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詢問，是什麼關係
莫未濃瞳孔微微的一縮，還想再看仔細時。
炎王卻已經收好耳墜從馬車上下去了，莫未濃緊緊的擰起眉頭來，剛才，她看錯了？還是……
儘管只有不太清楚的一眼，也讓莫未濃心中產生了懷疑。
她想再看得仔細一點，但是又不好直接讓炎王將耳墜子拿出來給她看。
因此，只能一聲不吭的跟著下了馬車，跟著炎王往那棟破舊的房子走去。
「張傻子平日里都是在哪裡的？」
岑四回，「他每天早上起來，就會出門去敲鄰里街坊的門，問人家要吃的。」他腦子不好，要吃的要得也是理直氣壯的，好在這一片地方的人家家境都不算貧窮，偶爾接濟他一餐還是沒問題的。
「吃完后，就會在這巷子里玩耍，這邊巷子比較多，又縱橫交錯的，他似乎很喜歡從這邊竄到那邊，玩得興起的時候還會大叫。中午會很自覺的跑到隔壁家的嬸子門口等著那大嬸將吃食給他端過來。下午會跑得遠一點的地方去和那些小孩子玩。」
說是玩，其實那些小孩都不喜歡和他一起，也不過就是取笑他耍他而已。
就他自己樂此不疲的和人家打鬧。
「偶爾也會跑的更遠，誰也不知道他去哪裡，還可能去個一兩天了才回來。」
莫未濃聽了一耳朵，這會兒倒是笑著說道，「這傻子雖然傻乎乎的，倒是認路的本事一流啊。」
能認得回家的路，能在這錯綜複雜的巷子里到處竄，還能準時跑到大嬸家門口等吃的。甚至跑的再遠，過個一兩天回來，也還是能找得到家。
元瑾也這麼想的，因此看著岑四的眼睛里有著深究。
岑四苦笑，「屬下也奇怪，張傻子既然識路本領如此好，那怎麼會不記得撿到耳墜子的地方在哪裡呢？可無論屬下怎麼問，張傻子確確實實說不出來。」
他甚至連毒藥都用在他身上了，可張傻子疼得到處打滾，也愣是記不起來。
莫未濃卻瞬間抓住了他話里的關鍵詞，問道，「什麼耳墜子？張傻子和什麼耳墜子有關嗎？」
「嗯，那耳墜子便是我要找的人身上帶著的，這麼多年來一直下落不明，卻沒想到會在張傻子的手上找到。」
「我能看看那個耳墜嗎？」莫未濃盡量讓自己的語調顯得正常。
元瑾也沒打算瞞她，伸手將那個耳墜子攤開，放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去了。
莫未濃臉色微變，果然，果然是。
這確確實實是八皇子當初收拾行李時猶猶豫豫要不要帶上的耳墜子，確確實實是被人認為是姦細的芳貴人生前之物。
炎王說他要找的人就是耳墜子的主人。
所以，他要找的人是八皇子，還是……芳貴人？
莫未濃細細的回想了一遍炎王先前說的話，女人，比他大幾歲，應當漂亮。
是了，芳貴人都符合。
那炎王……要找的人應該就是芳貴人了。
他和芳貴人是什麼關係？他難道從來沒見過芳貴人嗎？這怎麼可能？
聽說芳貴人也曾經得寵過一段時日，炎王又是堂堂的三王之一，況且當年芳貴人是姦細的事情鬧得那麼大，炎王又怎麼會沒見過呢？
莫未濃半晌不語，雖然低著頭，可緊抿的唇角還是被元瑾看到了。
他不由的沉聲問道，「怎麼？你見過這個耳墜？」
自然……是見過的。
但是莫未濃不知道炎王找芳貴人到底要做什麼，雖然她對炎王也是信任的，可八皇子現在的處境已經是四面楚歌了，在不確定炎王和八皇子的立場到底是不是對立的之前，有些事情，她還是需要守口如瓶的。
畢竟，信任炎王是一回事，可炎王和八皇子的身份擺在那裡，立場若是不同，就不是對和錯的問題了。
況且，芳貴人是姦細的身份也很微妙啊。
炎王也只說這人很重要，卻沒透露出關係。
「……」莫未濃的沉默，不止讓炎王神色微微緊繃，就連岑四也瞬間看了過來。
「未濃小姐，你是不是真的見過這個耳墜？若是見過，請一定如實告知，這對王爺很重要。」
岑四說的坦白，還有一絲焦慮。
莫未濃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元瑾，眉頭擰的更緊了。
岑四忍不住，「未濃小姐，你說話呀，你不知道，我們王爺找這副耳墜的主人已經找了很久了，如今好不容易得了這麼個耳墜，偏偏見到耳墜的張傻子說不出到底在哪裡尋得的。未濃小姐要是有線索，就不要藏著掖著了，王爺難道還不值得你信任坦白相告嗎？你當初經脈堵塞時還是王爺耗費內力……」
「岑四，下去。」元瑾蹙眉喝道。
「王爺……」
「回去后領三十板子。」話太多了。
「是。」岑四躬身退後了，只是看著莫未濃的眼神還是帶著希冀。
元瑾等他退遠了，才緩緩的將耳墜收了起來，聲音放緩了一些，說道，「岑四的話你也不必放在心上，本王從來沒想過幫你疏通經脈需要你什麼回報。你若是有難言之隱，本王也不勉強，不想說的話，你就當從未見過這個耳墜。」
莫未濃心頭一松一暖，也不知道是自己想通了，還是被炎王的這番話說得有絲暖意。
她真的欠了炎王太多了，說好了今天幫他忙的，卻也沒能幫上。
如今他都看出來自己有事隱瞞，也不深究。
這真的是那個傳聞當中性格陰晴不定的炎王嗎？她似乎，從未見過他對自己陰晴不定的樣子。
「王爺，我能不能先問個問題？」想到他和八皇子那雙相似的眼睛，莫未濃還是傾向於他和八皇子的立場是相同的。
而且，她覺得炎王再說下去，她有些抵擋不住他的……溫柔。
最近的抵抗力有些莫名其妙的下降。
元瑾點頭，表情嚴肅，「可以，你問吧。」
「你和這耳墜子的主人，到底是什麼關係？既然從未見過她，又為什麼要找她？」
莫未濃定定的看著他的眼睛，聲音無比的清晰。