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雲大公子的難題
「雖然我們已經彼此認識了,但一直還沒機會向白小姐報上姓名,在下雲于飛,雲府的嫡長子。」
「小女白如月,白家大房嫡女。」
花廳里,兩人彼此正經的認識了一下。
因為白長武還在處理二嬸的罵戰,此處倒也只有她,雲于飛,還有他身邊跟著的少年詩書,以及負責背雲于飛的那個蠻漢。
「雲大公子,如月多謝你昨日相助,要不然我白家今日可就難堪了。」
「白小姐這話見外了,雲某向來是樂於助人的。」雲于飛說著淡淡的一笑:「就是不知道白小姐是否也樂於助人。」
白如月眨眨眼:「若是如月能夠力所能及的,倒是一定不吝出手。」
「白小姐既然這麼說,那雲某便直言了。」雲于飛此時臉上的笑收了,表情認真中還有一絲凝重:
「我受傷之後,雙腿已廢,不能再修鬥氣,但我並不死心,一直在尋求康復自強之法,那日遇上白小姐與人打賭比斗,因感覺到了強大的魂力,才押白小姐勝的,結果白小姐單靠魂力就破了陸正海的鬥氣之力,這讓我看到了希望。」
「那法子並不能治好你的腿。」
「但是它可以讓我繼續強大,而不是停在這個階段止步不前,更不會讓我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即將成為雲府被棄之主!」
白如月聞言眉一挑:「雲家要放棄你?」
「看不到希望的人,自然是要被放棄的。」
「可你已經是大氣師了,實力不低!縱然日後修鍊不成,無法提升,但在雲海十三城裡卻不會有人小瞧你。」
「雲家老二天資聰穎,如今已是九段氣師,少則十日,多則一個月,必晉陞為大氣師,那時,我還有什麼立足之地?」
雲于飛說到這裡,雙眼滿是憂傷,白如月則咬了一下唇:「雲家老二是……」
「白小姐,我家二爺是如夫人所生,只比我家主人小兩歲。」
白如月一下就明白了,這雲大公子要是保不住地位,雲府里庶子承業,不僅僅是雲大公子,就連雲家那位正經的雲夫人也會日後艱難的。
但是,就算她明白了雲于飛的難處,可是魂噬之法那是絕對不能外傳的,除非她想死!
「雲大少爺,你對我這麼信任的直言我很感激,但真的很抱歉,那法子我不能傳授,因為授業恩師說過,我若將此法告知別人,他必親手將我處死,所以……」
雲于飛眼裡的憂鬱瞬間濃郁了許多,但他人卻是笑了一下:「原來是這樣啊!那,的確不能為難白小姐,是我唐突了!」
「雲大公子千萬別這麼說,你幫了我大忙,我內心是十分感激的……」
「別!」雲于飛擺了手:「我幫你忙,並非圖你回報,只是覺得陸家太過分而已,當然因為我也修鍊丹術的關係,所以也算同行照拂吧!」
他說完有些尷尬地笑了一下:「白小姐應該很忙,于飛就不打擾了!告辭!」
他說著就招了那蠻漢背負自己離開,白如月咬著唇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看著那雙晃蕩的腿,心裡不由的一酸說到:「等一下!」
雲于飛回了頭,那眼裡有著燃起的希冀之光。
這讓白如月到嘴邊的話收了起來,隨即從身上摸出了那塊白色的錦帕:「這是昨日你借我的,已經洗凈了,故而奉還。」
雲于飛眼裡的希冀立時湮滅,他淡笑了一下:「不必了,你留著用吧!也算相識一場!」
他拍了下蠻漢的肩頭,蠻漢立刻負他離開。
那本跟在雲于飛身邊的少年詩書忿忿地看了一眼白如月,跺腳而去。
白如月輕嘆了一口氣。
適才她想告訴他,雖然她不能教他那個辦法,卻或許可以治好他的腿,讓他再站起來,再復修習之路。
但,她沒有十足的把握,因為能救治她的那種丹藥,以她現在的狀況,根本無法煉製出來,所以她還得想其他辦法,因而也只能把話悶在肚子里,生怕給他希望之後又是失望。
「如月,怎麼只有你在?」
白長武匆匆忙完了手裡的事趕來,卻發現花廳里只有白如月一個。
「哦,雲大公子還有事先走了!」白如月說著上前:「爹,那些和我預定蘊丹丸的錢收了有多少了?」
「哦,蘊丹丸市面上的價格是三千兩一枚,聽老丁他們說,你煉出來的那種還要更好一些,可以買到五千兩一枚,大家現在預定的丹藥錢,給的都是全額,有八萬兩!」
白如月眼一轉說到:「爹,這八萬兩都先給我。」
「哦,好,不過你要這麼多錢做什麼?」
白如月輕笑了一下:「報恩。」
……
揣著八萬兩銀票,白如月再一次來到了多寶閣。
雲大公子不但幫她掩藏了火獸,還借她爐鼎,送她新的一丈貝和爐鼎這些,她自是要盡最大努力去給予回報的。
她轉了整整一圈多寶閣,不出所料,這裡果然沒有那種丹藥的身影,但是她粗粗計算了一下煉那丹所需的材料,卻傻了眼:
十八萬?
單一爐的材料就要十八萬,可她的錢……才夠一個零頭啊!
……
這可怎麼辦?
白如月一籌莫展的坐在茶攤里,嘬著面前的一杯苦茶。
她要報雲大公子的恩,但連買材料的錢都不夠;她還要在三天之內先把督軍要的十枚蘊氣丹也給煉出來,可問題是……
她這身體要是再那麼胡來一次,只怕就先散了架去,以後真成廢人了!
怎麼辦?
難道把丹方直接告訴雲大公子,讓他們雲家自己出材料,自己請人煉丹?
不行!
想想這丹方在九界中被人爭的頭破血流的場面,她覺得還是不要引火上身的好。
否則火只要燒到雲家,就算雲家有心隱瞞,但在那人的手段之下,也會招她出來的。
「嘭!」一聲拍桌之音打斷了白如月的愁緒,回頭尋聲望去,就看見一個匠人打扮的壯漢一臉怒意的抓著茶水壺使勁兒的猛灌。
「大哥,你別生氣,我們還有一家沒去呢!」漢子身邊坐著一個小個子男人,正輕聲安慰著那大漢。
這小個男人穿著並不起眼的粗布衣裳,但他從腦袋到脖上都纏著那種包頭布巾,而布巾將他的半張臉遮掩著,邊沿處依稀露著一點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