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五十一章絢爛的葬禮
「好吧，那麼……那麼接下來呢？如果這件事情是三人思維方式的轉折點，東山會因此而建立，那第三個階段又是什麼？」
花想容揉了揉自己的額頭，有些無奈的問道。
因為她忽然想明白過來，自己糾結的問題確實沒有任何意義。
在這樣一個絕對的男權世界中，女人天生就處於弱勢，即便驕傲如她，不也能毫無心理障礙的接受易秋本身已經有了其他女人的情況嗎？
並且在這樣的情況下，仍舊願意和易秋保持這樣的關係。
「第二個階段，是冷無憂、司空聖以及離若水徹底黑化的階段，三人的境界開始突飛猛進，在心態轉變的刺激和影響下，三人真正踏上了通往宗師境界的道路。而第三個階段，則要從司空聖被驅逐出五行門開始算起。」
「受到離若水那件事情的影響，司空聖的心態、想法，相比於之前，都有了巨大的轉變，這種轉變，讓司空聖對待陣法的理念，也有了極大的變化。再不像之前那般，完全遵照著五行門對於陣法的理解，去鑽研陣法之道。」
「在那個時候，司空聖的境界飛速提升，已經是五行門裡最受矚目的年輕弟子。並且在陣法之道上天賦絕佳，甚至被認為有希望接任五行門的門主。可惜，理念上的急劇變化，使得司空聖在陣法之道的鑽研上，逐漸的同五行門背道而馳。」
「像五行門這樣的宗門，他們最不能接受的，其實就是離經叛道。傳承的時間越久，五行門就越不願意看到任何改變，所以司空聖逐漸展現出來的怪異，對於五行門來說，就是一種大逆不道。日積月累下，當司空聖開始試圖去碰觸五行門絕對不允許碰觸的禁忌時，五行門終於將司空聖驅逐門牆，不再承認司空聖和五行門之間的關係。」
易秋一邊說著，一邊也在自己的腦海中進行著梳理。
結合著他所知道的那些情況，再通過和五行門宗門密錄中記載的一些事情彼此印證，同時還有諸多推斷出來的結論，這些全部相加，慢慢的在腦海中梳理出真正的脈絡。
把所有的問題全部推斷出來，那麼事實的真相，自然也就會隨之而徐徐展開了。
「五行門不允許碰觸的禁忌？是……什麼？」
花想容皺眉問道。
「自然是陣法理念上的分歧，司空聖……想要研究陣法對於空間和時間的影響，而這一點，五行門從開宗立派起，就明確規定絕不能有所涉及，因為那是神的領域。任何人想要涉及神的領域，都必然會遭遇神的懲罰。」
「其後司空聖被五行門驅逐，冷無憂以及離若水則陪在了他的身邊，三人建立的東山會儘管有著明確的目標和理念，也吸引到了一些志同道合的人，可暫時仍然沒有一個具體的方向，不知道該如何去達成他們的理想。」
「接下來的記錄中出現了一段空白，根據我所知道的情況去推斷的話，他們三人應該意外找到了同蠻族聯繫的方法，並且成功的和蠻族取得了聯繫。過程中具體發生了什麼，我不得而知，我只知道，應該就是從那時候開始，東山會的行動有了具體的方向。他們要配合蠻族，為蠻族反攻大陸做好前期的準備工作！他們要藉助蠻族的力量，將人類徹底消滅！」
「這……便是三人的第三個階段，也是東山會真正成熟起來的一個階段。從那時候開始，東山會的一切行動，便都有了最核心的利益訴求。」
說到這裡，易秋嘆了口氣。
人生在世，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很多時候將命運攤開來看，呈現在眼前的最多的辭彙，往往都只是笑話而已。
所有人都以為自己能夠左右自己的人生，卻往往不會明白，其實很多時候，人生的一切，在出生的那一刻起便已經註定。
其後無論怎樣的掙扎努力，都僅僅只是讓這個過程顯得不那麼寡淡無味罷了。
「針對你的謀划，是從那個時候就開始了嗎？」
花想容開口問道。
「應該是吧，既然和蠻族有了聯繫，並且確定了要通過蠻族來消滅人類，那麼自然而然的，其他幾名宗師就是他們的眼中釘肉中刺，其中最讓他們頭疼的，只能是我。」
易秋點頭說道。
「那……這些結論對你來說有什麼用嗎？」
花想容想了想后，接著問道。
因為她總覺得，易秋所說的這些事情，只是將過往的一些隱秘推斷了出來，但嚴格來說，並沒有什麼實際的意義。
「當然有用，至少通過這些事情，我們可以知道，東山會確實和蠻族有著頻繁的聯繫，而司空聖在東山之役前布置的那個法陣，讓我靈魂不死的同時，回到了大周境內奪舍重生。證明那法陣有著保護的作用，以及……空間定位的作用。」
說到這裡，易秋頓了頓，給花想容流出了一點思考的時間后，這才繼續說道：「所以你看，如果東山一戰上，冷無憂不是那個唯一沒死的人，如果司空聖也沒死的話，在那法陣的作用下，他會出現在什麼地方？會不會……出現在蠻族的土地上？畢竟，東山會能夠和蠻族進行聯繫，那麼遠程指揮著蠻族方面構建一個用來定位的法陣，也是可以做到的吧？」
花想容頓時大張著嘴巴，臉上布滿了震驚的表情。
易秋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背著雙手，低頭沉思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的功夫，花想容似乎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略有些艱難的問道：「那……那離若水呢？既然冷無憂和司空聖都喜歡離若水，而東山之戰中，冷無憂和司空聖都活了下來，那麼離若水……也不會死吧？」
「不，離若水應該是真的死了。」
「為什麼？」
「因為離若水的心早就死了，支撐她活下去的動力，從來不是她真的想要活著。所以東山之役，對於離若水來說，是一個非常盛大的、也非常絢爛的葬禮。有我這個星空之下第一強者給離若水陪葬，是冷無憂和司空聖……能為離若水所做的，最後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