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6章 到底行不行
亦正從池子里爬出來,整個人水淋淋的,那身棉袍子早就被溫泉的水給浸濕了。看來,他躲在裡面不是一時半會兒了。
「誒,你別凍著啊!外面冷!」
我還尋思幫他生火烤烤衣服,他就這樣走出來了。他笑得很是開心,「我是亡魂吶,這點兒冷怕啥?」
我不懂的搖搖頭,亡魂就不怕冷嗎?那為什麼下方的餓死鬼們總是搶別人的棉衣?
還是這種死的久了的亡魂,抗凍屬性比較高?
不過無所謂了,他像個落水鬼似的站在我面前,只是笑著不說話。
我臉刷的就紅了,他是不是看到我和九澤在一起了,發現了我不是人的秘密?
「你...什麼時候到這裡來的?」
亦正笑容未減,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不久!」
這算是什麼回答?
他回答的越模糊,我心裡越沒底。
「哦!那你怎麼到這裡來了?你不是應該在槐木牌里嗎?這裡太陽都出來了,你不怕魂飛魄散?」
他還是若有所思的笑著看我,「無妨!」
我咽了咽口水,沖他翻了個白眼。這種人,和他說話真是浪費我的精力。
「你剛才都看到什麼了?」算了,我還是挑明了和他說吧,省著他繼續和我賣關子。
他鬆了松肩膀,從懷中掏出一塊木板,是浸了水的槐木牌。
「把我帶出去吧!我這不是看你沒出來擔心嘛,你出來之後直奔這裡,我就怕你找不到回去的路,所以才一路跟過來!」
「可是...」
我是被九澤帶出來的,他怎麼就能猜到九澤會先行離去?的確,我自己在這兒想要出去,肯定要費一番功夫。
他擺擺手,「別擔心了,剛才那位高人設了結界。直到他走後,結界破了我才進來的!」
原來,他心裡都懂,知道我尷尬的是什麼。
「哦!好!那我們走吧!」
隨後,他鑽到了槐木牌里,我跟著上面顯示的小箭頭徐徐往外走著。這時候的林子中有了大面積的陽光灑射進來,看來今天又是個好天氣。
「謝謝你啊,你又幫了我一次!」我是由衷的感謝,我只不過誤打誤撞救了他一次,沒想到還能讓他屢次三番的幫我回報我的恩情。
槐木牌里的他打了個大大的噴嚏,沒回我。我笑了,還說自己不冷,也就在槐木牌里還能暖和暖和吧。
隨後,我把槐木牌放到了胸口的夾層里。既不能讓陽光照著,又能保證他的溫暖。
腳下的積雪別我踩得嘎吱響,前面忽然颳起旋風,夾帶著積雪瘋了一樣沖我過來。若不是這旋風很是熟悉,我差點兒就出手了。
「大白?」
旋風在我面前停了下來,大白懷裡抱著大林子,大林子翻著白眼,被大白放下來蹲在樹根底下就開始吐。
大白板著我的肩膀,從前看到后,從里看到尾。
「哪裡受傷了?我看到九澤那小犢子都來了!」
聰明如大白,他在外面看到九澤焦躁的把我帶出來,必然是想到我出事了。結果沒想到,九澤的速度可比他快多了。
我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也沒啥事兒,就是掉了根尾巴?
「啥?」大白驚訝的張著大嘴,歪著腦袋仔細盯著我的臉。
我有些心虛,難道我真的是錯了?蹲在樹根的大林子扶著樹站了起來說,「你給我再說一遍!」
是他們要我重複的,我只好小聲的又說了一遍。
大白這傢伙兒也不問我是不是疼,噼里啪啦的王八拳就沖我呼來。
「你個不讓人省心的,你當尾巴是頭髮呢?看了一條長出一堆?」大林子默默地沖我伸出大拇指。「幽幽,論自殘的狠厲程度,我只服你!」
不過,好在我現在也沒啥事兒,而且,我還得到了想要的東西。
隨後,我把棉襖的領子拉低露出左側精緻的鎖骨。
鎖骨上有一朵盛開的相思花,花蕊間是兩顆寶石。一塊幽綠,一塊淡紫。
這是九澤給我鑲上去的,以我的血為引,他的法術為基,鑲嵌在我身上,長到我肉里,任是誰都搶不走的。
大白黑著一張臉,不再看我,轉身回了玉幽堂。只有大林子,肯陪我走回去。
「對了,我讓你查的事兒怎麼樣了?」我忽然想起來那個姓伍的,他讓男鬼附了身,然後呢?
一問到這個,大林子就吃吃的笑起來。笑得甚是猥瑣,那一刻我真希望他離我遠遠的,簡直拉低我的水準。
大林子這才告訴我,這姓伍的被男鬼附身之後,也不嫌冷。竟然從村上直接往縣裡走去,走到快天亮了他人才到。
那天晚上雪很大,姓伍的估計也被凍的夠嗆,整個人和冰棍似的。結果,等到了縣裡,直接鑽進了一個閃著粉色燈光的屋子。
「那是什麼地方?」
粉色的燈?我怎麼不知道?
大林子掩住嘴吃吃的笑起來,對著我擠眉弄眼的。
我還是不知道他在說什麼,結果這傢伙兒就在前面給自己變出了兩條粗辮子耷拉在耳朵旁邊。
「哎呀,死鬼,你怎麼才來啊?」
他說完,扭頭沖我一個飛眼,猩紅的尖嘴巴還有他的長鬍子,我一下子就學著他蹲在樹根底下吐了起來。
「幽幽,你能不能給我點兒面子呀!他真的是鑽了寡婦的房,那寡婦還亮著燈等他呢!這地方有個風俗,凡是在晚上接客的女人都點上粉色的燈,有人就滅著,沒人就亮著等男人!」
我擺擺手,他說的我都懂。可是能不能不形容的那麼形象?
「他去那地方幹啥?是姓伍的,還是那男鬼?」如果是男鬼的話,難道是采陰補陽?
我把猜測和大林子說了出來,大林子還沒有變回正常的樣子,反而樂的不可開支在雪地上打起滾來。
「哈哈哈...養陽補陰還差不多!」
我緩了緩氣,他說的也對,這鬼可不是陰咋的!女人再陰,相對於死人也是陽的!
「是不是這麼回事兒?」
我踢了在雪地上滾著的大林子兩腳,這熊孩子一旦發起瘋來就沒個正行。
他笑夠了,把身體埋在雪堆里,屁股一撅一撅的,依舊是學著女人的聲音叫到:「哎呀,伍大人!要不要人家幫幫你,怎麼又不行呀?事兒辦不成,可這錢還是照樣要付全的呀!」
啥?
鬼,不行?
大林子從雪堆里爬出來,這回算是恢復正常了。很正經的和我說道:「對,就是不行!被男鬼上了身的男人,不中用了!」
而且,聽大林子說的情形。這事兒,不是第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