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該死的猴子
之後,孟姐姐也對我和師父解釋了下。
其實我這次出馬,無非就是個形式問題。按常理來講,做牽引的師傅必須是資深的出馬仙,精通各個禮儀環節,才能請下真神。
雖然她不是出馬仙,可是該有的儀式和套路,她卻是一絲不差的。
而只有道行才能請下真神的事兒,是師父來做的。以師父的能力,完全沒有問題。
只要真神請下來了,大白會把出馬仙聚齊,一個個的報名。真神把名字聽完記好,去天庭一報,據說這就算給了官方的承諾。
所以說,如果今天沒有師父和大白,她就是裝神弄鬼做樣子了。
“幽幽,你能和我講講你都看到什麼了嗎?”她興奮的樣子,實在讓我不忍拒絕。便挑了幾個環節,和她講了下。
當然,我怕的汗濕後背這事兒,沒提。
孟姐姐聽完來的那幾個人物之後,她說但凡是修行千年以上的,道行都很了得。有了他們的幫助,攻破鬼村指日可待。
趁著鬼村還沒有什麼動作,孟姐姐提出讓我去和仙堂磨合一下。
正所謂,師父帶進門,修行在個人。
孟姐姐能帶我出馬,但是每家的家仙都不一樣。脾氣屬性不一樣,溝通起來就不是一個套路。
而且,每次看事情他們是喜歡點香,還是報馬就能直接傳喚。這樣的溝通交流方式,各有千秋,只能靠我自己去摸索。
我若是不去磨合一下,恐怕與仙家的默契就會降低,這樣就大大影響了攻破鬼村時的戰鬥力。
所以,我要帶著仙堂單獨去處理一次事情,這樣如何與仙家溝通就會在實踐中了解。
孟姐姐從包里拿出一張單子,上面密密麻麻寫了很多詳細的信息。
她說,這都是各個城市報上來需要處理的事件。只不過,我這兒最急迫,她先來了。
接著,她眯著眼睛從裡面挑了一個我們隔壁市的邪事兒,準備明天起程帶我去鍛煉一下。
當晚,我興奮的好晚才睡著。
第二天,孟姐姐這種喜歡睡到自然醒的人,硬是早早的就讓我拽起來。
只是,還沒等我們洗漱完畢,邵爺爺來了。
清晨的薄霧還沒散去,沒看到車,就聽到了小汽車的嘀嘀聲。
待我推開門的時候,邵爺爺已經進了院子。
什麼事兒這麼急,我們這裡離縣城開車也得一個多小時,他這是天沒亮就開車出來了。
“幽幽,你師父呢?”邵爺爺開門見山,看他神色不好,似是有大事發生。
我讓邵爺爺在屋子裡坐一會兒,我出去找師父。
師父平時都是在後院練劍,這兩天卻是跑到東邊池塘那練去了。
一來告訴底下的人,他還在村中坐鎮。二來,也是監視下池塘有沒有什麼異常。
師父說陰陽交匯的時候,是這種不陰不陽的鬼村最該有動作的時候。
所以,黃昏和黎明,這兩個時候師父都在池塘邊。
等我跑到池塘喊師父時,師父正蹲在池塘邊一動不動。
水上的霧氣很濃,天還擦擦亮。若不是那一身灰袍子和瘦骨嶙峋的背影,我都有些認不出來。
我站在師父後面不足二十米的地方,輕輕的喊了一聲。
師父沒理我!
當時我就覺得周邊的氣氛不太對勁,沒有陰風,也沒有妖氣,但就是處處露著詭異的錯覺。
池塘很靜,靜的就像沒有活物一般。
我站在那裡,提高聲音喊了幾聲師父。
師父還是一動不動,難道師父糟了暗算?
但是師父道法高明,怎麼會遭到這樣的暗算,肯定是他看到了什麼!便徐徐走上前去,輕輕站在師父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
“師父,你看啥呢?”
等我拍上去的時候,才覺察到不對勁兒。
師父雖然瘦,但是沒瘦到只有一把骨頭的程度。可我想抽回手已經晚了,一張陌生的嘴臉轉過來。
滿臉的黃毛,一雙細長的眼睛幾乎全部掩藏在長毛之下。
他猛地一呲牙,牙齒竟然佔據了一半臉的面積。
這分明是一隻大猴子。
“啊!”我嚇得想要抽回手,卻被他的毛茸茸的大爪子抓個正著。他一張大臉欺身上前,口中散發的臭氣讓我的頭瞬間暈過去。
“孽畜!”恍惚間聽到師父一聲怒喝,讓我清醒不少。
可是,等我看到師父身影的時候,已經被那隻猴子帶著跳進了池塘。
池塘中腥臭的水瞬間湧入我的耳鼻,鼻腔和胸腔的刺痛讓我越發的掙扎。
我踢到了那隻猴子的下巴,可是他的大手死死攥著我的胳膊不放鬆。
當時,我就想著師父還在上面,他肯定會救我。我不能落在鬼村的人手中,便不顧一切的咬上去。
最後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被拽上去的,只是嘴裡手上全是枯黃的猴毛。
師父按著我的肚子吐了一會兒水,我才慢慢緩過來。一抬手,右手腕上一圈黑色的傷痕。
“幽幽,好些了嗎?趕緊回去,我覺得要出事兒了!”
我爬起來,剛才的打鬥耗費我太多的體力,師父蹲下來讓我爬上他的背,帶我回家。
作為小孩子,體力值絕對是個問題。我以後要吃的好一點兒,不能總讓師父背我,雖然他的背很暖。
“師父,你不是在這兒練劍嗎?怎麼剛才不見了,那隻大猴子裝成你的樣子,我還以為你出事兒了...咳咳…邵爺爺來了…”我歪著頭,耳朵里一股暖流淌過,剛才進去的水終於出來了,難受死了。
師父說,他今天本來是摸黑在這舞劍,可是聽到了汽笛聲,猜到有人要來。怕我和孟姐姐出危險,就連忙趕回去。
沒想到,半路遇上了鬼打牆,折騰了好一會兒,才出去。
出去之後,他就意識到是不是中了調虎離山之計,趕緊往回跑。
還真是讓他猜對了,不然我可能就得和他在鬼村重逢了。
那樣,即將開始的行動性質從攻破就變成解救人質了。
可是,剛剛師父說他是抹黑聽見的汽笛聲,邵爺爺來的時候天已經擦亮了。
也就是說,那隻大猴子或者暗中操縱的人,知道邵爺爺要來,特意用的調虎離山,一石二鳥之計。
如此苦心積慮,這是在暗中盯了我們好久了吧!
師父背著我憂心忡忡,“幽幽,恐怕沒那麼簡單。你有沒有聞到池塘的水已經變味兒了!”
我聞聞袖子,是變味了,腥臭難聞。
“恐怕,不止是變味兒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