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手下留人
這群人乾的這種勾當,想必不是一次兩次了。
窮鄉僻壤出刁民,以往這些只有在書中才會出現的劫匪路霸,沒想到在社會主義的紅旗下,還在茁壯成長著。
“沒人管的著的地方,你們就作惡多端。老天看不過去,才讓這女鬼出來收了你們的!”我的一番言辭說的那幾個人鴉雀無聲。
“師父,接下來怎麼辦?”我上前扶住師父的胳膊,包紮的很好,暫時不會有什麼危險。
師父看著眼前的打鬥場面,在看看眼前死傷的人,嘆了口氣。
“母子嬰靈最是難處理,這種情況只能是化解她們的怨氣,而不能直接送到地府。否則,還會出大亂子的!”
說完,師父走上前去,“我知道你能聽懂我說的話,我只問你,若有何未了心愿,我來幫你完成。否則,就算拼了我這身修為,也要讓你們娘倆魂飛魄散!”
說完,師父從懷中抽出桃木劍,解開胳膊上剛包紮過得傷口,桃木劍從傷口上劃過,塗上了一層淡淡的鮮血。
以道人陽血為引,尤其是師父這樣有著修為的道士。這一劍下去,恐怕他們母子真的是要魂飛魄散了。
師父和我努努嘴,看他擺好姿勢,我上前跳了幾下也沒把符紙揭下來。
這就尷尬了!
師父無語的看看我,放下手中的劍,把女鬼額前的符紙摘下。
女鬼一能動,立刻雙手托住了胸前的嬰靈。看她晃動的樣子,和陽間的母親並無區別。
我,就不知道,母親的懷抱是什麼感覺。
女鬼沒有看向道長,只是上下打量的看著我。
“你也能長大嗎?”她咿咿呀呀沒頭沒腦的問了這一句,讓我不知如何回答。
在普通人聽來,這個女鬼就是在咿咿呀呀的如同唱戲一般,那是因為她做鬼的時間還短,不能張口說人話。
只是,我卻自小就能聽懂。用師父的話說,我最適合做一個通陰人。
我為什麼不能長大?我每年我都過生日的!
“我今年八歲了!”說完,我躲在了師父身後。
可能人鬼之間的邏輯不太一樣,希望這個就是她要的答案。不然,一言不合就能火拚起來,我還是躲在後面以免被波及。
“道長,鬼嬰也能長大嗎?”說完,她竟對著師父直挺挺的跪了下來。
那雙眼,滿是淚水,飽含希冀,她是問她的孩子會不會長大成人?
師父隨即在地上盤坐,與女鬼平視著。
“鬼嬰不能長大!”師父斬釘截鐵的回復。
“可是他吃了魂魄,就會成長。難道她不是嗎?”說完,一陣陰風颳起,女鬼的頭髮被吹得凌亂,一隻白骨森森的手,直指著我。
這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又沒吃過魂魄!
“同志,她和你的孩子不一樣!嬰靈吃了人的魂魄,只會變的更加邪惡,更有作祟的意識,這不是長大,而是成魔!
如果這樣繼續下去,他會漸漸失去意識,他不會認出你是他親娘,最後會連你一起吃掉!”
師父耐心的解釋著,我在一旁也受教了。
女鬼看著懷裡睡得香甜的嬰靈有看著我,嘴裡一直不甘心的說著,“為什麼她能?為什麼?她和我的孩子一樣,一樣一樣的……”
這女鬼果然是有些瘋癲,我怎麼可能和她的孩子一樣?她的孩紙是鬼嬰啊!
說到這,我才想起大白之前和師父說過。我娘還沒生下我就死了,是大白附上了她的身子,我才能夠從她肚子里爬出來。
要是這麼說,我也是個鬼嬰!
所以,這個滿身黑毛的小傢伙,才會對我格外親近。
畢竟,和他一樣的人,太少了!
“同志,你若是想讓他長大,也不是沒有辦法!”
女鬼聽完,抱著嬰靈的手都有些顫抖。師父看著她的眼睛,“你把心中的惡念摒棄,我送你們去投胎,重新做人!”
一時,所有人再未說話。夜風習習,松濤陣陣,月上中天。
倖存的那些盜匪是能聽懂師父的話的,如果面前的女鬼同意了,他們就得救了。如果她同意了,這件事兒就好辦了!
“哈哈哈……”女鬼瘋狂的笑起來,笑的林間鬼嚎,烏雲遮月。
“誰也不能把我們分開,害我們的人都得死…都得死…”女鬼忽然發狂,她抱著懷裡的嬰孩沖著倖存的盜匪飛過去。
飛舞的裙角如同奪命的紅練,上下翻飛,纏住一個人的脖子,拖往松林間。其他人嚇得瞳孔收縮,喘不上氣來。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顫抖著捂著自己的脖子。幸虧剛才我躲在師父後面,不然誰知道現在被拖走的人是不是我?
師父沒有急著上前追去,忙著看在地面上抽搐的盜匪。
他在那人的幾個大穴上點了幾下,又把他們的鞋子脫下堵在了各自的嘴裡,以防他們抽搐中咬傷自己的舌頭。
“照做!”
師父喚我一下,我立刻有模有樣的學了起來。能救活一個是一個,這幾個人不封住大穴,他們現在激動的抽搐肯定會加快血液的流出,沒被嚇死也得失血過多而死。
不過,師父還是記仇的!
因為,我在那個極瘦的大叔旁邊,看到了一個藍花花手帕。
打開,那裡面零錢整錢都有,數一數,正好是二百塊。
原來,是坐在鄰座的他偷得。
想來,那位大嬸一口咬定是我師父偷得,整不好也是這傢伙搞得壞。
怪不得,師父第一個就是救他,還把鞋子插了進去。
看著眼前這幾個嘴裡塞著破鞋的人,這天高皇帝遠的,夜裡秋風涼,搞不好他們會提前去閻羅殿報道的。
“裝車吧!”
說完師父就背起一個漢子,扔在了他們來收贓物的平板車上。我看師父的胳膊又開始流血,馬上跑過去和他一起抬人。
平板車倒是不小,地上剩下的這三個人並排躺在上面哼哼唧唧,還挺舒服的樣子。
師父把繩子掛在肩膀上,冷冷回了一句“你們家在哪?”
一個傷勢輕些的傢伙,掙扎的爬起來指著紙人離開的方向,師父拉著車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