣。
然而,這怨氣實在太霸道,吞食下去的魃瞬間從里凍到外,之後便如同用魚雷炸開的冰面一樣,碎成沫消失在空中。
幽雲十二騎如今只剩下貴人三個人和王守一糾纏著,圍攻安孤鴻的正是獨兒的陰兵。沒想到,獨兒也回來了。
她站在升天池另外一面師父身邊,張開雙臂堅毅看著橋上的唐耀之。
唐耀之斜坐在橋上,一隻腿弓起來才在欄杆上,一隻手搖著摺扇,饒有興緻的看著獨兒,一副怎麼看都看不夠的模樣。
「幽幽,你終於來了!」獨兒看到我,高興的大喊。
我心中感激不盡,從來沒敢想過獨兒可以幫我保護師父,等我回去定要好好謝她。
「堂主...」延昭那邊又有幾個亡魂被凍碎,他就是在那硬挺著,我趕緊帶著九澤奔過去。
冤孽是其中的主力,只要制服他,其他的我們可以各個擊破。
「沙叔叔....」我大吼一聲,後面的黃沙怪從指間揚起一道沙龍直奔那隻冤孽。
延昭一個閃身滾到我腳前,他喘著粗氣,身上不停的有陰氣泄漏出來。我一時有些怕了,沒想到他受了這麼重的傷。
「延昭,你還能挺多長時間?」我抱著延昭,他雙眼有些失神,臉上的無官不停的游移扭曲著,可他已然撐著和我笑出來。
雖然,笑的時候,那張嘴已經遊離到額頭上。
「堂主,我終於堅持到你來了!」
說完,他頭一歪就到了下去。而他的天靈蓋上,陰氣和大煙囪似的往外冒著,明顯是自身無法控制陰氣的流逝了。
這種情況我從未見過,怎麼辦?怎麼辦?
「九澤,九澤...」
我焦急的喊著,九澤那邊看到我這邊的情況,從身體里扯出來幾片大葉子封住了延昭的頭頂,繼而幾個藤蔓結成了一個筐把延昭裝在裡面。
「能挺一會兒,我們速戰速決再把他送到常鵲大人那裡!」
我點頭,把裝著延昭的筐順著升天池的水,推到獨兒那邊。獨兒那邊袖帶一拋,直接系在了藤筐上,將延昭往岸上拽。
看到延昭在獨兒和師父那邊,我就放心了。而這邊,冤孽已經被黃沙怪的沙子圍住。
他不管不顧的掙扎著,一會兒打出一拳,一會兒踢出一腳,然而他移動到哪,那些沙子就飛到哪裡。
這種以柔克剛的方式,黃沙怪倒是運用的很是嫻熟。
唐耀之在上面看完獨兒的袖帶舞之後,關注到我這邊。
「好!好!好啊!」
他鼓掌叫了三聲好,隨後站在他身後的大約百八十位陰兵踏步向我們這邊走來,他們的手都放在了刀鞘上,只待一聲令下便可向我們進攻。
「唐耀之,別讓我瞧不起你!」獨兒在對岸沖著唐耀之吼著。
唐耀之一副很委屈的做捧心狀:「娘子,你好狠的心!怎麼能看著夫君被他人挾持呢!我剛才已經讓你好幾輪了,這個人物厲害著呢,我若再不出手就輸了!」
「不行,你不能對幽幽出手!」
獨兒氣的在那邊跺腳,唐耀之從頭上把他剩下的那朵大紅花摘了下來,輕輕一拋落入升天池中。
「諾,花花送給你,不要生哥哥的氣!」他話語中儘是寵溺,然而回首就換了一副嘴臉,「全部殺掉!」
隨後,橋的那邊一支精兵提刀沖我們飛奔而來。我剛想跳出去,一把被九澤擋了回去。
「有我在,你看著就好!」
那身火紅的衣服,隨手幻化出來的長劍,留給我一個俊逸的背影,奔上了唐耀之所處的拱橋。
我站在橋下,看著九澤在前面橫開長劍,用的招式和胡玉郎使用的一模一樣。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我的郎君真的很厲害呢!
我從懷中掏出雙匕,擺出一個能配合九澤的姿勢,轉身問黃沙怪,他一個人可否應付的了這隻冤孽!
黃沙怪用一個手指,指揮著砂礫圍著冤孽。
「瞧不起我,我這就解決他!」黃沙怪手中的砂礫來自遙遠的西域,經歷了千萬年的風吹日晒,飽含至陽之氣。如今用它們來圍攻冤孽,再合適不過了!
這麼看來,他肯定沒問題了。
我笑著奔向九澤,雖然他有實力可以將我護佑在羽翼之下,可我嚮往的是能和他一起並肩作戰。
「九澤!」我喊了一聲,他立刻一個側身飛起,我衝刺下蹲匕首直直揮下敵方的下盤。
這是我們以前的默契,一直都在。
正當我和九澤與地方廝殺正酣的時候,聽得冤孽那邊一聲凄慘的怒吼,空氣都冷的凝結起來。
原來是唐耀之發怒了,他在橋上狠狠的拍著欄杆,對著那邊的冤孽吼道:「聽不懂我的命令嗎?速戰速決,殺了他們!」
原來這冤孽並未盡全力,主人生氣了!
之後我回頭看去,冤孽奇形怪狀和刺瓜似的大黑腦袋衝出了黃沙怪的砂礫,對著升天池的方向吐出了一大口寒氣。
「呼!」
「師父!」
我大驚失色,那股寒氣順著升天池的水面直奔師父那邊。
師父閉著眼睛正在打坐,我不知道他破解「雄伯」的方法,可這股子至寒之氣是任何一個肉身都扛不住的。
升天池的水面瞬間成冰場,獨兒瞪大眼睛擋在師父面前卻被師父一下子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